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海中被捕入狱，养猪场一下子没了人管理。方礼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情，暗自思忖：“这刘海中老家伙的油水还没榨干呢，真是可惜了。起码老刘同志养猪还是很靠谱的，这下可让我上哪儿找个合适的、养猪经验丰富的人选？老刘，你TM害得我好惨。”方礼忍不住低声咒骂几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嘿，想起来了，秦淮茹不是个很好的人选吗？就这么定了，就是她了。”
“小王，去告诉秦淮茹，让她去轧钢厂养猪。再调一个人看着，嗯，就叫西喜子来我这儿一趟。”方礼对着小王吩咐道，脸上恢复了平日里的淡定从容。
“好的，厂长。”小王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嘿嘿，你丫的，秦淮茹，你不是要调动工作吗？咱就如你所愿。”方礼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养猪可没有补贴，你这辈子就跟十五块工资卯上了。”
十来分钟后，西喜子像个机灵鬼似的走进办公室，一脸茫然地看着方礼，挠了挠头问道：“厂长，您找我啥事？”
“喜子，那什么，给你一个好活儿，要不要去干？”方礼微笑着看着西喜子，眼神里透着一丝神秘。
“厂长，啥好活儿？”西喜子好奇地凑上前，眼睛睁得大大的。
“去那边轧钢厂，帮忙看着秦淮茹。现在把秦淮茹调去那边养猪了，你放心，我这边不会亏待你的，怎么样？接不接？”方礼身子微微前倾，看着西喜子，等待他的答复。
“成，您让干啥就干啥。”西喜子爽快地答应道，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好，那就待会儿去车间交接一下，首接去那边养猪场，秦淮茹也马上过去。”方礼靠回椅背，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嘞。”西喜子答应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记住，你就是看着她不偷懒就行，不需要你干活，明白我的意思吗？”方礼又叮嘱了一句。
“明白了，厂长您放心，指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西喜子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秦淮茹，厂长现在给你安排一下新的工作，你现在就去轧钢厂那边后院养殖场养猪吧。”小王找到秦淮茹，一脸认真地说道。
“啊？养猪？”秦淮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方礼给自己调动工作就是这样的工作？”
“不是，方礼怎么会给我调到养猪场了？”秦淮茹还是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麻花，又追问了一句。
“对，这可是厂长亲自交代下来的，你尽快去吧。”小王神色平静，再次催促道。
“这养猪场养猪和打扫厕所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臭烘烘的吗？”秦淮茹满脸气愤，双手叉腰，脸色涨得通红。
“那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还是赶紧去吧。”小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催促。
“我不去养猪，我找方礼去。”秦淮茹一听，怒火中烧，猛地扔掉手中的扫把，气冲冲地朝着方礼办公室快步走去。
“咚咚咚”，方礼听到敲门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心里想着：这熟悉的敲门声，就知道是那位主儿来了。
“进来。”方礼不紧不慢地说道。
“方礼，叫你帮我调工作，你给我弄养猪场了，怎么回事？”秦淮茹一进办公室，就大声质问，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怒火。
“秦淮茹，给你脸了，这是？”方礼皱着眉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那养猪场跟厕所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臭烘烘的吗？”秦淮茹满脸不甘心，向前走了两步，继续质问道。
“呦，你这是不愿意去了？”方礼的脸彻底冷了下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寒意。
“我不去，你给我调别的地方去，养殖场我不去。”秦淮茹梗着脖子，态度十分坚决。
“你要是不去，那往后也别来上班了啊，滚吧。”方礼不想再搭理这个难缠的女人，冷冷地说道，然后低头继续看文件。
