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
池眠眨了眨眼睛,八卦之心熊熊燃烧。+l/a+n\l_a¨n^w\e¨n+x!u^e^.\c¨o~m¢
“为什么?难道我师尊和佛域之间,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瞧着不像啊。
就师尊那副能躺着绝不站着的样子,能跟佛域起什么冲突?
谢无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剪下一根花枝。
“不清楚,或许,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见我而己。”
池眠:???
“剪歪了。”谢无孽好心提醒。
池眠回神,低头一看,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被她咔嚓一刀,断头了。
“……”池眠脚一踢,毁尸灭迹,“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修剪花枝嘛,就得大胆下手。”
说着,她咔咔一顿剪,原本茂密的花枝被它剪得秃了一块。
“看,月牙形,有个性不?”
谢无孽看了两眼,笑了,“很有个性。”
池眠:“你好像很喜欢花,走的时候送你几株,带回去养。”
“不了。”
谢无孽摇头拒绝,“我待的地方,养不了花。”
养不了花?
池眠傻眼,“佛域连花都不能养吗?”
佛祖屁股底下坐的不就是莲花?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池眠,过来。”
池眠立刻转身,“师尊你回来啦?”
莫千秋站在门外,面上看不出喜怒,眼睛盯着池眠身侧的那道身影。·w*o*d*e_s,h!u-c/h?e+n?g,.!n*e^t\
隐藏在衣衫下的身躯悄然绷紧。
背在身后的手己经蓄势待发。
他缓缓开口,“无离是吧?久等了,既然是来找我,那换个地方聊吧。”
和他如临大敌的表现相反,谢无孽很放松。
他不紧不慢的剪下最后一根花枝,“不了,这里很好,进来聊吧。”
说完,又冲池眠道,“修好了,怎么样?”
池眠扭头,看见原本杂乱无序的花树,摇身一变,成了花中贵族。
姿态优雅,线条婉转。
和旁边缺了一角的“月牙”形成鲜明对比。
池眠看得啧啧赞叹,“果然跟艺术搭边的事情,还得有审美的人来做。”
“咳咳咳——!”
莫千秋发出十分刻意的咳嗽。
池眠这才回过神,“师尊你进来吧,省得折腾,我去给你们泡茶。”
莫千秋没动,表情略显扭曲。
“不了,为师……”
“进来吧。”
谢无孽打断他,放下剪子,清理干净素白的手指,淡然落座。
莫千秋:“……”
好一个反客为主。
这里可是他的百阵峰!
深吸一口气,他坐在谢无孽对面。
一副主人的姿态。
池眠端上来刚泡好的茶,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
“徒儿啊。”
池眠首起身,“在呢师尊,有事儿您说。”
莫千秋清了清嗓子,“你之前说,你和苏妄他们去钓鱼了?”
“昂,这我钓的,还剩点儿,您要尝尝吗?”池眠点头,指了指桌上还剩一半的小酥鱼。′d-u¨s_h,u′8/8..\c?o′m_
莫千秋若有所思,“不了,为师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御兽峰的苦长老说,他养在镜湖里的八彩鲤好像少了一条。”
池眠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
“然、然后呢?”
“然后为师就回来啦。”莫千秋笑了,语气温和,“顺便问问你,在钓鱼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偷走了苦长老的鱼。”
池眠:“……………………”
“可疑的人?没看见啊,镜湖这么大,也许是苦长老没看仔细呢?”
池眠故作镇定,一边说一边往门口挪。
“师尊啊,我突然想起来找苏妄还有事,你们聊,你们聊。”
不等莫千秋说话,池眠脚底抹油的溜了。
几乎是同时,庭院风起云涌。
莫千秋的脸一点点冷下来,“无论你来此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别牵扯其他人。”
“其他人?是指你新收的徒弟吗?”
“不止,千重渡其它无辜弟子也一样。”
谢无孽不复之前在池眠面前温和好说话的模样,眼眸一点点暗沉,莫名狠戾。
“我今日心情好,不想杀人,让他们滚吧。”
莫千秋眼皮一颤。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撤吗?
一旦撤了,谁能保证他不会突然发疯?
即便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分身,哪怕他曾亲手镇压他的本体。
莫千秋依旧不敢赌。
谢无孽眼瞳中悄然爬上一丝猩红。
“有什么好废话的,反正你就是来找人的,人找到了,其它人留着又有什么用?杀了便是。”
心境中,黑雾开始躁动。
“这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只要你开口,我帮你一并处理干净,保证不留一个活口。”
嗤——
谢无孽在心底轻笑一声,语调慵懒随意,“好啊,你来动手。”
黑雾愣了,有点没转过来弯。
“你、你不反对?我可是要大开杀戒啊!”
“不反对,你自便。”
“……”
黑雾懵了,怒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我当然相信你敢。”谢无孽垂眸,端起池眠刚刚倒好的茶,抿了一口。
黑雾默了默,语调古怪的开口,“你在试探我?”
“你想看看我究竟敢不敢对她动手?呵呵。”
它笑声沙哑轻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敢。”
“但你别忘了,你我可是一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害怕她身上的东西,你就能泰然处之了?”
“不过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谢无孽眼神无波无澜,咬字缓而清晰,“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黑雾冷笑两声,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安静下来。
谢无孽冷淡的瞥了眼外面的包围圈,思忖着要不要动手。
半晌,他举起筷子夹了条小酥鱼。
鱼不如第一口时酥脆,但依旧好吃。
莫千秋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后背浮出一层冷汗。
“你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谢无孽嚼着酥鱼,淡淡道,“佛域太无聊,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怎么,不欢迎?”
莫千秋脸颊疯狂抽动。
内心在疯狂咆哮。
有病啊!
莫名其妙跑千重渡也就算了,居然还想住在他的百阵峰!
还欢不欢迎?欢迎个屁!
这种不稳定,一触就炸的威胁,绝不能留在这里!
狗日的佛域,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
锅还得他来背!
莫千秋皮笑肉不笑,“千重渡也就一般,不如白玉京风景宜人,山清水秀。”
“也不如日照海的广袤深邃,更比不上不夜谷的神秘浪漫。”
滚去嚯嚯其它人吧,别逮着他一个人不放行不行?
大阵又不是他一人布下的!
凭什么锅都让他一个人背?
谢无孽似乎听进去了,点点头,“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
“……”
莫千秋努力稳住情绪,心不甘情不愿的咽下这口气,“只是暂住?”
“嗯。”
“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你敢乱来,哪怕赌上我这条命,也要将你斩杀。”
面对他的狠话,谢无孽只轻轻掀了掀眼皮,嘴角一丝笑意一闪而逝。
此时无声胜有声。
莫千秋:“……”
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他颤抖着手,将果汁一饮而尽,伸出筷子,夹起……嗯?
另一双筷子悄无声息搭上那条小酥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