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宴洒兰慢吞吞地洗漱收拾完,手背上的魔契印记依旧没有响应的迹象。*x~z?h+a-i!s+h,u!.~c¨o_m-
行吧,男主的毅力还挺强。
作为最想杀死男主的人,宴洒兰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给男主喂解毒药的。
所以那天晚上喂给男主的解毒丹里,她还加了成倍剂量的成瘾药剂。
保管男主只要敢离开她,不出三日,就得乖乖回来求饶。
不回来也没事,她也有办法找到他。
没再把心思放到男主身上,宴洒兰细致地将长发挽起,就出门去等待大比开始。
长街上人头攒动,几乎都是各宗门生在等待大比。
很快,伴随着半空中洪亮的钟声,正道大比正式开始。
一条通天的云梯从小镇边缘延伸到云中的擂台,无数各个宗门的门徒排着队踏上云梯。
宴洒兰压低斗笠,跟随着队伍走上云梯。
但原本在陆地上秩序井然的修士们,上了云梯就开始不讲什么排名先后,个个儿叫着嚷着挤兑着往前冲,哪怕是正道第一大宗玉虚宗的门生们也只能在人潮的裹挟中被挤得东倒西歪。
宴洒兰黑着脸在其中保持着身形,刚刚站稳步子,就听得旁边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e*r+c\i*y\a?n¨.`c?o!m′
“喂……别挤了,要掉下去了!啊!”女人的声音惊惶不已。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稳稳地捞住她的后衣领,将她一把拽了回来。
女人神情恍惚,却听见拉住她的那个人毫不留情地嘲了一声:“废物。”
再一眨眼,眩晕感还没消散,她人就已经出现在比武擂台旁的观众席上了。
旁边还坐着同样懵圈的几位师姐。
“我不是应该掉下去了……三师姐,我是怎么上来的?”孟漾天胡乱摸了摸自己的四肢,一脸懵。
她还记得那人骂她废物!
万怜抱着胳膊坐在位子上,双腿叉得老开:“不知道,我也刚被扔上来。”
一旁的首座面具都被挤歪了半寸,抬手默默扶正,道:“似是一只无名大手。”
大师姐理了理莲花一样绽放的雪白裙摆,发型依旧一丝不苟:“我看到了,似是个暗红的身影。”
孟漾天动作一顿,万怜淡定的神色出现一丝了然。
似乎脑海中都想起了某个人物。
说话间,众宗门的门生们都差不多到齐了。
人潮不停地涌向观众席,更有一多半是呈弧线状从半空坠落的。
大家各自莫名其妙地揉着自己的屁股,纷纷找到属于自家宗门的位置坐下。}@如¤文D~ˉ网@·μ *[¨更???新!??最~全?a?
直到所有人都安稳坐好,无人察觉的地方,一道红色的身影踩着最后一秒从云梯上掠过。
钟声再度敲响,云梯关闭,繁杂的铭文从天幕的顶端开始,落花一般散落四周,形成一层防护法阵。
漆黑浓重的阴影从头顶落下,众人不解地朝天上看去。
这一看,却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遮天蔽日的翅膀挡住耀眼的日光,一双凤眸却如同炯炯明日,震慑住所有人的心神。
凤凰啼鸣,万兽拜服。
遮天蔽日的火凤盘旋于空,随即化作一道七彩的流光,坠入擂台正中。
炫目的华光流转而去,极致绚丽的双翅安分地收拢在女人背后两侧。
忽而,观众席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啊啊凤主!我终于见到凤主了,大比没白来!!”
“竟然是凤主开场!娘!!孩儿死而无憾了!”
众人本以为这已经是几百年来最盛大的开场,可紧随其后——
清脆的铃铛声摇曳天际,若隐若现的白纱拂过每一人的目光,玉轿上走下一位面戴白纱的清冷美人。
凤主冲她伸出手,美人就同样伸手搭在她的掌心。
玉莲绛赤足落地,回眸一笑,刹那间,所有修士为之心神动荡。
紧接着,天空又传来三声大笑,一把巨锤焉地砸落在比武台正中,身材壮硕的乘朝华飞身而下,将那巨锤轻轻松松抗回肩上,威风飒爽:“我乘云宗门生何在!”
台下瞬间响起一片欢呼应和声。
接下来,闻咎笑容和蔼地从比武台另一边踱步而出,正道前十大宗淡淡其余宗主也纷纷上台来溜了一圈。
收获了满场的欢呼和掌声,几位大能纷纷发言致辞,又鼓舞了一番士气,在众门生的尖叫声中退场。
比武台上空的揽月台,此时庭前已经空出一大片坐席,供众位大能围坐观战。
正道大比采用的是抽签对打,守擂至最后,第一波被抽中的修士里恰好就有玉虚宗和乘云宗的门生。
玉莲绛依旧在淡定地打坐修炼,乘朝华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大呼:“诶,玉莲绛,我家徒儿和你家徒儿打起来了诶。”
玉莲绛眼睛都没睁一下,一旁老神在在的闻咎乐呵呵地用拐杖指了指:“老身认为,你家徒儿打不过玉莲绛的徒儿。”
乘朝华瞬间不服气地跑过去‘暴打’老年人。
坐席上乱哄哄一团,另一边角落里,却有三道压迫感极强的身影将宴洒兰团团围住。
感受到肩膀上难以抵挡的三道威压,宴洒兰逃跑的动作一僵,索性故作柔弱地歪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向大名鼎鼎的凤主:“母亲……”
宴明潋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别喊我。”
宴洒兰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承玄:“父亲……”
神尊非常威严地一挥手:“别喊本尊。”
最后,无可奈何的宴洒兰只能望向江瑰:“那个……”
“打住。”江瑰手中权杖轻点,笑容深处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本座就是个看热闹的。”
宴洒兰只好无助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良久,宴明潋才语气沉沉:“你的修为为何会跌至元婴?”
宴洒兰干笑了两声,不知如何应对。
神尊也跟着斥道:“就是,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故?为何不跟我们讲!”
可话音未落,翅膀就携着蒸腾的热气将他一巴掌扇了出去。
宴明潋眉头微蹙:“别以为本尊不知道是你把她赶出家门的。”
承玄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干咳两声,故作镇定。
一旁的江瑰趁机挑眉偷笑。
宴明潋转瞬又瞪向她:“你还笑?知道此事为何不告诉我?”
江瑰立马柔柔弱弱地抬起双手,做投降状:“冤枉呀宴妖,我可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