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阜贵悠闲地坐在凳子上,身体微微后仰,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边,另一只手端着茶杯,轻轻吹散热气,一边和旁人聊天,一边时不时浅抿一口茶,神色轻松惬意 。
此刻,氛围也倒是没有多尴尬了。
随着闫阜贵的到来,这一桌酒局暂且散场。众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便围坐在一起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闫阜贵微微侧头,看向方礼,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开口问道:“方礼,我就是想问问,这个知青返城这事儿你怎么看?”
方礼一本正经,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还能怎么看,我就是想躺着看。”
“噗……哈哈”二虎子听到这话,没憋住,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身体都跟着颤抖。
三大爷先是一愣,眼睛微微睁大,脸上写满了惊讶,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看向方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小子,就会开玩笑”。
方礼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这事儿,咱老百姓,还能怎么看,人家怎么安排咱就怎么来呗。”
三大爷微微皱眉,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意有所指地说道:“回来是回来了,可是这往后的工作怎么办,总不能一天天待家里吧?”
方礼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在心里暗自想着:你丫想求我安排,你可以明说,整这些有啥意义。咱还能主动给你安排不成?你不急,那我更不急了。
冉秋叶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眼睛盯着电视,看似不经意地说道:“闫老师学校可以安排一个扫地的名额吧?”
闫阜贵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语气中满是后悔:“扫地的名额己经满了,我这去的迟了。”
冉秋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学校烧锅炉的王大爷不是快退休了吗?可以安排一个啊.....”
方礼嘴角抽了抽,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儿,没有说话 。冉秋叶可是个记仇的人。上次闫阜贵逼着方礼给他家要帐篷的事情,冉秋叶一首记着呢。别看冉秋叶现在不声不响的,这明显是故意恶心闫阜贵。让一个小年轻去烧锅炉,关键是,现在就连烧锅炉的工作都不可能给你。
傻柱与许大茂正比划着划拳,两人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嘴里还大声喊着划拳的口号,也不发表意见。二虎子端着茶杯喝茶,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电视机,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画面。几个小朋友都在炕上嬉笑玩闹,你追我赶。
这边方礼家热闹地聊着天。中院刘海中家里,刘海中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气愤,心中一阵无语:你TM去下乡,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信儿回来。这刚刚回来,你就不能给我好好找个工作吗?一天天躺在家里,也不知道出去挣钱。
刘光天微微抬头,眼神中少了几分往日的畏惧,大声说道:“爸,这工作的事儿,还得继续努力啊,不然这往后咋整。”
刘海中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回头找找方礼,看看他那边能不能安排一两个名额。”
刘光天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显然是了解自己家老爹:“方礼?可拉倒吧,就您和方礼的关系 ,怎么可能给安排工作。”他在心里暗暗吐槽:你说你当年为啥那么贱 ,就知道去得罪人,现在可倒好,再转头求人家,就去问问,就问你,你那这脸还要吗?刘光天鄙夷地撇撇嘴,满脸嫌弃。
刘广福也是抬头看了看老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根本不相信父亲能求的方礼同意安排工作。
刘海中不紧不慢地说道:“行不行不总得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这时,三大妈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老头子,我这刚刚看到前院老闫了,这是不是己经去了方礼那儿了?”
刘海中一听,神色一紧,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呦,这事儿可能性不小。”他心里想着,这万一要是他去了,给安排了,自己家的怎么办?想到这儿,刘海中坐不住了,“噌”地一下从炕上站起来 。
“你俩往后可得跟方礼搞好关系,别一天到晚就知道闹幺蛾子。”刘海中训斥一句,下了炕,急匆匆地出了门。
这时,他看见秦淮茹正在门口来回徘徊。秦淮茹捋了捋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问道:“二大爷,你这大晚上的去哪里这是?”
刘海中背着手,肚子微微挺起,迈着独有的八字步,故作镇定地说道:“没啥事,溜达一圈。”
秦淮茹接着问道:“今儿个见着你家光天与光福了,这是下乡回来了?”
刘海中没好气地回了一声:“嗯,回来了。”
秦淮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道:“真好,这一下子家里多出来两个劳力挣钱,您这也该轻松了不少。”
刘海中转头看向秦淮茹,问道:“秦淮茹,你这好好的把工作辞了,这最近干啥去了?这是。”
秦淮茹神色随意,漫不经心地说道:“也没干啥。”
这时候,齐怀立从门里走了出来,一副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模样,歪着脑袋看向刘海中。
秦淮茹看着刘海中,心底恨得牙痒痒。自从二大妈毒嘴害死自己家儿子的事之后,秦淮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能弄死这一家子。她在心里怒吼:自己好好的儿子,被你这一嘴给弄死了。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刘海中看都没看齐怀立一眼,背着手说:“你忙,我去方礼那转转。”便往方礼家走去。
“这个老家伙,迟早不得好死。”秦淮茹看着刘海中走远,小声骂道。
齐怀立满脸好奇,问道:“怎么着,你和他家有仇?”
秦淮茹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有仇,仇大了去了。”
齐怀立看着秦淮茹的大肚子,心底有了些许安慰。他满脸期待,很感兴趣地问道:“有啥仇,说来听听。”
“回了。”秦淮茹了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转身回屋,留下齐怀立一个人站在原地思索:这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啊,这是。
“怀立,咱们这一批货款什么时候能收回来啊,这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秦淮茹对着门口的齐怀立喊道。
“快了。”齐怀立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很郁闷。这特么的一天天的被追的死去活来的,回到家还要为这事儿烦心,渐渐的对秦淮茹有了一丝讨厌。心里想着:见天唠叨,没完没了。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吗?
那边刘海中来的方礼家。看着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看电视,刘海中一时间有些发闷,心里想着:这么多人,这自己也不好说这事儿啊。
闫阜贵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明知故问:“老刘,你来干啥来了?”虽然猜到刘海中来干啥了,可是还是问了一句。
刘海中背着手,走进屋子,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儿,就是来溜达一圈。”
许大茂看着刘海中走进来,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调侃一句:“呦,老刘,你这是稀客啊。”
闫阜贵笑眯眯地看向刘海中,说道:“还真是巧了,我也是来溜达一圈。”
刘海中尴尬地站在门口,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不时地瞟向电视机,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节目。
见着众人全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刘海中心底很不是滋味。
往日自己好歹也是院里受人尊敬的二大爷,哪一个见了不得喊一声“二大爷”。
现在可倒好,自己现在是院里最不受欢迎的一个人。
没见着这屋里这么多人,也就闫阜贵跟许大茂俩人跟自己打招呼了吗?其他人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只顾着盯着电视看,把自己当不存在。
这种反差感,使得刘海中一时间难以接受。
就抛开身份不谈,自己也是院里年纪最长的一个,你就不能尊重一点嘛?尊重长辈不是传统美德吗?怎么都给忘记了这事。
闫富贵转过头,看着刘海中,问道:“刘海中你家的那俩小子工作安排了吗?”闫富贵不得不问清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刘海中神色黯然,叹了口气,泄气的说道:“哎,工作不好找啊,现在的工作都是要介绍信的,没有关系,没有介绍信,想要找工作,我看那是做梦,街道也只是说,在家等消息吧......”
闫富贵垂头丧气,连连摇头说道:“可不,我家的现在也烦着呢我。”
傻柱则是一边看电视,一边耳朵微微竖起,细心的听着着二位的谈话内容。
许大茂摸了摸方华的脑袋,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兜里摸出几颗糖递给方华。
“嘿嘿,谢谢大茂叔。”方华小朋友低声感谢这位许叔叔。
许大茂咧开嘴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