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缩进被子,抱住那来串门的人,“是有点。”在县城她们肆无忌惮,阿宴配合极了,回家了这人放不开,许久不见又不舍得芷儿搬走,还是忍了。
凌宴摩挲她的后背,“那我们说说话吧。”
“好。”秦笙想跟她聊天,又不知聊什么,莫名词穷。
凌宴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从小孩有些短了的衣裳,到秀才和莽夫来年春日的婚礼,再到那个被冻雨浇过一遍的大滑梯,打磨掉突出的疙瘩,滑下来一定很好玩!
她絮絮叨叨的说东说西,反正没提那糟心又扫兴的黑羽令,放松的话题秦笙很快参与进来,俩人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像极了睡不着,和姐妹背着双亲偷偷唠嗑的小孩子。
有点幼稚,但对陷入热恋的人来说刚好。
然而有些话题不可避免,积累许久的情绪化作深吻,秦笙来势汹汹。
旁边睡着小人,还有猫猫狗狗好多双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她们的存在就使得这个吻格外的禁忌,且刺激,太大胆了,凌宴心跳如鼓,再纵着野山参一定没法收场了,就在她要推开她的时候,秦笙主动离开,气喘吁吁的沙哑嗓音落在耳边,“你怎么这么好啊。”
这样的话秦笙感叹了很多次,往往都是在她爱意澎湃,即将溢满时的满足感叹。
凌宴轻轻将人抱住,“跟你比的话还差一点,我再努努力?”
秦笙被她逗笑,捏了捏那会讲甜言蜜语的嘴巴,“你好辛苦,不用努力了,该我奖励你才是。”
夜话调情,越说越污。
凌宴赶紧制止她的危险行为,“好啦,别撩拨我了。”习惯之后就很难改正,她真怕自己扑上去。
秦笙咯咯笑,说了件还算正经的事,“对了,芷儿休息七天,还有六天呢,我明天一定要上山,你也有事情要忙,要不要带她去小楼啊。”
不去小楼,她们两个就要分开在家带孩子,耽误事情不说还很不方便,孩子也未必高兴。
“那就带她过去吧,有些东西暂时别让她碰。”放寒假崽也要一直在家,总不能天天当忘崽妇妇,凌宴细细一琢磨,“开春后给她弄个小房间,铁匠那边锅炉快做好了,电早晚也能大方拿出来,我们慢慢解释给她就是。”
瞒不了一辈子,凌宴也没打算瞒着崽,家里的秘密,孩子长大自然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芷儿有你真是太好了。”秦笙感动得不得了,一顿狠嘬,“你从小就这么善良吗?”
她们很少提儿时的话题,凌宴以为脑海中遥远的记忆模糊了,实际清楚的很,“小时候哪里知道什么是善良,我只记得我爬树摸鱼调皮的很,总害我哥哥姐姐被骂,他们两个哭得好惨。”
她姐哭的打嗝还给她送好吃的,心疼他们两个,后来就乖了点,凌宴觉得纯粹是她们兄妹关系好,应该不算善良。
秦笙像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你也是个调皮的家伙!”
凌宴对自己定位还是很清晰的,“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呀,没有完美的人,你别把我想的太乖了。”
说着,指尖摸摸索索。
“坏心眼!”秦笙夹住肋间作乱的手,连忙亲她讨饶,“阿宴~我困了,想睡觉~”
撒娇的模样和小崽一模一样,凌宴心满意足放过她,一道钻出被窝,做贼似得只抱着秦笙,“那我们睡吧。”
等天快凉了再抱崽端水。
“嗯,晚安。”方才,秦笙很想问问阿宴为何会养成这般温良的性子,不过她大概猜到了答案。
阿宴是个苦命人,身体不好,见不得旁人受苦,而她释放出的善意冥冥中以各种各样的形势回馈过来,就像努力未必会进步,但不努力一定不会进步。
与人为善不一定有好结果,但与人为恶定会被人报复一样。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真好啊,这样的人是自己的,叼走阿宴大概是她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秦笙做梦都在笑。
第二天一大早,凌宴去曲家拜访村长,劳烦她征几户好相处、最好有空房的人家供做工的灾民居住。
一听灾民俩字,曲村长眼前一黑开始头疼,灾民容易生事,饿肚子的时候闹得鸡飞狗跳定要见血拼命,村民排斥的很,不知阿宴为啥要带人回来,“那李家的屋子还空着,都收拾干净了,要不去那?”
“不想跟李家再扯上关系。”凌宴连忙摇头,“我这边供饭,不用担心灾民手脚不干净。”
这么说曲村长就安心了,“有几户有空屋,我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下午给你信。”
“成。”工坊宿舍还有空位,暂时不急,凌宴离开曲家直奔小楼,屋里暖气开的很足,大小野山参穿着短袖,美滋滋的跟夏天似得,俩人抓着勺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登时发觉不对,“你们俩偷吃冰淇淋了?”
她们体寒又馋嘴,凌宴在家不会同意的,确实是偷吃,被抓包了,母女俩面面相觑。
秦笙心虚一瞬,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拿出小碗给她看,悻悻道,“我俩一共才吃半个,化了才吃的,不凉。”
小凌芷忙不迭点头,“是呢,我喝的汤,甜的,好喝。”
冰淇淋汤……听着就让人心酸,两个乖宝宝似得,凌宴又不忍心苛责她们了。
她这心软的毛病大概是改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秦笙:笑死,你还想给芷儿支招?她马上就搬出去了!(发出狂妄的笑声)
凌宴:……(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慌了)
秦笙:好好说话,别挠我胳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