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这次是应靡。!l^a/o′k.a.n·s/h*u+.`c+o!m_
应靡素来懒散的神色,如今是阴郁难看。
他最爱漂亮,现在一身的衣裳皱巴巴,头发散乱,他都懒得在意。
“二师兄!”
应靡身体猛地一震,突然开始手忙脚乱梳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
而后,苍白着嘴唇呆愣看去。
“师妹……我……有点难打。”
姜问点了点头。
她知道。
随后落下来的,便是澹台燧。
他倒是比其他人好些。
他拥有着作者赠送的人皇气运,幻梦里的华禅无法杀他。
但他也杀不了华禅。
华禅便选择一次次的忽视他,或者将他送出自己的幻梦。
但澹台燧此人性子比较偏门。
不让他呆,他偏要呆。
于是,他一次次进去,一次次被送出来。
虽然有些疲惫,但心理上还是不像其他人那般崩溃的。
紧跟着,便是溪胤溪虞两兄妹。
两人亦是同样的疲惫麻木。
兄妹两落地一瞬,便抓住了彼此的手。
片刻的无声安慰后,便等待起了下次的死亡。
“溪胤!”
“溪虞!”
两人紧绷的弦松了下去。
他们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姜问活着。-x~i*a-o¨s?h_u·o?h¨u′n*.\c*o!m?
姜问目光扫过六人脸庞。
这些人的脸上,早已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
牵强扯起的笑,也是为了安慰姜问,怕姜问担忧。
姜问再度望向头顶八张闪烁荧光的牌面。
“我们……”
“逃吧。”
姜问的话,叫六人愣住了。
“逃?”
“我们怎么逃?”
“我们逃了,那被华禅掌控的苍生该怎么办呢?”
千年万年的被这般不公正的六界之主掌控,没有公正,怎么活呢?
他们修仙,自然是为苍生而修。
死亡固然可怕,但若是不能负起自己的责任,那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便是他们一直在重复死亡,又不愿意离开的原因。
姜问是他们几人里的光,他们愿意跟着姜问走。
但若是姜问这抹光是要带着他们偏离正道。
那他们,其实宁愿活在黑暗里。
没错。
他们很爱姜问。
但若是姜问负苍生,他们也可以不爱姜问。
包括白倾予,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世间人,包括他们自己,都比不过世间公正和责任!
“姜问,你……”
你不能这样说!
溪胤想要同姜问讲道理。
可姜问却亮着眼睛,笑意盈盈望着他。?s+h_u.x.i?a\n!g_t.x′t¢.-c?o_m~
“不!不是逃离责任!”
“是逃离华禅的追杀!”
“打不过狗,就绕着桌子玩狗啊!”
溪胤喉咙干涩,哑了嗓子。
而后,莫名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好!好!”
好啊!
真好!
姜问,没有辜负他们!
“太好了!”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师姐,那就这么办吧!”
“欸?我们这么久了,都没有被召唤入幻梦欸,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呢~”
姜问歪了歪头,眯起眼睛笑着望着六人。
而后,做了一个极为突兀的动作。
她抬起手,祭出风灵根。
属于她的大乘中期八阶风灵根,将除皇牌之外的七张牌裹挟。
“绞!”
脆声喝令下,七张牌在风里晃动,开始向内外凹凸颤动。
可,饶是姜问那般狠厉的风灵力,都没有叫这七张牌有所残毁。
那是构成这本书的灵魂。
主角们的名字,不可能这般轻易的被抹除撕毁。
姜问咬紧牙,祭出了水灵根。
轰!
一团烈火直逼七张牌。
姜问侧头看过去。
应靡掌中拖着火,朝她笑的张扬。
轰!
一根藤蔓向上冲,直绞牌面。
轰轰!
冰灵根、金灵力……
五条属于不同人的灵力直冲牌面。
他们不知道姜问的用意,但愿意相信姜问,无条件的跟随姜问。
牌面太难摧毁,姜问六人,用尽了十成的修为灵力。
可七张牌也只是晃了晃,牌角往里卷了卷,却一点裂痕都没有。
六人额头上沁出了汗水。
即便是六个大乘期,也很难摧毁。
那可是这个世界的根本啊!
也是吴莳灵费尽心机,自现代带过来的,那些读者们的力量!
六人还是没有放弃。
一道黑色身影从他们身旁缓缓飞起。
哧的一声,撕碎了牌面。
牌面,成为了无数张碎片。
在空中洋洋洒洒的晃动,汇成莹莹光芒,成为整个陵墓上空的星光。
代表了七人的牌,成为几千张碎片,围着皇牌,似银河与黑洞。
那,任六个大乘期费尽了全部修为灵力都难以摧毁的牌,在澹台燧面前,竟不过七张白纸!
六人愣住了。
澹台燧却轻懒笑了笑。
“啊,突然想起来,我既不是书中人,亦还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的孩子,拥有着整个世界的独一无二的气运。”
“如果是我,应该很容易摧毁它们呢~”
毕竟,他人无法篡改一个人的数据。
但若是数据主人的孩子,在键盘上轻轻敲击,那么这串代码,也只能成为一串乱码。
这就是,澹台燧一个作者的亲儿子,所拥有的权利。
虽然打不过这个世界最大的boss,但是,却能把水搅浑。
“啊~牌摧毁了,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呢?”
澹台燧饶有兴致望着六人。
姜问几人陷入沉默。
然后被气笑了。
真的有一种大夏天最热的时候,屎到临头。
却因为便秘硬是一身的汗都无法畅快,憋得痛苦,又不甘心提裤子走人。
然后,有人在旁边的坑位边开着电风扇,一分钟后提裤子冲水,快乐的走人的那种无力感。
很想弄死澹台燧。
但……
几人龇起了牙,想到了什么,笑的阴森了起来。
没关系!
等会儿澹台燧出了这个陵墓,他母亲知道自己辛苦搞了十几年的牌,被澹台燧轻而易举的撕了,吴莳灵就会撕了澹台燧。
想到这,几人仰天畅快的笑了。
澹台燧懒散摊手。
沙比们真多。
“现在上面只有一张皇牌了,姜问,你打算怎么做?”
姜问抬眸望向唯一一张幸存的、闪烁着荧光的正中间的皇牌。
她摊开手。
“来吧。”
“咱们,该去逃命了!”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白倾予第一个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而后,她朝右边的溪虞,绽放温柔笑容。
六人的手,紧紧牵连在一起。
望着彼此,热烈滚烫。
“吴莳灵,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