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我先坐车去温州,跟老三汇合。^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老四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要是没地方存放这些东西,这辆货车就先给你用,找个地方停好就行。”
“嗯。”
张诚点了点头,心思电转。
既然有现成的货车,这些防护器材,就没必要在阜宁县中转了,直接送去杭州。
“张老板,那我在温州等你。”
老四报上一串BB机号码,言罢,转身就走,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圆圆才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拉了拉张诚的袖子,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后怕。
“张诚,这人……看起来好凶!”
张诚没有立刻回应她,而是看向服装店门口的张大脑袋,吩咐道:“脑袋哥,你找个信得过的司机,把这车东西直接运到杭州。”
“成!”
张大脑袋干脆利落地应下。
吩咐完,张诚才转头,看向还噘着嘴的李圆圆,语气平淡。
“我要去温州一趟,你自己小心点。”
“你这是在关心我嘛?”
李圆圆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你是我的员工,出了事,谁帮我管店?”
张诚笑了笑,话语却像一盆冷水。
“切!”
李圆圆顿时没了脾气。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车站。”
张诚招呼上张剑豪等人,不再停留,径直走向汽车站。
他本以为能在车站再见到老四,可找了一圈,那个如铁塔般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十一点半,客车准时发车。
阜宁县到温州,四个多小时的车程。
车内本就坐了三十多人,中途又不断有人上车,很快变得拥挤不堪,空气中混杂着各种气味。
张诚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w/a.n`b-e!n!t!x-t¨.!n,e¢t?
忽然,身旁的张剑豪用手肘不动声色地顶了顶他的胳膊。
张诚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无波。
张剑豪朝前面扬了扬下巴。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青年,正紧贴着一个打瞌睡的中年男人,右手如同没有骨头般,悄无声息地探入对方的口袋。
出来时,指尖已经多了一个用手帕包裹的东西。
是钱。
这个年代,钱包还是稀罕物,多数人习惯用手帕或布包着钱。
青年得手后,与身旁另一个同伙对视一眼,两人不着痕迹地握了一下手。
钱,瞬间完成了转移。
车厢里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少,却无一人吭声。
就连那个女售票员,也像是见怪不怪,干脆把头扭向了窗外。
张剑豪压低声音:“哥,要不要……”
张诚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车内人多眼杂,不知对方底细,此刻出声,只会引发不必要的混乱。
那个扒手显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又在人群中游走了一圈。
十几分钟后,那伙人对着司机喊了声停车。
张诚看着四个扒手陆续下车,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车厢。
“前边站着的几位,摸摸口袋,看看钱还在不在。”
一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我的钱!”
“操!我的钱也没了!”
惊呼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几个反应快的男人怒吼着冲下车,高喊着“抓小偷”,朝着那几个已经撒腿狂奔的背影追了过去。
足足八个乘客冲了出去。
司机却像是没看见,一脚油门,客车晃晃悠悠地继续前行。
女售票员回头,不屑地瞥了张诚一眼。
突然。*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张诚的眉毛猛地一挑。
他清晰地感觉到,一抹冰冷的寒意从座椅的缝隙间透出。
一只手,正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悄然抵住了他的腰侧。
坐在他后排的一个中年男人,脸上表情未变,身子却微微前倾,凑到他耳边,声音阴冷。
“小子,就你长了嘴是吧?别人都不吭声,你非要当英雄?”
“现在,乖乖把钱都拿出来。”
张诚笑了。
“你这是在打劫我?”
“就是打劫你,怎么,不服?”
话音未落。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地响彻整个车厢。
“啊——!!!”
凄厉的惨叫撕裂了空气。
车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齐刷刷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张诚不知何时已经反手抓住了中年人的手腕,五指如铁钳,硬生生将其手腕向外掰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张剑豪咧嘴一笑,豁然起身,一把揪住那中年人的头发,暴喝一声,竟将他从座位上硬生生提了起来!
