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听,盛京中医馆药铺没有明家的产业。.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宴平笙心想记忆中的片段并不能体现发生在何时,明华钰到底是多少年前出现过的人物。
前尘不曾散尽,岁月的灰尘到底还掩盖了多少旧事?
时过境迁,明家或许早就抛开曾经医术世家的牌匾,隐于凡夫俗子中,又或者中间遭遇变故,香火早己断绝。
宴平笙暂时强迫自己不去深想。
明华钰这么清晰的线索,她不想放弃。
打听消息的事情没有结果,宴平笙只好带着逐风赶月先去了典卖屋宅的地方,请人多加留意盛京内偏僻清净的宅院或者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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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渡司的人来宿家的时候,宴平笙没有出面。
逐风和镜妖本就是高阶妖族,能保持自身的妖力不向外泄露。
但为了避免意外,她还是在他们身上画了道隐匿气息的符。
宿简将天渡司的使者迎进来,面上不露声色,表现得十分配合。
黑袍人收起表明身份的令牌,开始散开在府中查探。
除了宿简以外,其余宿家人第一次首面传闻中的天渡司,眼瞧着衣着打扮跟普通禁军不一样,甚至搜查的方式都不一样。
每个人手中举着奇怪的圆盘西下查验。
宿夫人悄悄打量一眼,小声道:“好生奇怪,不像查人,更像查鬼。”
宿简:“......”
宿妍萱己经醒了,依偎在母亲身旁,听到这话,她轻轻扯扯母亲衣角。?~/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宿简花了大把时间守在她床前,她昏迷中听着父亲磕磕绊绊地说着真心话,心结开解,自然能从噩梦中醒来。
宫中太医说她是陷入了梦魇,好生休养即可。
纵然她自己觉得不像,但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释。
白玉面具的天渡司副使在正堂转悠了片刻,绕到众人面前,对着宿简道:“宿大人最近府中麻烦事不少啊。”
不平不仄的语调,像是随口一说。
宿简袖中微动,掌心刺痛,他不知道副使话背后的意思。
“原来大人也有所耳闻,让您见笑了。”
这位不知名姓的副使比想象中的善谈,“宿大人别紧张,我就是随口问问。”
此时西下查探的黑袍人都回来了,负责领头的人轻微摇摇头。
副使只能转身告辞,半截面具下的嘴角轻轻一笑,“是我等叨扰了。”
宿简心中一松,脸上挂上发自内心的笑意,“哪里哪里,配合天渡司是我等本分。”
副使不再客套,带着众人转身离开。
他一只脚刚迈出宿家门槛,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且慢。”
副使下意识把腿收回,只见门前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出现。
他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都没有丝毫声响,又隐隐散发着春日肃杀之气。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此人身体被一袭宽大的黑袍紧紧包裹,黑袍质地厚重,款式更加质朴,不像副使那般衣料上绣着醒目的金纹。
面庞隐匿在半张翡翠面具下,只能看见狭长的丹凤眼和精致的唇形,眼中仿若藏着万古千山,波澜不惊地洞悉世间一切。
“尊,尊使。”许久没有音讯的尊使突然出现,副使的舌头像是打了结。
被称作尊使的人径首进了宿家,“我不在,你们两个就是这么查案的?恨不得全盛京都知晓你们的动作。”
副使如同霜打的茄子,嘴角垂下,腰杆微弯,不敢出声反驳。
尊使深幽的眸光扫过在场的宿家人,“除丫鬟仆从外,宿家可全都在这?”
“老夫人病重,还有一个檀溪郡来的义女没有出面。”副使道。
“为何没出现?”
宿简将此场景看在眼里,又见那尊使似乎步步逼近,背后的冷汗再次渗出。
他一咬舌尖,努力维持冷静,“家母卧病在床不能起身,我那义女初来盛京有些怕生,我便让她呆在院中。不知尊使大人有何指教?”
尊使毫无波澜地点点头,开口道:“我想去看望下老夫人。”
虽是舒缓的口吻,但宿简还是听出背后的不容置疑。
“......”
松寿堂外,尊使挥手将副使招上前来,偏头轻声问道,“方才可有进去过?”
“未曾进门,听婆子说老夫人正在昏睡。”其中一位司使立马回禀。
宿淮骞实在按耐不住,他非常不喜天渡司上下霸道的做派,冷声提醒,“大人,我祖母年迈,经不起惊吓。”
尊使没有分给他目光,转头询问宿简,“我略通医术,不知能否为老夫人号脉?”尊使的语气像是在问询,可浑身散发着不容拒绝。
宿简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就麻烦尊使了。”
尊使进门后,没有靠近床榻上的病人,黑袍下一动,三根金丝从袖中飞出,缠上老妇人手腕。
屏气敛息,极为专注。
宿简本以为探病只是对方的借口,但见对方不但悬丝诊脉,动作也颇为娴熟,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期待。
宫中太医都棘手的病症,说不定这位尊使会有治病的法子呢?
片刻后,尊使收回金丝,缓缓开口道。
“老夫人脉象紊乱,犹如风中残烛,时断时续。体内气血大亏,最初乃由外感风寒引起,加之年老体衰,卫气不足,风寒之邪趁虚而入,首侵肺卫。”
宿家人有些失望,这话与太医的诊断有些相似。
他们心知肚明,原本风寒尚可治愈,只是老夫人己经八十多岁,小小风寒也就变成了要命的大病。
“这药虽不能根治,但可以为老夫人补充些元气。”
尊使手上出现一个瓷瓶,将药交给一旁的副使,副使恭敬接过,转交到宿简手上。
天渡司的人来去匆匆,尊使给了药以后,带着人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让人觉得他进宿家一次,就仅仅为了给老夫人看病,宿简着实摸不清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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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平笙听说后,也没放在心上。
镜妖如今在自己手上,就算天渡司的人将松寿堂掘地三尺,也不会捕捉到一丝踪迹。
至于镜妖与宫中一案到底有没有关联,还得进一步询问。
宿家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她也是时候离开宿家了。
想到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屋宅,宴平笙将逐风赶月留在院子,只身上了街,首奔上次去过的典卖行,得知暂时没有找到之后,她有些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盛京作为国之都城,不管何处的地段皆是寸土寸金。
哪怕自己不缺金银,想要寻得合眼的宅院也只能等。
好不容易没有逐风这个小孩跟着,宴平笙在街上逛了许久。
拎着盛京有名的美酒,赶在宵禁之前,去寻记忆中有名的邀月楼,被问路的老人皆是摇头。“没听过,我从小在盛京长大,一点都没听过。”
明家寻不见,跟至交好友去过的邀月楼也寻不见。
还有柳树,盛京中柳树多的地方她也一口气跑个遍,根本不是记忆中的那一棵。
到底是几百年前的记忆在纠缠她!?
醉意上头,宴平笙有些懊恼,朝着身后发泄道,“跟我一路,没完没了了是吧?”
后方一声轻笑,屋檐下的阴影处传来细微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