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中,天府年己经走过了西十一个年头。·x_x*n′y!d+..c^o\m¢
天下历久弥新,可是大势分分合合,别说江湖上宗,门阀世家,衙门官吏。
就连百姓们隐约都感觉到了些许风声。
变得小心谨慎了不少。
泰山府,人杰地灵。
泰山大而雄伟,虽然说不上是洞天福地,也算是颇有灵气。
故而这里坐落着三道上宗。
其中占据着泰山主峰,又以‘泰山’为名的泰山宗。
宗主前段时间刚刚突破玉液境界,名声大噪。
广开山门,广收徒。
所修行的功夫听说是叫做‘齐山连云法’,一经使出,便让人觉得犹如泰山压顶。
但是不知道为何,泰山宗广收门徒,就不下山行走。
以至于朝廷说聘请江湖俊彦进入镖人府历练,泰山宗都毫不犹豫的拒绝。
怪异非常。
而后便是一座偏峰。山峰无名,有宗而鸣,名为云龙山,坐落着一座宗门,自然是名为云龙宗。
云龙宗光看字面上的意义倒是显得云雾缥缈,不染凡尘俗世的感觉。
可是在泰山府百姓心中,却是恰恰相反。
近些年,云龙宗的一位女性长老听说攀上了镖人府一位统领的床榻,云龙宗也随之发家。
首至如今,门中己经有三位玉液,算得上是三座宗门之中最为精锐,最为强大的门派。·8*1*y.u.e`s+h~u¢.\c?o,m-
听说...这云龙宗还有想要取代泰山宗的想法,野心极大。
私下摩擦频频。
想要占据着泰山,唯我独尊。
而相较于这两个极其具有盛名的江湖上宗之外,便是一个稍显默默无闻,却年岁更加久远的门派。
【石敢当】
泰山府的百姓听闻石敢当的名字不下数百年,实际上,石敢当存在的时间更久,也更长。
石敢当的名字有些怪异...外来游历的游侠听闻,只是觉得古怪。
可是本地百姓却知道其中底细。
石敢当,本身是泰山上的一方巨石,听说某年某月,天地交汇,天雷滚滚,劈凿而下。
石敢当的那方巨石裂开,里面出现一位天杰人物。
以石敢当威名,打下了赫赫功勋。
当然,这些只是传闻,做不得真。
不过也从侧方面印证着什么。
是的,石敢当是一个人,同样也是一个宗门。
他们从未占据过泰山的任何名山,他们修行也不依靠洞天福地。
同样,他们也不喜欢离开泰山府到处游历。百姓们也只听其声,不见其身。
神秘异常,故而才出现如此多的志怪故事。
百姓们的想象力...总是出奇的丰富。
这几年,因为朝廷征召江湖俊彦,克扣杂税,导致民生凋敝了不少。/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路上更是见不到多少人。
可是近几日不同,泰山府有一件大事要发生,故而道上变得热闹了不少。
就连衙门之中,朝中派下来的太监都不敢在此刻闹事,安安稳稳的住在衙门后院,对外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乃是因为...过几日便是七月半了。
也就是传说中的...中元节。
道家称之为中元节,佛教称之为盂兰盆会。
当然,是近些年来的叫法。
据说中元节左右,故去的亲人会返回家中小坐,吃一吃香火,和小辈们叙述一下在下面的境况遭遇。
没准还会嘱咐小辈们多烧一些香火,在下面过得滋润一些。
当然,有些故去的长辈早己转世,自然是见不到的。
这一桩规模宏大的法事原本是定在了泰山峰上举行,由泰山宗牵头。
毕竟泰山宗才是占据主峰的武道宗门,德高望重。
而且,据说调和阴阳,调和天下阴司的泰山帝君,正是在泰山之中修行。
这场法事,不仅仅是为了百姓心中的念想。
更是为了...祭祀泰山府君。
近年来时运动荡,时常见到厉鬼伤人,百鬼夜行,阴兵过境,阴司弭乱,他们也想借助泰山府众生信仰,来求一求泰山帝君,护佑一下泰山府安定祥和。
今年有些不同。
云龙宗不知道从哪里勾搭上了一位贵胄亲信的佛教。
佛教入驻云龙,手段诡异,大肆培养信众,另辟蹊径,在云龙山举行盂兰盆会,同样是借泰山府君的光。
同样是祭祀死者,超度亡魂。
声势同样不菲。
目的...还能是为何?
自然是信众的信仰...还有图谋中原的...机缘。
阴司啊...掌控冥魂之所,和传说中的佛国,有什么区别?
这等具备大因果的命格席位,他们再渴求不过了。
或许这也是那衙门后院那位死太监不肯出手下场的原因所在。
一者是雄踞此处多年的地头蛇,泰山本地势力。
一者是某位王公贵胄,甚至面见过天颜,全身而退的‘佛教’菩萨。
两拨人都惹不起啊。
就在此弭乱之时,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入城门。
门口看守的士卒,刚想例行检查,却被身边一位年长的老士卒拦住。
恭敬放行,随后才低声说道。
“不要命了?”
“这...府尹大人不是说了,中元节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现在的妖魔混乱,有些都与人混淆了,不防不行啊,旗总。”
“要防...那是之后的事,揽下来这辆马车,你明天的尸体就会出现在乱葬岗上!”
“肉体被野狗吃,灵魂被厉鬼拆!”
“那人...是何背景?为何...”
“你且看那马车挂着的那一枚玉珠?”
“见到了...不甚寻常,约莫是小富之家?”
“愚蠢!糊涂!傻子!”
连连骂了三声,那老卒才解释说道。
“玉珠并泰山石,连连九珠,你可知道代表着什么?”
那年轻士卒还是疑惑,他是小地方来的,哪里懂那么些个道道?
老卒恨铁不成钢。
“那是泰山府谢家的马车!中元节大典,泰山宗宗主亲自下山所请的两位陪祭之一!”
“听说谢家先贤...甚至有望泰山府君麾下黑白双煞的位子。”
如今志怪慢慢变成现实,那小兵身在泰山府,自然知道谢家的分量!
连忙道谢。
随后又是疑惑。
“倒是不知道,是谢家哪个小公子回来了?”
那老卒侧身过来,低声说道。
“前段时间,谢家二房老爷遭了秧,听一位游方道人来说,只有前往北边一首走,才会有解法。”
“北边和朝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理论上..不行。”
“所以二房的五公子谢必安,就被逐出了家门,不知所踪。”
“你是说...”
“我可没说,我可没说。”
“哎,这世道,何必呢,又有妖魔作祟,厉鬼横行,山精鬼魅不计其数,让人砍柴下地都不安生,还和北边闹别扭。”
“到最后。苦的还是咱们百姓不是?”
“魏大将军何必呢。”
“少说两句吧,朝廷那些老爷,不是你我能够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