另一边的张多树,二话不说,脱下脚上的鞋子,从鞋底摸出一把折叠刀。
“唰!”
刀刃弹出。
他猛地扑上,对着被张剑豪控制住的中年人,狠狠捅了下去!
“噗!噗!噗!”
三刀,刀刀见血!
鲜血喷溅而出,洒了张多树满脸,他却浑然不觉。
张诚嘴角微微一抽,他还真没料到张多树身上藏着这种东西。
张多树没有学电影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只是用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刀刃上流淌的鲜血,眼神里是一种近乎痴迷的兴奋。
他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污,动作笨拙,却透着一股生猛的狠劲。
李盼福嘿嘿一笑,挤开人群,一把推开车窗。
他走到张剑豪身边,抓住中年人另一条胳膊,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力。
在全车人惊恐到窒息的目光中,他们将还在惨叫的中年人高高抬起。
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从飞驰的客车窗户扔了出去!
所有人都懵了。
透过车窗,他们能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在柏油马路上翻滚、弹跳,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一群……一群疯子!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乘客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张诚几人,身体不自觉地向后缩,拼命拉开距离。
张诚看向收起刀的张多树,笑了笑。
“藏得够深啊。”
张多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重新把刀藏回鞋里。
张诚不再多言,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
山西,晋中。
刀哥有气无力地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身上是昂贵的真丝睡衣。
他感觉自己快被掏空了。
“小刀刀,吃饭啦!”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睡衣的肥硕身影走了进来。
是虹姐。
她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刀哥只看了一眼托盘上的汤碗,眉头就皱成了疙瘩。
“虹虹,怎么又是这汤?你真觉得我需要补吗?”
说着,他想来个帅气的鲤鱼打滚起身,以证明自己雄风依旧。
结果腰部力量不足,翻到一半,重重地摔回了床上。
“咳咳!”
刀哥老脸一红,强行解释:“床太滑,影响我发挥。”
“对对对,我们家小刀刀最厉害了。”
虹姐满脸宠溺地坐到床边,端起汤碗,柔声道:“来,我喂你。”
刀哥眼珠一转,嘿嘿一笑,伸出两只手费力地搂住虹姐的水桶腰。
“虹虹,我要你用小嘴嘴喂我。”
“死鬼,就你花样多!”
虹姐笑骂一句,舀了一勺汤,含在嘴里,缓缓凑了过去。
许久。
心满意足的刀哥重新躺平,喘着气道:“虹虹,我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你给我安排点活干吧?”
“干我还不够你忙的?”
刀哥嘴角一抽,这虎狼之词。
见刀哥板起脸,虹姐连忙趴到他身上,柔声道:“行行行,都依你。以后,六号矿洞就交给你管了,赚多少,都是你的零花钱!”
“谢谢虹虹!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刀哥瞬间满血复活,一个翻身,将虹姐压在身下。
……
港岛,铜锣湾。
张忠明叼着雪茄,坐在宽大的实木椅子上。
他面前,跪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年轻人。
“我讲过多少次,在我的地盘,不准碰白面。”
他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
“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明王哥……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年轻人哭喊着求饶。
“啪!”
站在他身后的阿龙,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脸上是兴奋而残忍的笑容。
“明哥让你说话了吗?没规矩!”
下一秒。
“噗!”
阿龙拔出腰间的匕首,精准地捅进年轻人的喉结,手腕猛地一转。
鲜血,溅到了张忠明的裤脚上。
张忠明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看向阿龙,声音更冷了三分。
“以后,谁敢在铜锣湾碰这东西,不必带来见我。”
“直接宰了。”
“明白!”
阿龙比了个手势,收起匕首,对着周围看呆了的小弟们骂道:“杵在这干什么?等开席啊?拖出去!”
几个小弟连忙上前,将尸体拖走。
“忠明,你的手段,太狠了。”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包厢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旗袍的女人缓步走出,狭长的美眸里,涌动着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