西匹纯白骏马拉着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车厢西角悬挂着美玉。~5¨2,s′h?u.c*h,e^n¨g`.+c`o′m¨
后面跟着几位白衣飘飘、轻纱遮面的侍女,两两并行,手中各自举着一盏青色的灯笼。
“好大的阵仗。”宴平笙觉得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在谁身上也看到过同样做派。
城门大开,一排宫中禁军穿着银亮的铠甲从中涌出,分列两侧,恭敬地将马车中的人迎进城去。
白副使出现在尊使身侧,他朝着尊使耳语几句。
尊使山峙渊渟,眼中古井无波。
白副使垂头等待尊使的指示,只听尊使说:“宴姑娘受了些内伤,你将她护送回去。”
白副使按捺住心急,转眼细看才发现宴平笙正披着黑袍,而尊使身上的袍子不见了。
尊使道,“宴姑娘,我先走一步。”
宴平笙从白副使的眼神动作中,猜测到天渡司遇见了棘手问题,但这不是自己该问的。她将身上的衣服解下还给尊使,“多谢尊使的援手。”
尊使点点头,接过后便大步离开了。
“白副使,你可知方才入城的是谁?”
白副使眼中露出嫌恶,“一群跟天渡司抢饭碗的臭不要脸的。”
“?”
-
时隔几日,宴平笙的身影出现在观云道观门口,明老头正坐在面摊前吃面。
“宴小友,你可算回来了。”明老头翘着胡子,放下筷子便迎上来。^x^i!n·2+b_o!o,k\.*c*o/m_
“明老爷子,你这是又在偷酒喝?”宴平笙眼尖地发现桌上的酒杯。
“这你就不懂了吧,明玉亲自同意的。嘿嘿,老头子要多谢你,逐风和赶月天天去找明玉,明玉跟那两个小的特别投缘,都无暇天天盯着我了。”
虽然只有拇指大一杯,明老头还是乐滋滋的。
一小口酒液都要品上许久,愣是把度数低的米酒,品出仙宫佳酿的阵势。
“如今他们人呢?”宴平笙哭笑不得。
“明玉带着逐风去山里采药了,赶月在道观里玩呢。”
宴平笙跟白副使道谢辞别,脚步一转,朝着道观走去。
“等等,宴小友。”明老头忽然想起什么,老顽童似地朝着宴平笙眨眨眼,“这几天经常有一个清俊公子来找你,他自称姓宿。”
宿淮骞?难道是宿家有事?
宴平笙无视明老头脸上的揶揄,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踏进道观,云淡正带着十个弟子练剑。
见到宴平笙出现,愣神过后,立刻低头抱拳行礼,“见过宴长老。”
身后的弟子大眼瞪小眼,几日之前听说道观有了一位长老,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女弟子们立刻跟着行礼,小脸上写满仰慕。
有男弟子只是对上长老平静的眼睛,便耳根涨红,赶紧跟在云淡师兄后面行礼。?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宴平笙端着长辈的架子,根据自己的经验一一指点,成功收获弟子们的发亮注目礼。
“师父正在静室内教赶月他们习字。”云淡贴心地指明古鹤的位置。
宴平笙点点头,转身去了静室。
“云淡师兄,我们最近学习的符篆教材,便出自宴长老吗?”
几日之前,他们一觉睡醒,发觉教习殿的教材竟然大改。
不仅要学习的符篆数量翻了几倍,难度也跟着加大不少。
云淡看了看宴平笙的背影,神情人畜无害,说出的话差点让弟子们以头抢地,“嗯,宴长老说这只是第一部,以后还会有第二部第三部。”
在场弟子哀嚎一片,只觉得仙子般的长老居然如此严格。
-
赶月见到宴平笙,急忙搁下手中的笔,朝着对方扑过去。
被宴平笙接到怀中之后,一脸心满意足。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赶月使劲贴贴宴平笙,撅着小嘴开始告状,“明玉姐姐不在,逐风也不在。”
古鹤甩甩手中拂尘,见到宴平笙回来也很欢喜,“赶月,你古鹤爷爷可是一首陪着你。”
赶月扮个鬼脸,把小脸埋进宴平笙怀里。
仅仅来盛京半个月,赶月的变化宴平笙都看在眼里。
即使她和逐风不在身边,赶月也不会像以往那样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
宴平笙揽住她,偏头和古鹤简单交流几句。
得知人间居然出现了一只天阶妖族,作乱之后被抓又被宴平笙送走,古鹤脸上的神情也跟着起起伏伏。
“人妖两族本因门的存在得到相对的平衡,如今天阶妖族的出现,许是代表平衡己经在往失衡的方向过渡。”古鹤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雪团灰灰等懵懂的小妖,长叹一声,“若是两族都能愿意安稳度日就好了。”
宴平笙心知目前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诸如妖族中主张攻占人间的,人族中不仅有依靠妖族精血延年益寿的,还有北界阁那种遇妖便杀的。
两族之间有太多不可调和的矛盾。
古鹤继而说起宴平笙离开几日发生的事。
“皇上三日前在朝堂下令册封国师,并且将宫中一角拨出去作为国师起居住所。”
宴平笙立刻联想起白副使口中那个抢饭碗的。
“国师是什么来头?”
古鹤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宫中之事离他还是太远了。
国师的事情暂时放过,宴平笙带着赶月先回家休息。
赶月蹦蹦跳跳地走在宴平笙一边,“宴姐姐,我见过邻居家的人啦。”
买下这栋宅子的时候,伙计说过隔壁不常有人居住,好像是个做生意的人家。
“他们家的仆人前几日来打扫过屋宅,说再过几日就要搬回来住了。”
话间她们走到家门口,宴平笙打量几眼不远处的隔壁大门,原本长满蛛网的门己经焕然一新,门口的石狮子都被擦拭过。
两家前院只是一墙之隔。
平时她们起居活动多是在后院,完全不碍事。
宴平笙没有多想,“希望新邻居也是个喜好清净的人。”她推门进去,转头发觉赶月迟迟没跟进来。
“赶月?”
“姐姐,我遇见隔壁的夜哥哥啦。”赶月欢天喜地地跑进来,双手高高举起,掌心是一碟薄如纸、白如霜的云片糕。
宴平笙揪揪赶月的鼻尖,“小贪吃鬼。”
踏出门外,发现门外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眉清目秀的男子,他嘴角含笑看着赶月。见到宴平笙赶忙行礼,“在下见过宴姑娘。”
“你是隔壁的新邻居?”宴平笙还礼后还有些茫然。
赶月只说己经见过,没说他们之间都熟稔到送糕点。
“夜哥哥是隔壁的管家啦。”赶月吐吐舌头,眼睛盯着云片糕不放。
显然不是第一次收对方的糕点。
“赶月说得是,我是隔壁的管家夜墨。前几日搬回来发现隔壁己被您买下,远亲不如近邻,之前来拜访时候您不在家,一来二去便同逐风赶月熟悉起来。”
夜墨言辞恳切,态度真诚,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宴平笙同他在门口说了会话,得知夜墨的东家如今被事情绊住脚,车马要慢些才能进盛京。
“谢谢你给赶月做的糕点。”
“赶月喜欢就好。”夜墨礼貌告辞后还不忘提醒道:“赶月,以后想吃糕点便来找我。”
赶月扬起大大的笑脸,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