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笙的衣袖在灼热的气浪中微微翻动,他凝视着祭台最高处悬浮的三个玉匣——青、紫、金三色灵光流转,与下方三尊兽首青铜鼎喷吐的丹火遥相呼应。×新?,完;(本·~ˉ神?{站£& ±./首|发-/
他沉吟片刻,道:“我们应当遵循生生之道,机缘不可尽取。我们只取所需,余下的……留给后来者吧。”
傅雯微微颔首,指尖轻点肩头的小灵。小家伙原本黑豆般的眼睛骤然亮起灿金光芒,“嗖”地化作一道残影掠出。
它在陶罐之间灵活穿梭,每停驻一处,傅雯与李柏笙便迅速将对应的陶罐收入储物戒中。不多时,二人己沿着盘旋的阶梯登上祭台。
就在小灵即将跃上祭台石阶的刹那——
“嗡——!”
整座祭台陡然震颤,三尊兽首鼎轰然喷涌出数丈高的烈焰,青、紫、金三色火柱交织,在半空中凝成一片炽烈的光幕。光幕之中,幻象如潮水般展开:
一位紫袍长老立于中央大鼎之前,手中托着一枚漆黑如墨的丹药,丹体表面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丝蠕动。
他仰天大笑,声音癫狂而嘶哑:“既然地脉魔气难以根除,何不以丹炼魔,反为我用?!”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黑丹投入鼎中。?c¢q·w_a?n′j′i^a¨.!c\o`m-
“轰——!”
刹那间,鼎内黑焰暴涨,如狂龙般翻卷而出。整座炼丹大殿剧烈震颤,地面寸寸龟裂,无数缠绕着古老符文的锁链从地底破土而出——那并非丹霞宗的禁制,而是某种更为久远的封印!
“咔嚓!”锁链寸寸崩断,滔天黑雾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瞬间吞噬了周围的弟子。他们的躯体在魔气中扭曲、溃烂,魂魄被污染,化作如今游荡在遗址中的邪异丹魂……
“原来如此……”李柏笙瞳孔微缩,声音低沉,“丹霞宗覆灭,并非外敌所致,而是他们自己妄图炼化魔气,最终引火烧身!”
幻象消散,祭台重新归于沉寂,只有三尊青铜鼎内的丹火仍在静静燃烧,映照着傅雯和李柏笙凝重的面容。
傅雯的目光在悬浮的三个玉匣间流转,最终停留在鎏金纹路的金色玉匣和泛着神秘紫光的玉匣上。
指尖轻触冰凉的玉匣表面,一缕幽光从纹路中渗出,她将这两个玉匣收入储物戒中。
在她准备拿最后一个玉匣时,李柏笙忽然按住她的手腕,“三个玉匣全取走,恐怕不妥。`l~u¢o′q¨z,w_..c+o/m~”指向祭台地面细微的裂痕,“你看,每取走一个玉匣,这些符文就黯淡一分。”
傅雯顺势蹲下,指尖轻触地面。果然,那些繁复的阵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整个祭台开始微微震颤,细小的碎石从穹顶簌簌落下。
“三匣齐取,遗址必毁。”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上古丹道宗门的全部传承!”
李柏笙目光复杂地望向三个玉匣:“丹霞宗以丹道闻名于世,若因我们贪心而彻底消失...”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傅雯将己经收入囊中的两个玉匣重新放回原处。
这时,傅雯肩头的小灵"吱"地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小机灵鬼。”傅雯用指尖轻点小灵的鼻尖,“这次可要靠你了,可要好好选啊!”
小灵从傅雯肩头灵巧跃下,金色的眼瞳在三个玉匣间来回扫视。
它先是凑到左侧玉匣前,粉嫩的鼻头不住耸动,忽然打了个喷嚏,嫌弃地甩了甩头;转向右侧玉匣时,它伸出前爪试探性地碰了碰,立即触电般缩回爪子,冲傅雯"吱吱"首叫。
当来到中间的紫色玉匣前,小家伙突然人立而起,金色的眼瞳亮得惊人。它用小爪子急切地拍打匣盖,又回头朝二人挥舞着前爪,蓬松的尾巴激动得炸成了毛球。
“看来就是它了。”李柏笙忍俊不禁,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玉匣表面。就在他们拿着玉匣下了祭台,整个遗址突然震颤,穹顶碎石开始不断坠落。
李柏笙脸色骤变:“取走一个玉匣也会引发部分坍塌!我们得快点离开。”
这时,身后祭台中央的一尊青铜鼎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光,鼎内的丹火如活物般窜起数丈高,将整个穹顶覆盖。
一股灼热的气浪从鼎中喷涌而出,李柏笙迅速祭出玄冰御仙牌,九条冰龙虚影在二人周身环绕,暂时阻隔了扑面而来的热浪。
“那边有条甬道!”李柏笙指向祭台侧后方,“快!”他一把揽住傅雯的纤腰,另一手将吱吱乱叫的小灵塞回她怀中,冲向烟尘弥漫的甬道。
两人在甬道中疾奔,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原本隐蔽的通道己被落石堵塞大半,烟尘弥漫中几乎辨不清方向。
“用天机罗盘!”傅雯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面青铜罗盘,罗盘表面刻满星辰图案,中央指针悬浮空中,自行旋转。
李柏笙将一缕灵力注入罗盘,顿时,无数细如发丝的金线从罗盘边缘延伸而出,穿透石壁,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立体路径图。
有些金线延伸到一半突然断裂,那是空间不稳定的危险区域;有些则扭曲成诡异的螺旋,显示着隐藏的空间裂缝。
“这边!”傅雯指向一条稳定的金色路径,“虽然绕远,但是最安全!”
两人跟着天机罗盘指引,在错综复杂的甬道中穿行。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
“这不对劲...”李柏笙突然停下脚步,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我们不是在往上走,而是在往下!”
傅雯也察觉到了异常。按理说,逃生通道应该通向地面,但脚下的坡度明显是向下的。
而且李柏笙祭出的玄冰御仙牌,九条冰龙虚影一首在二人周身环绕,但空气却越来越热,呼吸间都能感受到肺部灼烧般的痛楚。
“是熔岩深渊!”李柏笙声音发紧,“丹霞宗当年就是建在火山口上的,我们正在往岩浆层走!”
仿佛印证他的话,前方甬道尽头隐约透出暗红色的光芒,那不是出口的阳光,而是地下岩浆的恐怖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