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四人一起来的。`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从悠盛情邀请易安宁,而向舒怀自己出于一点隐秘的心思,也不想与姐姐和余晓晓三人同处。她想,如果有安宁的话,至少她们还可以谈些工作上的事,她再怎么也不至于落得极度难堪的境地。
既然顶头上司都点了头,易安宁自己是无所谓的。她与从悠算不上格外相熟,但因为向舒怀彼此也有些了解,与余晓晓也有还算不错的交情。愧疚半秒拿了加班费,也就来带薪度假了。
“这边的花园,原本种的都是玫瑰。”
从悠望着落地窗外灿烂的金黄色花海,轻轻叹了口气,对头一次来的易安宁解释道。
“——晓晓偏和我说,种玫瑰显得像鬼片,她不敢来过夜。怎么说都不行。”
“本来就是嘛!”
余晓晓提着两个人的行李,理直气壮地扒过来,靠在从悠肩膀边。
“那些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拍的嘛,荒无人烟的山中别墅,特别特别大,别墅外面是红玫瑰的花园,然后下一场大暴雪封上山间的路,别墅里就开始自相残杀或者闹鬼。·s^o¢e.o\.?n^e^t/”
她兴致勃勃地讲着,浑然不觉身旁的向舒怀向她投来着意的一瞥、却什么也没说。
“尤其是悠悠姐的这种红拂!红得发暗,肯定有个镜头是角色在花园前面死掉,血溅在白雪上,然后镜头打到底下红到腐烂的艳丽玫瑰——”
从悠恍然大悟。
“我说你高中时候微电影节,怎么带着演员和设备往我这里跑呢。你们拍的什么?”她说着。
“——行啦,晓晓,别吓唬人家。现在换了向日葵,你终于喜欢啦?”
“嗯!”余晓晓就笑,“向日葵多好啊,现在刚好是可以收的季节,可以摘花盘来吃诶。我还特地搜了炒葵花子的方法——”
从悠伸手敲她一记。
随后她摇摇头,无奈地向易安宁笑:“见笑了。”
易安宁连忙摇摇头,道没什么。
她背着个双肩包,因为是度假,穿的终于不再是休闲西装、而是套宽松的裤装,还换下了原本的无框眼镜,此时戴着的则是一副黑框的,气质还是严谨而安静,这样看上去,简直比原本工作时还更像学生了。-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
余晓晓看看她,戳戳身边一直没怎么讲话的大冰块:“大冰块?”
迎着向舒怀投来的询问目光,她问,“大冰块,你是从哪里把易特助拐来的呀。是直接从学校里抓的吗?”
向舒怀轻声道:“安宁是我的学姐。”
……也对哦。余晓晓于是想起,之前去向氏的时候,她确实听这个大冰块叫过几次易特助学姐,但不多。
这么回想着,她不禁又一次想起——
向舒怀肯叫悠悠姐是姐姐,也会唤易特助学姐,怎么还没有对自己叫过姐姐呢。
明明她的年纪也要大些嘛。
思绪在脑海当中转了个弯,余晓晓已打定了主意——这几天温泉之行的目标,就是要大冰块叫自己姐姐了。
而说完了这句话后,向舒怀就停下了,再没有继续说一句话的意思。
她和易安宁的话实在都不多,从上车到现在这段路上,两个人所说的话加起来都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超过十句。
余晓晓忍不住问:“……然后呢?”
向舒怀看她一眼,安静的黑眼睛里摆明了是“什么然后”的意思,不欲多言。
什么意思嘛……!!
余晓晓睁大了眼睛。怎么明明刚临时标记过就躲着自己,现在因为悠悠姐的邀请才终于不躲了,结果一见了面,连话都不愿意多和自己说一句——
见她这样,向舒怀只是敛了敛目光,随后转向从悠,轻声道:“姐姐,房间……”
从悠也好像对余晓晓的不满神色浑然不觉,只是笑道:“也是,坐了一路的车,应该都累了。房间在楼上,可以简单淋浴休息一会儿,其他的我叫管家来准备。我和晓晓在楼下等一会儿,小舒,你和安宁先上去?”
向舒怀就点点头:“好。”
她对余晓晓置之不理,却是很听从悠的话的。闻言,便带易安宁准备上楼。
已经走到楼梯口时,向舒怀才忽然想起。她在楼梯边站定了身,向余晓晓轻声道:“行李给我吧。”
而易安宁则见余晓晓两手各扶着一个行李箱,纯黑的那个是向舒怀的,另一只小一些的、浅米色的则属于从悠。没有她自己的行李。
她一时困惑,没仔细想就开了口:“小鱼,你的行李呢?”
“啊,我不用带。”余晓晓眨眨眼睛,诚实地脱口而出,“我的东西,悠悠姐这里都有。”
从悠在她身后有些无奈地抬起手,按住眉心。
——果然,话音落下,向舒怀怔了怔。
注视着她和从悠许久,那双黑眼睛里的神色彻底黯下来了。
她抿了抿唇,睫毛轻垂、敛起自己多余的情感,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彻底冷下来,干脆而果决,和平时办公时再无一丝区别。
“余晓晓。”她轻声说,“行李给我吧,谢谢你。”
望着那双静静的黑眼睛,余晓晓愣了愣,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只下意识地想要站过去、抓住对方的手腕,把人留下来,却一时没有抓住头绪。
“哦……哦。”她最终只呆呆点了点头,将行李箱递过去,“好……”
向舒怀的行李箱倒还挺重的,体积又大,不知道是不是又带了抑制剂和药箱。余晓晓自己提着不费力,可换了她本人来拿就稍显得有些困难。
她站在楼梯边,两只手握着把手,倾斜着身子、全身用力才堪堪将行李箱带离了地面,苍白的手掌间也很快勒出了红痕,好像要被行李箱的重量坠下去似的。尽管还在和她赌气,余晓晓还是有些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