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祖的事情确实有些奇怪。\k*s^w/x.s,w?.`c.o/m~
如管事所说,在码头上做事,普通劳工,一年的收入约二十两,管事的每年多五两。折算到每个月就是十几钱,加上码头上每月补贴的米面,勉强够一家人过日子。
刘父老实,刘母身子不好,一家三口全指着刘耀祖在码头上做工。这般家境,不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大手大脚的过日子,甚至去花船上找乐子。
马车徐徐,慕笙闭着眼睛靠在沈渡身上,“你说,这刘耀祖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沈渡轻拍着她的肩膀:“想要在码头上赚钱很容易,只要你有足够的胆气。”
慕笙睁开眼睛:“怎么赚?”
沈渡在她脑壳上弹了一下:“想知道?”
“说就说,弹人脑壳做什么?”慕笙揉着额角:“弹傻了你负责啊?”
“我负责!”沈渡亲了一下,“码头上往来船只甚多,货物更是琳琅满目,尤其是官家码头,其货物中多夹杂私物。私物是不记在账册上的,凡是在码头上搬货的,都能区分这两者。”
“溪白的意思是……”
“偷!”沈渡点她的唇:“趁人不备,偷拿船上私物,再将私物变卖,就是现钱。~8*6-z^w^w^.`c*o`m*只要偷盗者不贪心,不拿过于贵重之物,这事儿不会被人揭穿。”
“这么熟悉?你该不会做过同样的事情吧?”慕笙眯着眼睛看沈渡:“老实交代,沈大人小时候是不是做过贼?”
“让笙笙失望了。”沈渡眼里全是笑意:“我啊,小时候没做过贼,长大之后做了。”
慕笙好奇道:“你偷什么了?”
沈渡指着她的心口:“笙笙的心!”
慕笙捉住他的手指,娇滴滴道:“溪白是想要凉拌还是爆炒?”
声音充满魅惑,让心跳慢了半拍,看着她的眼睛道:“什么……意思?”
“溪白不是想要我的心吗?”刻意在他胸口画圈儿:“我还以为你馋了!见过人心吗?长得跟猪心差不多,可以煮粥,可以做汤,可以爆炒,可以凉拌。溪白喜欢什么?掏出来,做给你吃。”
沈渡笑了,猛地吻上她的唇:“笙笙对我真好,连心都舍得掏给我。”
“别闹!”想到还在马车上,慕笙羞红了脸:“说正事儿。,萝+拉?暁¢税? .勉^沸¢跃_黩-”
“说正事儿。”沈渡掐住慕笙的腰,把她放到腿上,看着她羞红的脸庞心满意足。“刘耀祖一定还有别的营生,利用管事的身份,在码头上偷拿货物只是其一。其二或许与他的售卖渠道有关。官船上的东西,好拿不好卖,不是被人黑吃黑,就是捉进牢里判个重罪。这个刘耀祖背后一定有人。”
慕笙勾着他的脖子,“他的突然失踪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顺着这个思路查查就知道了。”沈渡在她脸颊上吻了下:“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丁香!若那个管事说的是真的,再过几日丁香便要出嫁。嫁得近还好,嫁得远,咱们又得费心费神的去找。”
管事的话只能听一半,信一半。刘耀祖失踪后,刘家全指着丁香是真的。丁香为给婆母看病,去码头上干活是真的。刘家为丁香另寻夫婿可能也是真的,但这个夫婿有没有像管事说的那么好有待商榷。
万一,刘家二老贪图的是那点儿彩礼呢?
初到安平县那年,她收了一栋宅子。宅子主人姓柳,名如烟,原是某个富户人家的小妾。夫君死后,得主母应允,在外头买了处宅子单过。柳如烟没有孩子,搬家时,只带了一只小狗和一个从前照顾过她的嬷嬷。
入住新宅第一晚,狗吠声不止。入住新宅第二晚,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入住新宅第三晚,不仅有狗吠声,哭声,还有求救声。到了第四晚,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整座宅子像着火了一半,烤得人难受。然找遍整个宅子,既没有走水,也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勉强住了半个月,实在住不下去,柳如烟找到安居堂,说她不在乎那宅子能卖多少钱,只要弄清楚那些怪事从何而来。若能查清,她愿以一两银子的价格将那座宅子卖给慕笙。
一两银子,九成新的宅子,不要白不要。
慕笙不墨迹,当晚就住进了柳宅,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怪事的源头。宅子虽是新的,却是在一栋比焚毁的旧宅上重建的。
旧宅主人姓李,妻儿十年前被大火烧死。李老爷伤心过度,带着爹娘以及新纳的小妾远离故土,投奔舅舅。
李老爷的舅舅是个当官的,不知怎的得罪了上头,被判流放。李老爷这个当外甥的,大难临头自个儿飞。果断撇清与舅舅的关系,带着妻儿老小返回安平县。
此时的安平县早已不是他们离开时的那番景象,置办新宅,不仅手续麻烦,还需要很多银两。买旧宅,要嘛宅子不合心意,要嘛方位不太如意,好容易碰见个满意的,价格方面又让他们觉得难以承受。
思来想去,唯有将旧宅翻新。
他们保留了原有的院墙,将烧灼的痕迹覆盖,只用了三个月便得了眼前这处宅子。跟柳如烟一样,入住当天李家人就遇到了怪事。与柳如烟不同的是,他们知道那怪事是从何而来。第二日一早,李家人便草草收拾了行李,匆匆离开。
宅子是拜托族中的老人卖的,所得银钱三七开。族里的老人得三成,李老爷得七成。
沈渡问:“李家人心虚,莫不是妻儿的死与他有关?”
慕笙“啪”地打了个响指:“不愧是我的未来夫君,就是聪明。”
沈渡摇头:“我好歹是个县令!”
慕笙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你是个聪明的县令,不像那个笨蛋,连母女三人是被害死的都没发现。”
那个笨蛋,指的应是负责此案的官员。
沈渡摸了摸鼻子,问:“李老爷的妻儿是怎么死的?”
慕笙窝进他怀里,闷声道:“李老爷的妻子和腹中胎儿是被他们母子活活打死的,继女是被大火烧死的。死的太惨,怨气不散,徘徊于宅院中。他们没想害人,只是申诉冤情。”
沈渡不解:“好端端的为何要打死妻儿,难不成是这妻儿……”
慕笙拧住沈渡的耳朵:“你想说什么说这妻子红杏出墙,孩子不是李老爷的?说这妻子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