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女人浑身都在发抖着,早已经脱了妆,面颊上睫毛膏和眼妆被泪水流得几乎有些狰狞而惨烈,仍然还在咒骂着。!零+点/看_书~ `已+发*布!醉,歆¨漳/结-
“向舒怀,该死的小野种,白眼狼,你就是个冷血的畜牲!我们早该……早该……”
“闭嘴。”余晓晓低声喝她,威胁地握紧了手,“在我们等着警察来的这段时间里,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女人用力挣扎着,然而疏于锻炼的富家太太的身体却难以支持她挣开胳膊上的力道,她眼神几乎有些神经质地四下乱转着,诅咒着看过向舒怀,又挪到余晓晓的脸上。
“你,你就是她的爱人?这个小野种的‘爱人’?”
她说着低笑起来,好像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哈哈……她,她也会爱人?小女孩,你根本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冷心冷肺的白眼狼,她根本不是人,是一条无情无义的毒蛇!”
女人诅咒着,“父亲根本就不该救你,不该把你带回家,根本就应该让你和你那个狐狸精妈一起烂进坟地里——呃!呃、呃……”
是余晓晓向后用力反扭住了她的手臂,将人猛地按在了地上,疼痛让她霎时间出了满头的冷汗,趴在那里没办法再说出别的话。+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你这张嘴要是再敢吐出一个字。”余晓晓跪在她身旁警告她,手如同铁钳一般扭得更紧,“就没这么简单了。”
……而omega少女只向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信步走到女人身前。
“向舒慧。”她轻声开口,“骂够了?痛快吗。”
——说来奇怪,分明女人在肆无忌惮地诅咒辱骂着她,然而在听到向舒怀声音的那个瞬间,却霎时间僵硬了身体,余晓晓扭着她的手臂,只感到手下的身体已经发起了抖来。
看她的样子,分明是从骨子里恐惧着面前的omega少女,尽管她骂得如此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你现在痛快了,很好啊。”
向舒怀只是轻声道,俯瞰着自己这位闹得一团狼藉的血亲姐姐,黑眼睛里渗出几分看到了脏东西的嫌恶,声音冷淡依旧。·x\4/0\0?t!x·t*.?c`o,m′
“沈太太大概是过得太好了,对我说的那些缺乏想象吧?没关系,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向舒慧浑身几乎是痉挛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向舒怀、向总,妹妹——!!”
她歇斯底里地乞求着,深黑色的眼线花成一团,随着泪水在挣扎的面颊上纵横。此时此刻,她已不再有任何傲慢,只是拼命要仰起头、恳求着面前这个自己最看不起也最憎恶的、失能的omega妹妹网开一面,不要让他们失去他们习惯的奢靡生活、跌落尘土。
“求你了,求求你,向舒怀,我们、我们是你的家人啊,是父亲把你培养成现在的样子,父亲给了你向氏,你、求求你,啊?向氏是你的,要是倒了,你肯定也不会好过,你就回来吧,向总,妹妹,我们、我们可以把一切都给你——”
“——向氏。”向舒怀只是道,“那种垃圾……我为什么会想要?”
她有些不耐地抬起视线,对这些失去了兴致。
“好了,沈太太,你可以离开了。”向舒怀这么说,声音冷淡而平静,仿佛在说的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回去告诉他们,你耗尽了我最后一丝耐性,我决定把日期提前。”
向舒慧猛地抬起头,几乎目眦欲裂,而omega少女只不感兴趣地挪开视线,像是嫌她会脏了自己的视线。
“向舒怀……!!!”向舒慧哀嚎着,几乎发起抖来,过度激烈的挣扎却被余晓晓牢牢控制在原地,而无法做出任何反抗,“不要、不要这样,你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向舒怀只是轻声道:“我们十一月见。”
女人一切反抗彻底冻住了。
她僵硬地怔在那,面容里几乎透露出一种死一样的惨白,然后是想要竭斯底里诅咒的极度憎恨。
然而,向舒怀高高在上的冷然神情一下子挡去了她喉咙中所有咒骂,向舒慧哑然失声。
……最终,余晓晓松开了手,而她失魂落魄地爬起来,只如同惨白的鬼魂一样走开了。
女人离开,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群也随之被驱赶散去,然而她们的约会却好像彻底被毁掉了,余晓晓站起身,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自己的恋人。
——随着女人的离开,向舒怀身上那些遥远又森然的冷酷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
她好像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那个自卑又不安的小少女,黑眼睛望着余晓晓,单薄的身体因为她的每一个动作而慌得快要发抖,偏偏却又要避开她的视线。
那双垂在身旁的手握得指节泛白,只好像是受了惊的猫咪,下一秒就要逃走一样。
“大冰块?”余晓晓试着唤她,“好啦,人已经走了,没关系了,好不好?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而向舒怀只是站在那里,垂着视线,没有拒绝她的靠近,却也没有打算回应的意思。
余晓晓一时有些无奈,看看自家油盐不进的爱人,忽然有了主意。
“大冰块,我手好疼哦,”她这么说,抬起自己为了挡开石块而擦破的手,语气很有些可怜巴巴的,“你看,都流血了,还是右手……你要不要帮我处理一下?”
——她这样一说,果然让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的omega少女一下子抬起了头。
然而,她只是避开余晓晓的视线,盯着那只受了伤的手好一会儿,然后闷闷道:“……我去服务台找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