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景之妮妮说用笔很费,是比不小的开支,小凌芷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捏了捏未开封的笔尖,硬邦邦的没捏动,她来了劲头,“那我要快点进步!快快用笔!”
说着,从炕上出溜下来就要去练习。
学习的劲头令人震惊,凌宴一把捞回小崽,“看看别的再去学不迟啊。”
益智和勤奋同样重要。
“嗯。”小凌芷坐在母亲腿上,听对方讲述玩法,几个铜环很快引起她的注意,小人自己上手试了试,铜环哗啦啦扯来扯去,乱七八糟的,她很快陷入苦思,“这要怎么拆下来啊?”
嘿,好在弄明白了,有了用武之地,凌宴一通操作,在小崽惊奇的目光中解了下来,她有些骄傲地道:“就这么拆,等你自己研究明白,我再送你件小礼物,对,还有这个。”
她拿起旁边的木块又快速演示一遍。
那就是……她会多出两个礼物啦!小凌芷眉眼弯弯,抓在玩具在凌宴怀里拱了拱,撒娇道,“没看清,母亲教我。”
“不行,要你自己弄明白才有奖励呢。”凌宴抱着怀里热乎乎的团子,心中窃笑。
第一次给人当家长,如何处理这文房四宝,凌宴心里十分矛盾,想给小崽好的,却又怕客人送礼,破坏她们的约定给了不好的信号,让小崽养歪了性子,不珍惜轻易的来的物件,老母亲想了又想,狠心决定让小画家再苦一苦,督促她尽快成长。
忽然想念爸妈哥姐,以及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侄女,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旁的秦笙看二人黏黏糊糊,又是玩又是哄,嘻嘻哈哈不亦乐乎,再看自己勉强欢喜的口脂,如今已是索然无味,她望着女儿的礼物不禁生出两份幽怨。
不是嫉妒芷儿,就是……牙根发痒,想跟破渣滓呲牙。
见撒娇不成,小凌芷哒哒跑去搬救兵,抓着九连环往秦笙怀里钻,“娘,你也看看!”说完,她回身仰头,一双大眼睛目光灼灼,满是期盼,写着大大的一行字:“娘快教我!”
凌宴瞪眼,不带请外援的啊!
可对小蛇蝎她也是敢怒不敢言,眼神弱弱谴责小崽,小崽装没看见,眼神乱飘,心虚盯房梁。
秦笙有些好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唰唰唰,铜环解下来了。
“啊?!”光顾着躲母亲了,她没看到!小凌芷哭丧着脸,小手拍拍秦笙,急切哀求道,“娘再来一遍!”
秦笙老神在在,淡淡吐出一句,“过时不候啊芷儿。”
破坏规则想走捷径的小凌芷顿时蔫了,噘嘴挂油瓶。
凌宴捂嘴偷笑,视线忽而对上那双弯弯的眉眼,笑意正浓,那颗泪痣再不复悲伤的寓意,反倒更像点睛之笔,为锐利的浓颜变得温柔亲和。
摄人心魄绝世容颜,不可方物一眼万年。
漂亮妹妹的美颜攻击让凌宴心脏噗通猛地一跳,瞬时愣住,她还是第一次见秦笙笑得这么好看,放松舒展、十分惬意的感觉。
然而……她终究是要命的小蛇蝎,随之而来的恐惧迅速席卷,凌宴下意识想逃,可手手脚脚都有点不听使唤,她结巴地道,“你们先玩着,我去忙了。”
身形歪扭离开。
“啧。”秦笙唇角扬起的弧度霎时回落,不悦变脸,又变成凌宴熟知的臭脸猫猫。
然后很快恢复正常,指尖沾些口脂涂在手背,打量颜色。
小凌芷:?
她看错了?小崽搓了搓头皮,很快将其抛之脑后,缠着秦笙教自己怎么解开。
秦笙“哼”了声,“说好要自己研究明白才有礼物,不可耍赖哦。”
娘同意母亲说的话,成一伙的啦?小凌芷也不知该不该高兴,心情满是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复杂,抓起九连环自己闷头研究。
明里暗里相互使绊子,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大人在育儿方面竟出乎意料的一致对“外”,小凌芷有苦难言。
逃出小蛇蝎的“领地”,山风一吹,凌宴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她红着脸,挠头去收文房四宝。
东西放在她房间小蛇蝎寻仇给毁了就不好了,主屋只那两口大箱子能放东西,就是目标太大了些,小孩子好奇心中,被翻去就不好了,思来想去,凌宴的视线落到房梁上,眼前一亮。
跟她小臂一般粗壮的方木,藏个文房四宝绰绰有余,平时黑漆漆的不会有人往上看,就算看到小崽也够不到,绝佳的位置,就是这了!
说藏就藏,凌宴行动力惊人,搬来做工的板凳架,踩了上去。
原身很高,约莫一米八左右,算上板凳架的高度,视线轻而易举越过房梁,个高就这点好,长手长脚卫生无死角。
主屋许久无人打理,房梁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这很正常,擦干净就好。
备好的湿抹布派上用场,凌宴伸长手臂屏住呼吸擦拭,擦着擦着,忽然发现一处灰尘有点不对劲,她伸头仔细打量。
灰尘间有一团,目光根根节节,三分之一指长,小草棍似得印迹是怎么回事?
她还没擦到这呢,不是抹布蹭的。
不对,感觉在哪见过……嘶,在哪来着,凌宴扣了扣眉心绞尽脑汁地回忆过往。
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
当时家里“闹鬼”,她在屋子周围扑了些面粉筛出来的细糠,第二天起来看就是这么乱七八糟,山风一夜猛吹,痕迹有深有浅,什么都分不清楚。
当时没看出个究竟,只以为是李顺用竹竿之类的东西划拉墙壁,不小心点在地上的,要是这样的话,怎么房梁上也会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