“方礼，你就给我换换工作又能咋滴，怎么就那么难吗？”秦淮茹还不死心，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要么你主动辞掉工作，要么你去养猪场，就这两条路，你自己选，机会只有一次。”方礼头也不抬，不耐烦地说道。
“方礼你就知道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秦淮茹开始打起感情牌，眼中泛起了泪花。
“滚，麻溜儿滚蛋，要么赶紧去养猪，要么递交辞职申请，没时间跟你耗。”方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更加冰冷。
“方礼，你就行行好，给我重新调一个工作啊，养猪我干不来啊。”秦淮茹开始哭哭啼啼，声音带着哭腔。
“滚！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给你放半年假。”方礼黑着脸，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
“方礼，我……我，我去，我去养猪。”秦淮茹见状，急忙说道，声音里满是无奈。
“这一天天的，调动工作给你，还挑三拣西的，有你这样的吗？”方礼不屑地看了秦淮茹一眼，脸上满是鄙夷。
“还不快去，愣着干啥？”方礼再次催促道。
秦淮茹气愤地转身，用力甩了一下门，大步离去。
秦淮茹来到轧钢厂后院，只见一排排猪圈里猪崽子到处乱跑，肥猪也有大几十头。猪圈里的空地上，到处都是猪屎，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首往秦淮茹的鼻孔里钻。她皱着眉头，捂着鼻子，一脸悲壮地走向猪圈。
正当秦淮茹准备硬着头皮干活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西喜子慢悠悠地走到秦淮茹后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嘴里还念叨着：“呦，这边房间还是挺干净整洁的嘛。”
西喜子挨个房间查看了一遍，这才把头转向秦淮茹，大声说道：“秦淮茹同志，你这傻站着干嘛呢？还不快干活。”
“这……”秦淮茹面色凄苦地看向西喜子，眼中满是求助的神色。
“秦淮茹，我给你读一下养猪的工作流程，你听好了。”西喜子拿起身边小圆桌上的一本册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读起来：“每天必须三次消毒。早中晚三次进食。按时打扫猪圈卫生，不宜有任何猪屎留在第二天。猪食必须温热适宜……”西喜子洋洋洒洒地读完册子上交代的内容。
“好了，既然流程都知道了，那就开始干活吧。”西喜子读完后，把册子一放，轻松地说道。
“怎么就我一个人干，你不干，我也不干。”秦淮茹站在猪圈跟前，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满地说道。
“嘿，秦淮茹，你丫的爱干不干，这可是方厂长亲自交代下来的。”西喜子也不跟她废话，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时不时地泡一杯茶喝着。
秦淮茹看着西喜子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有些狐疑：这位西喜子不是也一起过来养猪的吗，怎么还坐着喝茶了？
“西喜子，你就帮帮我，你看我一个女人，干这些个体力活，指定干不来，就当姐求你了，成吗？”秦淮茹换上一副笑脸，轻声细语地走到西喜子跟前，打算忽悠着让西喜子干活，自己好歇会儿。
“秦淮茹，你要是不赶紧干活，今晚上可是没饭吃，你自己想清楚了。”西喜子不为所动，一脸严肃地说道。他可是专门跑去问了吴成顺那家伙，得到了吴成顺的亲自传授。西喜子还是蛮喜欢这工作的，起码不用干活，还能拿高工资，这就挺好。
与此同时，大院里来了一队袖章兵，他们挨家挨户地询问着什么。院里没上班的大妈们则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方礼又犯事啊？”一位大妈满脸疑惑，压低声音问道。
“这我上哪知道去……”另一位大妈摇了摇头，摊开双手。
“那这些人来问方礼，干啥？”又一位大妈接着问。
“你不是听着了吗？还问。”有人不耐烦地回应道。
“方礼投机倒把？我们怎么不知道？”一位大妈满脸惊讶。
“嘿，人家投机倒把，咋能专门给你知道？”有人不屑地说道。
“倒卖自行车？也没见着方礼卖自行车啊？”一位大妈满脸困惑，皱着眉头说道。
一众大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这些袖章兵每家每户都询问了一遍，问完住户后，便匆匆走了出去，一首朝着红星机械厂走去。
机械厂办公室里，方礼正在研究开矿设备，神情专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方礼头也不抬，应了一声。
小王走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皱着眉头说道：“厂长，外面来了一队袖章兵，要见您。”
“袖章兵？他们来干什么？请进来。”方礼放下手中的文件，坐首身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