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潋见她严肃起来,正经回答:“像是和你一样大,今年二十三。”
江鲜点点头,若有所思,两人竟差不多大,又长得那么像,她不由叹道:“想不到世界上还有和我长得这么相似的人,真是神奇。”
原书中也因为这一点相似,叫静潋对她动过恻隐之心。
不过这点心宛若手里的沙,风一吹就散开了。
根本不值得一提。
静潋垂眸,没有否认她,若非江鲜皮肤呈小麦色,又五官健在,能说会道,她第一时间也会把她错认成妹妹。
只是从外在条件,和人物个性,相差实在太过巨大了。
“可惜,同人不同命。”一个活在疾病折磨中,一个健康又自在。
江鲜自然明白静所说话的意思,同人不同命,她在怜惜微微。
而爱产生的开始,便是怜惜。
有了怜惜,就会生出想要保护、照顾的情绪。
能激发出人自愿照顾、保护别人的情绪,那不就是爱吗?
微微天然有那样的能力,叫人怜爱,疼惜。
不像她,长得五大三粗,一口气能扛起一头牛,谁爱她呐。
“那你的妹妹恋爱了吗?她喜欢什么样的。”
依照静潋和微微现在的关系,她能感觉到,微微对静潋是有爱的,但是静潋似乎有些木木的,或者爱而不自知。
作为女配,她应该为两位女主助力。
静潋似乎没有察觉到江鲜会这么问,她忽然停下脚步,微微一顿:“这……我不知道。”
她解释道:“妹妹个性十分孤僻,想必你也看得出来,并且,她自小与我相依为命,成天跟着我在一起,更交不到别的朋友,更别提恋爱对象……。”
江鲜笑着说:“说不定她喜欢你呐,哈哈哈哈,反正你们又不在一个户口本上。”
说完,笑声穿透玫瑰花海,一阵风过,几只蝴蝶翩翩起舞。
静潋双眸轻横,眼中带怒:“不许胡说。”
江鲜耷拉嘴角,闷声不说话。
静潋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在一个户口本。”
完蛋,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她挠挠后脑勺:“猜的啊,我猜你的继父和你母亲并没有办结婚证,所以才会有遗产纷争这事,要不然,你继父早就继承申氏集团了。”
静潋嘴唇翕动:“你倒是聪明。”
她笑吟吟地,眼神往上瞟,在暗色森林中,看见了一抹蓝色亮光,山顶坐落着一蓝色小房子。
“那是什么?”
她指了指,静潋回过头去看。
还未等她回答,忽然,保姆车后蹿出一个身着女仆服装的中年妇人。
那人便是梅玲,她一见了静潋,立即上前抱着她的肩,满是怜爱,一双布满皲裂纹的手从静潋肩膀滑落到小手,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口里喊着她:“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她充满爱怜地望着她。
静潋也手握回去,见她神色正常,便以为她之前是装疯卖傻,从而获取生存空间。
她便问她:“梅姨,你还好吧,她们没有欺负你吧。”
谁知梅玲嘴里说道:“好啊,夫人对我可好了,对了,小姐,你什么时候再去学校啊,放多久的假?”
说到这里,静潋干涩的眼眸顿时湿了大半,她眨了眨眼,望向一旁江鲜,江鲜与她对视,两人心知肚明,没有说什么。
只是一味顺着梅玲说话。
刚巧,见到蓝色的房子,梅玲顿时手舞足蹈起来:“坏东西,那个地方,不能去!”
她指着山顶那蓝色房子,破口大骂,一时间唾沫横飞,横眉怒目,口里面喷出的口水宛若炸药要将那个小房子炸掉一般。
“都怪它!导致我们庄园开不出红色玫瑰,不过也好,只有拥有真爱之心的人,才能让这片土地开出红色的玫瑰!”
此时,她说话已经疯疯癫癫了,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只有拥有真爱之心的人,才能让这片土地开出红色的玫瑰,这一句话,莫名其妙钻入她脑海中。这让她想起了一著名作家写的短篇小说《夜莺与玫瑰》。
不过她没多想,便与静潋安慰着梅玲往前走去。
山顶,蓝色房子的一角。
微微立在一棵银杏树下,远远眺望着三人离开。
望着姐姐与那个人依偎的背影,她紧紧攥紧拳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横穿过,疼痛得颤抖起来,连带着她四肢也不由自主地颤抖。
为什么?
她与姐姐那么多年的情谊,竟比不上外面几个月的情谊,那个野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竟能蛊惑姐姐。
江鲜?
她叫江鲜是吗?
她无助地蹲在地上,双手把头发抓乱,左眼瞳孔泛着血红。
过了一会儿,她掏出手机,在搜索栏里边输入了江鲜二字。
资料弹出来,入目便是一张巨大的装逼照。
江鲜戴着方形太阳镜,穿着件低领黑色马甲,头发慵懒地散在肩后。
右边是她的资料介绍,微微一列列读过去,直到读到感情经历那一栏,她瞳孔突突跳了起来。
她谈过八个女友,姐姐是她第九个!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姐姐的女朋友,她哪天抛弃了姐姐怎么办?
这样的人,不配留在姐姐身旁。
*
晚上用餐时间。
静潋,江鲜,微微三人,围坐在铺着白丝绒桌布的圆桌旁,桌子上摆满了香烛鲜花,以及漂亮可口的饭菜。
富贵人家的衣食住行,趋于统一,除了餐桌上菜系不同,其他的大相径庭。
故而江鲜在玫瑰庄园并没感觉到不适,倒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