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天~禧/暁¨税′惘^ +毋¢错,内.容,秃尾巴老李在这方小小的龙潭中,日夜潜心修炼,造福周边百姓,周身的气息愈发沉稳内敛,神通也日益精进,远非往昔可比。然而,随着修为的增长,守在这局促的龙潭里,他渐渐感到一种难以排遣的苦闷在心底蔓延。恰似那被囚于樊笼的飞鸟,渴望着广袤天空的自由;又如同困于浅池的小鱼,盼望着辽阔江海的浩瀚。古语云:“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更何况,秃尾巴老李本就是一条天赋异禀的神龙呢?他的心中,对那江河湖海的那份渴望己日渐无法压抑了。
在龙潭底下有个幽深、神秘的洞穴,秃尾巴老李早就发现了,只是那时的他,一心沉醉于修炼,无暇顾及这神秘的洞穴,更无探究的心思。如今想来,这龙潭确实古怪——无论天有多旱,水位从未下降分毫;无论雨有多大,水位亦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这必定与那洞穴有关,它一定连通着某条未知的大江大河。
想到这儿,秃尾巴老李再也按捺不住,怀揣着对大江大河的憧憬,顺着这个洞离开了龙潭。洞穴比他想象中要宽敞得多,西壁光滑,应是被水流冲刷了千万年。他顺着暗河一路向前,不知疲倦的游了整整三七二十一天。
这一天,他忽然感到水流变得汹涌澎湃,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前方召唤着他。当他奋力游出水面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震撼。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江横在眼前,江水奔腾不息,波涛翻滚。,6*妖*看¨书`罔- ¨首*发′
秃尾巴老李心中暗自欢喜,轻轻一跃,腾空而起,俯瞰着这大江。只见江水银光闪闪,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条蜿蜒的银龙,在大地上肆意流转。两岸青山连绵,云雾缭绕,好一派壮丽的景象。与自己曾经的龙潭相比,这里简首是一片别有洞天的天地,那龙潭在它面前,渺小得如同沧海一粟,不值一提。秃尾巴老李非常喜欢这里,觉得这里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安身之所。
然而,当他再次细细观察时,却发现了一丝异样。这大江虽然气势磅礴,两岸却显得十分凄凉。土地干裂,一道道裂痕如同大地干涸的嘴唇,诉说着无尽的痛苦;泥沙淤没了两岸的平原,蒿草丛生,一片荒芜。
秃尾巴老李心中充满了疑惑,沿江两岸应是富庶之地,怎会如此荒芜不堪?他的目光扫视着江边,只见一位老渔夫正准备撑着木筏靠岸。
秃尾巴老李降下云头,化作成一位皮肤黝黑,模样俊朗,身姿挺拔的少年郎。
"老丈,请问这是何处呀?"少年对渔夫拱手施礼道。
渔夫看到这少年是张生面孔,又十分恭敬,答道“这里是白龙江,”老渔夫把木筏系在岸边一颗木桩上,"东北最大的一条江。只因有一条白龙镇守,故而得此名。不知这位小哥从何处来呀?"
少年听闻此处己有一条白龙盘踞,心中有些许失落与担心,失落的是如此大江早己有主,担心的是那白龙是否愿意接受他这初来乍到的。~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心中疑惑也更加强烈,这里既然早己有小白龙这样的神物镇守,不应该如此荒凉呀?
少年暗自思忖片刻,回过神来,正要回答,忽然注意到老渔夫的木筏上空空如也,连一张渔网都没有。这让他很是奇怪,渔夫以打鱼为生,此时是清晨,按理说正是打鱼的好时候。
"老丈,我是山东人,路过此处,听闻此处有一条大江十分壮阔,特来看看。我看老丈一身渔夫打扮,可船上空空如也,您今日不打渔吗?"
老渔夫的听了少年的话,苦笑一下,声音变得低沉:"打鱼?现在哪还有人敢打鱼呀......"
少年听了,更是奇怪了:“渔夫打鱼天经地义,这难道还有人管不成?”
老渔夫苦笑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缓缓说道:“年轻人,你是外乡人,初来此地,自然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
那少年听闻此言后,微微一怔,旋即目光炯炯地望向那位老者,紧接着开口追问道:“老丈,您瞧这眼前波澜壮阔、浩浩汤汤的大江,气势磅礴得很呐!按理说,此地临近如此规模宏大的一条江河,水资源充足,航运便利,土地肥沃,理应是一处富庶繁华之所呀?”他边说边用手指向远处奔腾不息的江水,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之色。
老渔夫听了少年的话,轻轻摇了摇头,苦笑着叹息一声“哎!小哥有所不知呀……”老渔夫便把此地如此荒凉的原因,向少年娓娓道来,那声音中,满是沧桑与悲愤。
原来,这里曾经是一个风调雨顺、生活富足的好地方。江中鱼虾成群,种类繁多,渔民们每次出航,都能收获满满,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岸两边的土地肥沃,种啥都长的好,靠着这滔滔大江,哪怕遇到大旱,也无需担心无水浇灌,庄稼年年都是大丰收。
可是,这一切的美好都在小白龙来了之后,戛然而止。如今,这里的境况甚至还不如那些远离大江的地方。
这江中的小白龙心狠手辣,绝非善类。渔民们想要下江打鱼,百姓们祈盼它行云布雨,甚至只是用江水浇灌庄稼,那就必须给它准备丰厚无比的祭品。不仅如此,最令人发指的是,每年它还要求百姓给它献祭两个童男童女,供它享用。祭品对于百姓们来说,虽然困难重重,但好歹还能想想办法,东拼西凑勉强凑齐。可这童男童女,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呀?哪个为人父母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头肉去送死呢?于是,有能力的人家,纷纷收拾行囊,偷偷地搬走了;而那些没能力搬走的,只能留下苦挨,日子过得愈发艰难。有的人家孩子没能保住,家庭支离破碎;有的人家为了保护孩子,倾家荡产,生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老渔夫指着不远处的两间低矮的茅草屋,茅草屋前坐着一位正在傻笑的老头。
“你看到那个老张头了没?他儿子、媳妇前年打鱼时候不知怎得得罪了小白龙,被它掀翻了渔船,双双遇难,撇下了一儿一女和七十多岁的老爹。想着种点地打些粮食,还能勉强度日,可去年他家拿不出一点贡品,有那缺德的就让他们家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做了贡品,献祭给那小白龙。哎!这老张头受不了打击,就此疯了,可怜呀!”
“这小白龙收了祭品,最初几年还尚且太平,我们老百姓打鱼种地还有条活路。这几年它变本加厉,越加的暴虐无常,我们送了贡品,能不能下江捕鱼,用水浇灌,全凭他的心情。他若心情好,一切相安无事,如若心情不好,吹翻渔船,弄破渔网,教打鱼的打不了鱼;春天滴水不降,秋天雨涝成灾,种地的颗粒无收。我们老百姓这样绝望的苦日子一眼看不到头,简首是没法活了。”
老渔夫越说越伤心,最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竟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的无奈呐喊。
少年听了这些话,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气得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愤恨地骂道:“小小白龙,竟如此丧尽天良,天理难容!可惜这大好的白龙江被它霸占,不仅不造福百姓,反而专干这伤天害理、坑害人民的事儿。这回我秃尾巴老李来了,定要好好管教管教他,还百姓们一个太平日子!”说完,他周身光芒大盛,腾空而起,向着天空飞去。
这渔夫一看这少年竟然会腾云驾雾,知道他是个神仙,慌忙跪下,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期盼与哀求,祈求这少年能拯救当地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让他们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