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受到了‘自己好像在被家族追杀’的打击,落魄的秦少爷看到那块令牌之后就愣在原地一动不动。^1^5~1/t/x/t`.~c?o^m+
最后还是风清扬把他拎回宗门的。
主峰上,风清扬的院中。
秦少爷被单独放在树下,其他三人则围坐在石桌前。
孟漾天给两位长辈沏了茶,又给秦少爷倒了一杯。
“喏。”她将茶杯递到他面前。
秦少爷颤颤巍巍地接过,道了声谢。
宴洒兰靠在石桌边,一手撑着额角,正闭目养神。
‘审问’的活计就落到了风清扬身上。
风清扬双手托腮,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流落在外的?”
“我、我……”秦少爷明显不太会说谎,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浑身一抖,“我也不知道。”
“那换个问题吧。”风清扬也有些无奈,“你叫什么?”
“……我叫秦衡。”秦衡小声道。
“我看你只有炼气期,你就这么跑出来不怕死吗?”
“我、我只是想出来见见世面……”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宴洒兰突然睁开了眼睛。
啪嗒一声,那块刻着‘秦’字的令牌被扔到秦衡眼前。¢s_o?k~a·n_s_h+u¨./c¨o-m′
宴洒兰语气淡漠:“现在,联系你的家人。”
秦衡又是一抖。
他不想拿起那块令牌,就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低声道:“我联系不上……”
“你能联系。”宴洒兰倏地站起身,“你只是不想。”
她似乎没耐心再在这里耗下去,临走前回眸一眼,只告诉风清扬:“他若一直不愿意联系,就丢出宗去。”
“聚星宗不收留来历不明之人。”
说罢,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待她走后,风清扬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
随即笑嘻嘻地看向秦衡:“听到了吗?上头可发话了。”
“你若不愿意配合,”她的笑容渐渐有了些变化,“我也不建议用上一些手段。”
“我、我……”秦衡嘴唇颤抖。
孟漾天就立在秦衡身边,身影将阳光挡去了大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压迫感极强。
阴影中,秦衡脸上的肌肉疯狂抽动,兀自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向令牌伸出了手。
另一边。
宴洒兰回来时,谢君玑正睡得很沉。
乌黑的发凌乱地铺在被褥上,他没有盖被子,反倒在地铺的边缘缩成一团。/l!u~o-l¢a+x!s_..c¨o^m/
宴洒兰走近了才发现。
——忘记给他烘干衣裳了,湿漉漉的水渍全都沾在被子上,难怪他不盖。
宴洒兰刚给他灌过药,也不想再灌一次。
一把将被褥全部抽走,晾在外面后又拿出一套新的,将他囫囵一裹,不至于着凉。
大抵是那一碗驱寒的汤药威力不小,这么折腾一番,谢君玑竟然也毫无苏醒的迹象。
宴洒兰蹲在一旁观察了他一会儿。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他苍白的面颊上,露出来的一半侧脸能看出其完美的骨相。
毛茸茸的被毯轻柔地搔着他的下巴,似乎挠得有些痒,他在昏沉中蹙起眉头,细密的眼睫鸦羽般簌簌抖动了几下。
宴洒兰眼神微动,忍不住伸手牵起了他的一缕发丝,放在指尖碾了碾。
按理来说,一个从小在地牢里长大的人,是养不出这样乌黑又柔顺的长发的。
宴洒兰想来想去,也只能猜测是天命使然。
作为命定的男主,谢君玑注定会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啧。”越想越不爽,宴洒兰干脆把他的整张脸都用被子裹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则在换下外衣,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打坐。
之前一直有事情耽误,现在好不容易闲下来,必须把修为再捡起来。
现在男主还身负数种奇毒无法修炼,正是她弯道超车的好时机。
在周身隐隐流动的灵气中,她抬起双手,十指交缠出一个神秘的法印。
四周的灵气疯狂涌入身体,未经过任何炼化的野蛮气力险些将她的皮肉撕裂。
她咬牙忍住喉间上涌的血气,用那道蛮横之力直接碾碎了心脉!
金光大放!
耀眼的金光直冲云霄,天边彩云片片,一声悠扬悦耳的凤鸣声划过天际。
丹田处,赤色的光团吞噬着无穷无尽的蛮横之力,紧接着,光团内部生出丝丝缕缕的湛蓝、墨绿、金……
五色光芒盛放之际,细小的暗紫色电流游走在她的身体内,青色光晕包裹其中,筋脉再度成型。
汹涌的灵力不断涌入其中,她双手飞速结印,引导灵力在体内一遍遍游走。
炼气一层、三层、六层……
筑基一层,二层,三层……
日月更迭,昼夜往复。
晨光熹微时,宴洒兰再度睁开双眼,修为已达到筑基大圆满。
指尖一凝,五色光团在她指尖上跳跃。
另一手中,则聚集了一青一紫,两束光芒。
随着光团接连的跳跃,体内深处,神族的血脉之力也再次得到了稳固,更稳定地将魔气镇压。
只要男主的修为超不过她,这道魔契就会一直稳定着,直到她不再需要、解除契约的那一日。
宴洒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闻了闻身上,好在没什么污浊的痕迹,但她还是决定去洗个澡。
接好热水,将身子全部浸泡其中,宴洒兰闲适地舒展了眉头。
水流的冲刷下,背后蝴蝶骨上隐隐传来灼烧的痕迹。
宴洒兰蹙了蹙眉,但还能忍受。
洁白的皮肤上,金丝缓缓勾勒,凤羽张扬地铺满了她的整个背部。
这是她觉醒凤族血脉的证明。
大抵是妖族的觉醒方式都比较狂野,凤族血脉觉醒的必要条件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所以她方才直接撕裂了自己的心脉,强行逼迫血脉之力显现。
好在运气不错,没死。
水声哗啦,宴洒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掐诀烘干了自己的头发。
回到房间,她本欲继续巩固一下修为。
但刚盘膝坐好没多久,就感受到身前有一道旁人的气息。
寒芒一闪!
宴洒兰倏地整开眼,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反手一扯!
身体撞击在床板上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吃痛的闷哼,宴洒兰将谢君玑压在身下,眉梢一扬:“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