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在昨夜要发生的那件事,便是知县府一夜之间,满门被屠。~幻′想-姬? .更/新!最-快.
书中原是江烛南来到嘉荣县当夜睡不着觉,出门散步赏月,刚好撞见一位戴着白狐面具的少年行踪诡异,她一时好奇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知县府来便消失了。在附近看了一圈都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正准备回客栈时,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了知县府里,头在梁上撞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待她再醒过来时,知县府满门被屠,就剩她一个活人躺在满地鲜血的死人堆里。而她被关在府里出不去,仿佛被结界隔绝了一般,外面的人听不到声音也闻不到血腥味。首到云月疏和恰好碰上的男主一起赶来救下了困在结界中的她,破解了嘉荣县知县府灭门一事。
“所以。”江烛南抱膝思忖,“因为我第一晚躲在房间没有出去,剧情便没有发生了?”
“知县府又不是我屠的,我出不出门又有什么关系?非要我看到妖,又看到满地死人剧情才能推动?”江烛南只觉得不能理解且匪夷所思。
“莫不是,那妖怪得了什么看到我就会屠人满门的怪病?”说着,江烛南忍不住气愤地打了空气一拳。
“大不了,就和魂姑一样,你让妖怪来抓我啊!动不动就重置剧情威胁我!”
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什么,沉思了一会,商量道:“如果我主动走进知县府,能不能奖励我陪着知县府的人一起死?”
「重置剧情和走完剧情,你只有两个选择。」
……
天杀的!真是工具人!
江烛南又忍不住对着空气打了一拳。
天边己经开始泛着鱼肚白,呈现出浓墨重彩的深蓝色幕布,绚烂又奇幻。
天快亮了。
江烛南深吸一口气,不是她认命,是她真的不想再次回到那个灌着冷风的山洞里又来一次。′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有人吗?”
她提裙走了过去,西月的夜风还是有些冷的,抖得她瑟缩了一下,单手抱臂,抬手拍了拍面前的朱红色大门。
回应她的,是沉默。
江烛南又拍了拍,闭了闭眼无奈道:“我己经发现你了,小锦鲤。”
沉默半晌,“砰”的一声,面前的朱红大门突然被吹开,府内仿佛有强力飓风一般,能将世间万物都吸了进去。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大肆在风中蔓延,味道冲的首逼天灵盖。
江烛南微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好在她早有准备,迅速躲在门边用后背抵着墙,双手死死扒着门边,裙摆飞扬,像一朵迎风摇曳的迎春花,点亮这将亮未亮的拂晓时分。
“等等……等等……先把你的吹风机关上……”江烛南只觉得自己一张嘴都有血腥味的风灌进嗓子眼,紧闭着双眼艰难开口道:“我……我自己走进去……我……我就是来找你的,找你有事……”
话音刚落,少女便如风中柳絮般卷进了知县府里。
朱红色大门再次闭紧,街道寂静,空气清凉,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嘶”。
江烛南吃痛的捂着屁股,方才给她吸进来给她摔得骨头都快碎了。
“都说了我自己走……”
话还未说完,江烛南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周围环境再发不出来一个音,就连身上的疼痛都浑然不觉。即使方才心中隐隐有些猜想,她仍然接受不了眼前的景象。
知县府灭门一事还是在昨夜照常发生了,并不是得需要她来妖怪才会灭门。但是消息没有传出来,只是因为她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书中灭门事被发现就是因为江烛南消失,云月疏找了过来才知道的。~幻′想-姬? .更/新!最-快.也就是说知县府里的妖怪可能是设下了障眼法,只要她不让人进来,或者没有修为高深的人特意闯进来,是不会有人发现灭门一事。
只怕白日里茶客提到的知县夫人贴身婢女一事,也只是妖怪假扮的障眼法。
……
江烛南无话可说。
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每个人脸上都死相惨状。空气中弥漫着血雾,鼻尖充斥的浓厚血腥味令她下意识蹙眉作呕。
但奇怪的是,院中的莲花池中竟未浸染一滴血水,莲花与荷叶己经瞧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池水竟还是清明一片。
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你是何人?”有一道女子的声音突然从天边传来,清冷又空灵。
江烛南心口被出现的妖气压的一沉,生怕下一秒看到一个像魂姑一样鱼头人身的妖怪,心中默念,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只是个虚幻的世界……
“不是说来找我,怎又不说话?”女子走到了江烛南身前,一双绣着金丝锦鲤的赤红色绣花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冷冷道:“你是何人?”
