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苏醒的记忆
银月流辉的枪身轻轻嗡鸣,沈慕歌突然感觉心口一痛,脑海中传来寰初的声音。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小银是在为我们出气。”
沈慕歌松了口气,这么久了,寰初终于又出现了。
“为何这么说?”沈慕歌在识海中与寰初交流。
“那个匣子里封印的,是一个人的肉身。”
寰初的话如一道惊雷在沈慕歌脑海中炸开。
锁链的金属撞击声忽然变得遥远,沈慕歌的视线骤然模糊。在银月流辉的嗡鸣声中,她仿佛被拽入一片血色混沌——
万年前的神界瑶池,云雾缭绕。
身着月白襦裙的古神寰初斜倚玉榻,指尖捻着一枚琉璃盏,那是她在神界的太虚神岭中得到的宝贝,晶莹剔秀,又流光溢彩,她觉得挺新鲜,便随手把玩着。
贴身小童阿蘅捧着药盅跪在阶下,脸庞稚嫩清秀:“神君,该饮药了。”
虽然贵为古神,但是她从来不让人喊她古神,她觉得“古”字听起来显老,便让小辈们喊她神君。
那药泛着诡异的青金色,寰初接过时曾有一瞬迟疑。
阿蘅的指尖微微发抖:“是...是药王新配的方子,说是能助您安稳渡劫。\w!z~s+b,o.o*k*.^c¢o_m/”
身为古神,她在这方天地间地位崇高,神力无人可超越,但是她有个弱点,就是每到万年大劫时,身体就会虚弱一阵子,只能勉强能渡劫。
用寰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心中有结,害怕渡劫而已。平日里她也不当回事,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只是这一次不同,这是十万年一次的雷劫,其威力不可小觑。
恰巧神界有一药王,一生痴迷研究药草,发明各种良方,而且喜爱游历四界山河,搜集了不少奇珍异草,听闻寰初大劫将近,便开了一个方子,每天为她调养身体。
据药王自己所言,此方乃是他耗尽百年心血所炼,定能助她安稳渡劫。
寰初接过药盅,指尖触到青蘅微颤的手腕。
她抬眸看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阿蘅,你的手为何在抖?”
阿蘅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神君...药王说今日的方子里他多加了一味药材,此药药性极烈,服用后可能会有些不适。阿蘅有些担心......”
寰初看着阿蘅低垂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这孩子还是这么善良。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阿蘅,无需担忧,本君堂堂古神,还怕一碗烈药不成?”
阿蘅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可是神君...这次的大劫非同小可,这药可能会...会伤害您...”
寰初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拂过药碗边缘:“无需多虑,不多都是些强身健体的药罢了。>!ˉ如t文¥#网]a °!?追¢最<新′>·章~|节??°”
饮下药的第七日,十万年的九天雷劫轰然降临。
当寰初跪在渡劫台上呕出黑血时,看见青蘅躲在云柱后,表情诡异。
“为什么...”她伸手想抓住那个颤抖的身影,却被第九道紫霄神雷贯穿心口......
"喀嚓——"
锁链绞碎青石地砖的声响将沈慕歌拉回现实。
她浑身发抖地盯着青铜匣,在她死后,有人将阿蘅的肉身封印在青铜匣中——在轮回阁中镇守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玄夜看着沈慕歌瞬间阴冷的目光,有些不解。锁链编织的天罗地网也在此时停止不动。
“你怎么了?是看到什么了吗?”
面对玄夜的询问,沈慕歌没有回答。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腕一抖,长枪如银龙出海。
“破!”
枪尖触及青铜匣的瞬间,匣身猛然震颤,仿佛在哀嚎。
青铜匣表面的冥文正在流转黑光,那些符文像活过来的毒蛇,在金属表面游弋缠绕。
银月流辉枪裹挟着破空声刺入青铜匣。
沈慕歌的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热,一股磅礴的神力自她体内涌出,顺着银月流辉的枪身直贯青铜匣。
“轰——”
青铜匣在神力的冲击下轰然炸裂,碎片四溅,化为齑粉。
暗红的血雾在空中弥漫,却被银月流辉的光芒净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青铜匣破碎的瞬间,整层空间的锁链骤然静止,冥火石的光芒也随之黯淡。
那些缠绕在锁链上的执念,仿佛得到了解脱,化作一道道幽光升向穹顶。
沈慕歌站在原地,银月流辉的枪尖依旧闪烁着微光,枪尖的银芒映照在她的眼眸中,仿佛星辰坠入深海。
她的目光落在消散的血雾上,仿佛看到了阿蘅那张稚嫩的脸庞。
“阿蘅...”她低声呢喃,“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吓到你了?”沈慕歌转身看着玄夜,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玄夜愣了一瞬,随即摇头:“没。”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间的金鳞,“只是...你方才那股神力,怕是已经被外面的银面使察觉了...不,也许不止银面使...”
沈慕歌微微仰头,目光穿过层层锁链,仿佛能透过轮回阁的穹顶,直视那高悬于冥界之上的血色晶石。
她的神情中没有一丝畏惧,反而透着一股从容与自信。
“察觉又如何?”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他们若来,我便战。他们若拦,我便破。”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银月流辉的枪身,长枪仿佛回应般发出一声低鸣。目光落在玄夜身上,她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你怕了?”
玄夜被她那毫不掩饰的自信震得一时语塞。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慕歌——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指引的少女,反而像是一位真正掌控力量的神祇。
“怕?”他苦笑一声,额间的金鳞微微闪烁,“我只是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
沈慕歌轻笑一声,长枪在她手中挽了个枪花,银光如流水般划过:“藏?不,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太过冒险。”
她的神情依旧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那是一种历经生死、看透世事的淡然,也是一种手握力量、无惧挑战的自信。
“走吧,”她声音轻描淡写,“在银面使和金冕尊者抓到我们之前,先拿走《浮生录》吧。”
沈慕歌笑着举起银枪,随手一挥,虚空中出现的不是往上一层的楼梯,而是另外一个灯火辉煌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