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青最近心情有点不悦。/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前几日,刚和江烛南去找卖糖的老伯和多宝替小瘸子立了坟,承诺的百两黄金虽烧不去地府,但给他换成了很多很多的银票。
江烛南怕被人瞧见报了官,每日都只敢夜深人静之时拉着他来烧。
回来后,不知为何,江烛南突然开始对奇门遁甲中的幻像之术感兴趣了。
仗着浮光远在扶摇宗,偷偷背着她跟谢舟偷师。
还命他再三承诺绝不泄露此事,否则。
江烛南眯起眸子,阴恻恻道:“否则我一个月都不要理你了。”
顾羡青无奈看着她,“你本就知我一心只向着你。”
江烛南闻此才喜笑颜开,继续跑去找谢舟了。
不久前,谢舟在山下又修了一座木屋,经常上山串门蹭饭,尽管顾羡青每次见到他都臭着一张脸,他也厚着脸皮权当看不见。
回回他闲着无聊时就爱逗逗鸟,结果首接将婴勺气得飞回扶摇宗,找浮光去待几天了。
不曾想,如今竟将江烛南的心思也勾了去。
眼见着鹅黄色的身影隐入花影,院子里顷刻安静了下来,徒留桌上他刚泡好的桂花茶,还飘着朦胧雾气。
顾羡青垂眸看着杯中浮沉的花瓣,指尖轻敲杯沿,眸光晦暗不明,随即举杯一饮而尽。
“区区奇门遁甲,这有何难?待我学会了同样也能教你。”
结果话音刚落,突然脑中一阵眩晕。
“……”
茶中又被下药了……
当顾羡青再睁开眼睛时,望着眼前的场景,沉默了两秒。
只见女子一袭银白的苗疆服饰,躺卧在树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银片贴着裸露的小腹,纤指不经意间拨动,清脆悦耳。
“江烛南。”
顾羡青开口唤她。¨5-s-c!w¢.¢c\o~m/
女子闻声侧头看他,眼尾微微勾起,目光在他身上反复流连,饶有兴趣道:“好俊俏的小郎君。”
……是假的?
顾羡青眉心微蹙,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莫不是江烛南给他下药,就是为了在他身上试一试这幻像之术?
女子见他抿唇不语,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绿叶簌簌掉落,脚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摇曳声响,赤着双足踩在地上,一步一步,好像踩进了对面人的心里,落下深深的印记。
江烛南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仰头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眼波流转间笑道。
“小郎君是一个人来此吗?男子一个人出门在外可要注意安全,小心被人骗了去。”
顾羡青偏头躲开她的手,蹲下身单膝跪地,轻轻拂去她脚背的脏污草屑,抬眼看她:“为何不穿鞋子。”
江烛南脚腕微动,脚尖丝滑地擦过他的手心,留下一阵酥酥麻麻。
她后退一步,咯咯笑道:“小郎君,你可知摸了女子的脚,便要对她负责的。”
顾羡青低头弯了弯唇,随即站起身,欺身上前,伸手撩起她锁骨处的碎发,嗓音微微上挑,“江烛南,我还等着你对我负责呢。”
“每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怎就不愿意与我成亲?”
江烛南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小郎君,你口中的女子怕是在跟你耍流氓,不想负责?”
顾羡青:“是么?”
她伸出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滑过他的肩膀,绕着他走了一圈,媚眼如丝地望过来。
“小郎君跟我走好了,我还从未见过你这般俊俏的男子,你若愿意让我来负责,我定将你五花大绑首接入洞房花烛夜。”
顾羡青眸色深深。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腰,盈盈一握便贴近了自己身前,虎口处常年握剑的地方在她腰际缓缓摩挲。?第[?一(-看^2书£网¥ `?追£最]§新o?章¢#节{
少年眉眼噙着笑意,“好啊。”
江烛南身子一个激灵,似有电流在身体里游走,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腰上的触感也在这敏感之时更加明显,好像有要往上去探之势。
江烛南脑门一排黑线,连忙一个旋身躲了过,银片叮叮当当声将她的心跳掩了过去。
接着,她似笑非笑道:“小郎君怎也耍流氓了?”
顾羡青意犹未尽地望着空落落的掌心,眸中笑意却愈发浓郁。
江烛南,既然你想玩,陪陪你又何妨。
“我想对你负责。”
“……”
“你若愿意,我们可即刻入洞房。”
“……”
江烛南暗暗咬牙。
好你个顾羡青,色令智昏,色迷心窍,色字头上一把刀!
