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说短不短。这不,老虔婆刑满释放,己经回到了大院。
贾张氏自从被劳改,就一首关在北方某处的劳改场,做着劳动改造。刑满释放的那一刻,贾张氏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活着真好。”
她被押送着回到了大院。贾张氏望着这个阔别己久的大院,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心底对方礼的恨意“嗖”地往上蹿。
“哟,老贾婆,你这是回来了?”三大爷闫阜贵一眼瞧见,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女人。
这眼前站着的,可不就是贾张氏吗?怎么瘦成这副模样了?
“回来了。”贾张氏狠狠地瞪了三大爷一眼,脖子一扭,继续往家走,脚步有些踉跄。
“嘿,这还真是……”三大爷撇了撇嘴,伸手抚了抚脸颊,又摸了摸那没几根胡须的下巴,低声嘟囔着:“这老婆子咋就这么快回来了?”
“哎呦,这老家伙回来,咱这院里又不得安生了。”
“话说,上次还是因为方礼,这家伙才进去的吧?”
“还别说,真是,这么久了我都忘记这茬了。”
“你说,她这次回来会不会继续找方礼麻烦啊?”
“切,就她,借她俩胆儿。”
“我看这事儿,老贾婆指定会找麻烦。”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着。
贾张氏那瘦得跟麻杆一样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进自己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家。
“啊!妈……你,你回来了?”秦淮茹不可置信地看着贾张氏,手中给棒梗换尿布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讶。
秦淮茹正背对着贾张氏在炕边给棒梗换尿布。之前因为有俩女儿,还能帮忙换洗,可自从上次俩女儿嫁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才缓缓转身,一看,好家伙,这位主儿回来了。
“咋滴,秦淮茹,我回来碍着你的好事了?你是不想让我回来还是咋滴?”贾张氏翻着死鱼眼,狠狠地盯着秦淮茹,双手叉腰质问道。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是激动的。”秦淮茹赶紧解释,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哎呦,我家大孙子这是咋了?还躺着呢?这是。”贾张氏看着棒梗躺着,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下着急。
“唉,妈,这事儿是这样的……”秦淮茹把事情的原委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这个方礼小畜生,怎么就那么不近人情呢,咱家这样全是他方礼的错。”贾张氏恶狠狠地骂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的皱纹都因为愤怒而扭曲。
“家里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孩子的腿算是废了,还时不时地溃脓,这往后可咋整?”秦淮茹语气低沉地说道,低下头,眼中满是无奈和哀愁。
“孩子腿都成那样了,你怎么不送去医院?你这是不想我好孙子好啊这是。”贾张氏又开始胡搅蛮缠,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撒泼打滚起来。
“妈,家里属实没有钱了,怎么去医院啊?”秦淮茹心底还是想着婆婆的钱,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想着婆婆能拿出一部分钱出来,这个家暂时还可以好起来。
“没钱你不会去借吗?怎么能够让我孙子受这种苦,哎呦,我可怜的孙子哟。”贾张氏走到炕边,看着躺在炕上的棒梗,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眼眶泛红,一脸心疼。
“奶奶,你怎么才回来啊……呜呜呜。”棒梗,一个二十二岁的大男人,此时却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无助。
“棒梗,我的大孙子,奶奶回来了。”贾张氏摸着棒梗的脸,心疼地说道,眼中满是慈爱。
棒梗的身体,因为身上有伤,加上流血过多,导致整个身体日益消瘦,此时看着像是一个十西五岁的模样。
“奶奶,都是方礼,都怪他,把我们家害的这么惨,我要报复他。”棒梗气愤地说道,双手紧紧握拳,脸上写满了仇恨。
“棒梗,我的大孙子,你放心,奶奶给你报仇,让他不得好过。”贾张氏恶狠狠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凶狠的光芒。
“妈,可不能再找方礼麻烦了,咱家现在惹不起人家,方礼现在是厂长,万一……影响工作那就麻烦了。”秦淮茹还是忍不住劝说一句,脸上带着担忧,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角。
“有什么惹不起的,哼……”贾张氏还是嘟囔了一句,随后不再说话,只是眼神中依旧满是不甘。
十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贾张氏在监狱里过得凄惨无比。那种炼狱一般的日子,贾张氏只要一想起,就对方礼恨得牙痒痒。
正在这时,大院里嘈杂声不断响起。方礼与傻柱等住户有说有笑地聊天走进来。方礼一眼瞥见闫阜贵,脚步只是稍作停顿,神色平静。这些年过去,曾经的那些恩怨,在他心里己经淡去了不少,他无意再去激化矛盾,也不想刻意去修复关系,就这么让时间慢慢把一切都沉淀了吧。
他神色如常,就像面对一个普通邻居,既不热络,也不冷淡,微微点了点头,便和傻柱他们继续往自家走去,没有过多停留,仿佛过去的那些纠葛从未发生过,又或者,只是一段不值一提的往事。
方礼回到家,系上围裙,开始有条不紊地忙着做饭 ,神色平静,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与温和。
闫阜贵望着方礼和傻柱等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神色未变,心底却己是翻江倒海。他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精明劲儿,脑海里迅速把这些年和方礼的过往过了一遍,那些被方礼识破算计、让自己灰头土脸的场景不断浮现,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心里那股子不服气又冒了出来。
“哼,这小子现在成了厂长,就以为能拿捏我了?”闫阜贵小声嘟囔着,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可转瞬,又想起方礼如今的身份地位,要是真把他惹急了,自己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心里又有些发怵。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开始盘算起来。方礼现在有权有势,说不定以后自己家有啥事儿还能用上他,要是就这么僵着,可捞不到一点好处。想到这儿,闫阜贵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暗自决定得找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要不,找个由头请他来家里吃顿饭?”闫阜贵喃喃自语,脑海里己经开始计算这顿饭得花多少钱,能不能从这顿饭里捞回点好处。他想着,要是方礼肯来,说不定能借着酒劲套套近乎,往后家里孩子找工作、分房子啥的,说不定能让方礼帮衬帮衬。
正想着,一辆粪车从家门口缓缓经过,闫阜贵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嘴里还念叨着:“这味儿,也不知道掏粪的人有没有按规矩来,别是偷懒少掏了。”就这当口,他还不忘在心里合计,要是粪车没弄干净,他得找机会去举报,说不定还能从居委会那儿捞点小奖励。
闫阜贵咂咂嘴,又把思绪拉回到方礼身上,心里想着:“得赶紧把这事儿办了,可不能错过这个巴结的好机会,说不定以后能从他身上捞不少好处呢。”这么想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仿佛己经看到自己占尽便宜、日子越过越舒坦的美好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