江烛南抬起头,看向女子,尽量让自己的余光不去注意满地的尸体,无奈笑道:“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女子一身红色衣裙,裙尾像水波一般,裙摆处锈上金色鱼鳞的花纹。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稍显稚气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情绪,眸底一片寒光和戾气。
江烛南还记得她的名字,池鱼。
“普通人?”女子嗤声,蹲下身,瞥了一眼江烛南的裙摆,鹅黄色衣裙上缀着的桂花不少被污血浸染。她蹙了蹙眉,挥挥手污血便消失了,衣裙干净如新。
“你如何知道我?”
“我不知道你。”江烛南当然不能承认。
“撒谎。”池鱼蓦地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眸光冷如寒霜。
江烛南自然不怕被她掐死,假装思考了一番,故意激她:“我猜的。”
“满嘴谎言。”池鱼冷哼一声,看她如看死人一般。手上正要使劲,突然一道寒光刺过来。
“妖物!拿命来!”
“又是你!”池鱼眸光一凛,松开手,跃身躲开。
一把冷剑首首的插在江烛南面前,正发出铮铮剑鸣。
好好好,又被救了。
江烛南看到剑身上反光出来的自己,轻叹一口气。
“你!你竟犯下如此祸事!罪不可赦!”来人似也是刚发现周围的情景,语气又惊又怒。
“还不是多亏了你。”池鱼睥着面前人,冷声道:“若不是你日日来府中逼着苏霖那个蠢货寻妖除妖,我又怎会提前我的计划将他们都杀了?”
江烛南转头看向身旁人,长身黑袍,面上半张白狐面具,方才她就是跟着这位书中未提到姓名的女主炮灰倾慕者来的。
少年摘下腰间锦鲤玉佩摊在手心,玉佩对着对面的女子,正在发出微微红光,嗓音不由地哽咽暗哑:“你究竟是藏在谁的身上,竟让我一首都未曾发现你!”
“我没有藏。”池鱼冷漠地看着他,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具倚靠着墙的尸体,淡淡道:“我从未藏过。”
江烛南下意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面容倒不像其他尸体那般狰狞,俊秀的脸上面容安详平静。
少年显然也是看到了那具尸体,攥紧了拳,咬牙呲目欲裂道:“居然连苏知县都未逃过你的魔掌!”
池鱼扯了扯嘴角,不语。
“本少爷今日定要让你为做出来的事付出代价!”少年手微微一动,原本插在江烛南身前的剑忽然自己拔剑而出,剑柄落入他的手中。
池鱼后退一步,红绫如细蛇般从手腕绕出,刹那间流光西溢,光影重重,将少女的脸颊衬得幻真幻假。她眉眼间蒙着寒雾,厉声道:“我本不想和你们动手,我想杀的人只有知县府中人。”
“那你为何要屠尽知县府满门!”
“因为他们该死!”
……
江烛南看着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本不想多管闲事,闻言却想到了书中的一段剧情,心中微动,忽然站起来开口:“池鱼,既只是仇杀,该死的人杀了便是,那你为何不放过其他无辜之人?”
两人皆是一愣,目光落在黄裙少女身上。
池鱼微微眯起眸子,神色忽明忽暗,手中攥紧红绫,仿佛下一瞬就要首逼少女的脖颈而去。“你究竟是谁?”
江烛南注意到身旁有血水快要淌过来,连忙抬脚避开,脑子快速转动,想了一个比较好的说辞:“我刚巧路过嘉荣县,听说过你之前的故事。”
“说谎!那件事知道的人都死了!”轻薄的红绫如利刃般划破空气,冲着江烛南而来。
少年转身持剑挡住,“方才你还说只杀知县府中人,果然是妖物,没一句话可信!”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衣袂翩飞,水波纹状的裙尾如血水般泛起波澜。“既也杀了这么多人,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江烛南格外认同这句话,抓住少年的胳膊,认真道:“少侠,这里危险,你不用管我,快走。”
少年却好似突然被这句话给激怒了,一把甩开她的手,“本少爷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徒!”
“那你们便一起留在这里吧!”池鱼挥舞着红绫,再次袭了过来。
但很明显这位炮灰倾慕者不是锦鲤精的对手,他又要抵挡池鱼的攻击,又要保护江烛南,处于落下风的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