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霖打开鞋柜的抽屉。
她拿了一个，交到文然掌心。
文然愣住。
她没经验，但也知道那是什么。
“你怎么会有这个？”
而且有一抽屉。
她明明说，不带人回家的。
纪婉霖吻她的下巴和脸颊轮廓，“社区发的，我没用过。”
怪不得各种类型的都有。
国内外的开放性不一样，文然能理解，也想给纪婉霖一点甜头。
毕竟她提的要求，不太人道。
她拆开包装，戴到纪婉霖手指上。
纪婉霖低头看着她生涩的动作，嘴角晕开。
“挺主动嘛。”
她看的出来文然没谈过恋爱，她原本是想让文然用的。
文然却给了她。
文然握着她的手，指尖紧了紧。
“你要不要？”
纪婉霖没说话，只是把她拽进怀里。
亲吻从客厅到主卧，文然倒在富有纪婉霖味道的床榻上，重重呼吸。
纪婉霖的长发落在她脸颊、脖颈，将她层层圈住。
汗液渗出皮肤表层。
文然抓住床单，手掌被纪婉霖覆盖，深陷。
纪婉霖温柔的帮她擦掉汗水。
“继续吗？”
文然摇头，眼眶红红的。
纪婉霖俯身吻她的眼睛。
“那洗澡？”
文然还是摇头。
纪婉霖笑着站起来，到浴室拿了干净毛巾来帮她擦身体。
然后两人一起躺着。
气氛有点微妙。
做的时候没觉得尴尬，结束了反而不适应，身体有异样感，文然裹紧被子，不敢看纪婉霖。
纪婉霖侧身，撑着脸看她。
“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对吧？”
文然嗯了声。
纪婉霖理了理她的头发，“想要我怎么配合你？”
文然闭上眼。
“不要在外面公开我们的关系就好。”
纪婉霖一时没说什么，用手指勾住文然的长发。
一圈一圈，缠绕着。
然后说：“还搬走吗？”
文然思考了片刻。
“住宿舍方便点，我明天先把东西搬了，可以在你这儿放两套衣服，偶尔过来。”
“偶尔啊……”
纪婉霖悠悠的说：“你这样，再找一个好像都没什么压力。”
文然骤然抬眼。
看到纪婉霖的表情，她能感觉到纪婉霖是在开玩笑。
但还是想解释：“我不会，我跟你谈恋爱是认真的。”
否则也不会刚在一起，就把自己交给纪婉霖。
冲动是一回事，可实际她也想的很清楚。
纪婉霖轻轻抱住她。
“我知道，我只是……”
想在有人追求的时候，可以用“我有女朋友了”这句话来推阻。
文然看她，“什么？”
纪婉霖摇头，“没事。”
她平躺下来，碰着文然肩膀。
“多久让我转正？”
文然微微抿唇，笑了。
“至少等你毕业吧，我们俩还在一个社团里就不合适。”
等纪婉霖毕业，就没那么多人关注了。
纪婉霖无奈叹气，“好。”
文然侧身，趴在她肩头，和她说了声抱歉。
纪婉霖笑笑，“你不在公开我之前把我甩了就行。”
文然故作思考。
“应该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
然而很多年后，纪婉霖一语成谶，没来得及公开的关系，随着两人的分手，文然的演员事业，以及文然的死，永远被埋在地底下。
无人知晓。
甚至连她们在一起过的痕迹，都少的可怜。
-
文然和纪婉霖都不是擅长谈恋爱的人。
但都是愿意在这段感情里用心的人。
文然慢慢追上上课进度，但偶尔还是会有听不懂的，纪婉霖就到图书馆帮她复习。
话剧社的排练纪婉霖通常不去，她窝在宿舍里写新剧本，等文然排练结束，就去接她。
有时候各回各的宿舍，有时候一起去公寓住。
虽说两人没有对外宣布过，但有心的人都能发现，话剧社里偶尔有调侃，但也很有分寸的没往外多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纪婉霖到大四离校实习，正式搬到校外的公寓居住，文然过去的次数也多了，但两人见面不如过去频繁，纪婉霖在一家大型网文网站做编辑，经常加班。
到文然大三，纪婉霖凭借着过人的能力，从普通编辑干到主编，手底下已经有了不少出版作者。
而文然，在话剧社一鸣惊人之后，一直作为话剧社的主力。
到大四，文然在纪婉霖面前演戏，纪婉霖已经分辨不出真假了。
也是这年，文然选择到学校推荐的一家企业上班，做理财师。
她放弃了演戏，没再去过话剧社。
纪婉霖知道她从进校开始就有自己的目标，也没说什么，一切都尊重她的意见。
文然实习第一天，纪婉霖到她公司楼下接她。
跟着同事下楼的文然一身明艳的淡黄色西装，富有书卷气，即便安安静静的笑，也是最惹人注目的那个。
看到纪婉霖，文然脸上的笑意放大。
她加快脚步，“等很久了吗？”
“没有，想吃什么？”
纪婉霖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包。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很多行为都自然而然的亲密。
文然牵住她的手，“回家吧，想吃火锅。”
“好。”
趁没人注意，纪婉霖抬头，在文然唇边亲了一下，“回家。”
文然无奈的笑。
“喂……”
纪婉霖为她打开车门，“说起来，你也该给我个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