“怎么?”
顾羡青忽然俯身折腰,指尖不经意地轻拨她腰腹的银片,想与她对视,嗓音低沉蛊惑:“你不愿意吗?”
“怎会?”江烛南皮笑肉不笑道。
顾羡青,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这是幻像!若非我以身入像亲眼所见,竟不知你当真会被这假人迷得团团转!
她蓦地伸手打了一个响指,眼前画面突然转变,入目满眼的红。
红腊红帐红被红嫁衣,烛影摇曳,人影晃动。
待顾羡青看清床上的女子时,怔松了半晌。
他从未见过她穿如此艳丽的颜色,衬得那张本就精致明媚的脸,越发明眸皓齿,丰神绝世,双瞳剪水般潋滟生波。
江烛南目光瞥见他腰间隐隐开始颤动的短剑,须臾,心中忽生一计。
她缓缓走近,迎着对方晦暗的目光,指尖似有若无地绕着抖动的岁归,眯眼笑道。
“小郎君,不若就此与我留在这幻像之中,你口中那负心女子,不要也罢。”
顾羡青定定看着她,点头应声:“好,我愿意与你留在此。”
回答的毫不犹豫,回答的干脆利落。
“……”江烛南噎了一下:“当真?”
“当真。”
好好好,不就是拒绝了几次求亲吗?记仇到如此地步?她这不是觉得年纪还小,不想成亲那么早嘛。
见对方己经开始鼓着腮帮子不语,顾羡青压下唇角的笑,抬手包住她的手,首接覆在岁归上,抖动的频率越发剧烈急促,就像他胸腔里的心跳声。
江烛南眸底闪过一丝错愕,抬头看他。
顾羡青低头附耳:“恰好这有现成的洞房花烛。”
热气喷在耳边,木质的竹叶香铺天盖地地将她包裹,强势地冲进她的五脏六腑,试图侵略她体内每一个角落。
江烛南耳尖瞬间红的如滴血般,“顾羡青,你……”
话未说完,一双薄唇猝不及防贴上她的耳尖,冰冰凉凉,分明烫的是她,最后被灼的仿佛也是她。
江烛南立即想逃走。
可双手被对方牢牢梏桎,令她动弹不了半分。
细细密密的吻,如春日里轻柔的雨点般落下,耳尖,耳廓,耳背,脸颊,最后到脖颈。
江烛南感觉整个人像被火燎一般,耳边少年的呼吸也有些乱了起来。
“……顾羡青,是我……唔……我跟你闹着玩的,我只是想试一试……想试一试我新学的幻像之术效果如何……”
短短一句话,都被对方吻得断断续续的。
顾羡青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眉眼轻扬,动作仍在继续,手在她腰肢处如游蛇般滑来滑去。
“烛南,我知道是你,是幻像里的你。”
江烛南身子抖了抖,忍不住轻吟一声,“不……我……我的意思是,我是现实中的江烛南,不是……”
话未说完,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顾羡青。”
“嗯。”吻轻柔地贴上锁骨。
江烛南咬牙切齿,一张小脸烧得通红,“你早知道是我。”
顾羡青见瞒不住了,终于停下了动作,额头抵在她的锁骨,抖着肩膀闷声笑了起来。
“认出你,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
江烛南首接耍赖,“好啊你!我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
跟聪明人玩太没劲了。
“我倒觉得挺有趣的,下次还可以多来几次。”
说完,顾羡青心情愉悦地抿了抿唇,方才女子肌肤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若隐若现。
“你!”江烛南作势要一拳给他捶开,却不料被对方包住拳头。
顾羡青一字一句,目光真切炽热,“不过,我方才所说的话,句句真心。”
“烛南,你可愿嫁于我?”
烛火跳跃,映在红帐上的人影晃了晃,远远望去,仿佛一对依偎的璧人。
江烛南眼睛转了转,唇角轻扬,抽身出来,又一阵响指,眼前画面回到了月香山,院中花香西溢。
“方才我说的话,也句句真心,我流氓还没耍够。”
她捞起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桂花茶,一饮而尽,随即负手转身,哼声仰着脑袋朝着山下走去。
轻扬的声音掺进风里吹来。
“不过,若是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
顾羡青闻言望着她的背影,随即忍不住轻笑一声,与她的声音在风中缠绕。
也罢,这种事也不能太过急切,若是把人吓跑了那就不好了,等等她又何妨。
就算她要耍一辈子流氓。
只要她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人,那便够了。
嗯,好像突然又觉得,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