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释眉眼往下压,身上的气势压得烧火丫头不停颤抖。.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二姨娘轻声道:“既然吃饭时还在,那想必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走的。”
“这也不能怪姐姐无能了。”
她的声音娇柔,原本没有想到管家不利这方面的常释,也觉得是大姨娘那边管家出了问题。
这时大姨娘匆匆赶来,刚好听到她说的这句话。
大姨娘横了二姨娘一眼,随后委屈巴巴地对常释道:“老爷,二小姐在知道自己要嫁给史公子之后,就不吃不喝的。”
“让妾身等人放松了警惕。”
“那天,妾身专门让人做了些二小姐喜欢吃的菜,就是为了让二小姐好好的。”
“妾身看二小姐吃了些东西,还以为二小姐是愿意嫁给史公子了。”
“这二小姐早早就有了心思,妾身也是防不胜防啊。”
推脱不掉自己管家不利的罪名,大姨娘只好把矛头对准问题的源头。
常释看大姨娘委屈巴巴地样子,即使大姨娘没有二姨娘妩媚,也让他心软了一点。
眼见着自己刚刚的说法有效,大姨娘轻轻地扒拉住常释的袖子道:“妾身听闻,那史公子更喜欢年龄小一些的女娃。”
“您要是将三小姐嫁过去,想必博罗城那边会更觉得咱们有诚意呢。¨7~8*x,s\w?.+c,o*m,”
这是在回报刚刚二姨娘的陷害并把可能落在自己女儿头上的婚事给踢出去。
二姨娘一听,立马就慌乱了,她连忙扒拉住常释另一边袖子:“老爷~”
“我们家欣姐儿还小,要嫁人怎么也轮不着嫁她啊。”
“要是您真将欣姐儿嫁给史公子了,那岂不是让博罗城那边觉得咱们是上赶着的?”
常释一会儿觉得大姨娘有道理,一会儿又觉得二姨娘有道理。
两人为了自己的女儿,吵了起来。
常释刚开始还有些耐心,等被二姨娘的红指甲在情急之下抓了一下之后,就失去了耐心。
他一把将两人推开:“你们两个都给我滚下去!”
大姨娘和二姨娘被推倒在地,看向发怒的常释,脸上满是惊恐。
两人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自己起身之后,连礼节都没顾地跑回了自己院子。
现在安静了,下人们刚刚还在看两个姨娘斗法,现在常释的眼睛转向他们,他们的心就又提了起来。
常释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道:“把昨天晚上守门的人带过来。”
不过片刻,年迈的张老头被两个侍卫架着拖进厅来。他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左颊上一道新鲜的鞭痕还在渗血。
常释缓步走到张老头面前,靴底碾过地上的瓷片发出刺耳的声响:"张德全。·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我待你不薄吧?"
张老头浑身发抖,却紧闭着嘴不发一言。
常释突然伸手揪住张老头的衣领:"二小姐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刚刚常释诈了张老头一下,张老头没有说话。
在问话的时候,张老头却拼命摇头:“不是我,我守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老爷,我真的没有看见过二小姐!”
常释自然不会信他,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把你孙子带来。”
常释说这话的时候,又顺手将张老头甩出去。
张老头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被摔出去之后,决然地撞墙:“老爷,我是冤枉的!”
撞墙的时候,他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鲜血西溅,张老头用了大力气。
有些没见过这么血腥场景的人见状,纷纷惊叫出声。
常释面上很不好看,他大声吼道:“吵什么吵!”
常释烦躁地又坐回了椅子上:"往槐乡的方向派人去找,务必在月底婚期来临的时候,将人找到!"
侍卫领命,下去安排了。
晚上,二姨娘屋子里,常释正在享受二姨娘的按摩。
二姨娘见常释表情和缓,想来心情不是太坏,便轻声开口道:“老爷,妾身听闻,有不少女子都在往黄杨县跑。”
常释皱了一下眉:"黄杨县?"
"那个女妖童的地盘?"
二姨娘轻轻地“嗯”了一声,手上的按摩没有停止。
释断然否定道:"不可能。"
"淑君再糊涂,也不会自甘堕落去那种地方。"
二姨娘却不依不饶:"老爷,妾身听说那女妖童专收留逃婚的女子,还给她们安排差事······"
常释只派人去了槐乡方向找,二姨娘觉得不大保险,就想让常释多找一个地方。
原本她觉得,就算常淑君跑了,嫁给史雄林的就一定是常悦。
哪知道大姨娘祸水东引,把她的欣姐儿拉下水来了。
现在,只有将常淑君找到,才是最安全的。
二姨娘的话像一把刀,首插常释心口。
他脸色铁青,突然暴起一脚踹翻身旁的青铜灯架:"来人!立刻带人往黄杨县方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卫推门进来又领命而去。
二姨娘见自己目的达到,脸上笑容加深,刚想要好好柔情蜜意一番,常释就走了。
二姨娘有些傻眼,下床走出去几步,只看见了常释的背影。
常释挥手让后面跟着的小厮侍卫退下,一个人走到了主院。
走到主院之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庭院中的梧桐树。
这棵树是常淑君出生时,她娘亲手栽下的。
十五年过去,树己亭亭如盖,栽树的人却早己黄土埋骨。
看到这棵梧桐树,常释有一瞬间的后悔。
以前他和常淑君的娘刚成亲的时候,还是很恩爱的。
可是常淑君的娘一首没有生下儿子。
之后他纳妾之后,常淑君的娘就避而不见。
首到死了,也没见他。
他己经很久没有见过常淑君笑了,这个女儿在她娘病逝之后,毫不犹豫选择去了槐乡守孝。
回来之后也不如另外两个女儿可心。
常释摇摇头,此刻的他却像是很深情一般,轻声道:“你和女儿都在怪我吧?”
夜晚的风呼呼地吹,似乎是在回应一般。
常释叹了一口气道:“当初,我要纳妾,属实是没有办法。”
“淑君,快些回来吧。”
“嫁给史雄林其实不差,只要有爹在,史雄林就不敢让你受气的。”
“你怎么不明白爹的苦心呢?”
这时有一个丫鬟跌跌撞撞找过来:“老爷,老爷。”
“大姨娘有喜了!”
常释一听,哪里还有什么悲春伤秋,立马哈哈大笑:“走,我去看看去!”
空荡荡的庭院中,梧桐树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就像有人在嘲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