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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渝合上门,背靠着墙站好。暧昧灯光闪烁。喘息声透过墙壁,在他耳畔萦绕不散。是隔壁那对偷情搭档的声音。秦淮渝微微蹙眉。闲着无聊。他抿着唇,侵入酒店系统,找到隔壁房间主人的信息。a某,三十岁,已婚。孕有一子一女,家庭美满和谐,但还是出轨了。为什么要出轨呢?他不理解。对秦淮渝来说,一个人的世界很小。就像他。他的世界是一个低矮的半圆形巢穴。小到只有他。他待在狭小阴暗的巢穴内,抱着膝盖,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一样的生活。像是不变的代码。直到有一天,嫩黄的鸟雀飞进他的房间,衔给他一根鲜活的枝丫。他下意识地跟着鸟雀。一步步向前,一点点触碰外面的世界。鸟雀不喜欢狭小的空间。他就跟着鸟雀离开,磕磕绊绊地探索外面陌生的世界。可那不是他的鸟雀。不是他的爱人。小鸟很花心,只要找到喜欢的枝头,随时都有可能扔下他不管。但他已经被鸟雀从安全的巢穴里带走了。如果他不要他。他该怎么办?秦淮渝试着,用漂亮的笼子将鸟雀收在身边。将蝴蝶重新塞回破开的茧里。但那样不好。他会哭,会推开他,会为了从他身边逃离跳出牢笼。然后将自己摔得遍体鳞伤。他不想这样。所以他解开锁链,重新将鸟雀放走。此后数年。他怕被讨厌,只敢躲在角落,看着他的小鸟。和别人亲近。他原本以为,他这一生都只会重复日复一日的忍耐。爱而不得。朝思暮想。直到某个如往常一样普通的一天,像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天一样。他的鸟雀再次向他靠近。没有恐惧和躲闪。少年再次牵起他的手,主动靠进他的怀里。一切都像是在做梦。轻飘飘的,好到不真实,像脆弱梦幻的泡泡。而现在。脆弱的泡泡被戳碎了。秦淮渝垂着眸,指尖滑动屏幕。设置虚拟账号,点击短信,找到对应号码。他敲了几个字,简单的通知男人妻子丈夫出轨的消息。秦淮渝舍不得报复喜欢的人。但他又的确很生气。怎么办?报复一下别人泄愤吧。那个男人的家就在附近。妻子很快赶到,撞破了丈夫的出轨现场。男人明显舍不得结束这段关系。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祈求妻子的原谅。然而妻子去意已决。留下一句“离婚吧”,就要收拾东西回娘家。短暂的骚乱。旁观者只是看着,却无动于衷,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毕竟这种事每天都要上演十几遍。唯独秦淮渝。他掀起薄薄的眼皮,浅淡疏离的凤眸平静地看着闹剧。薄唇微微上扬。但很快,想到不高兴的事,上翘的嘴角迅速压平。秦淮渝神色恹恹。和那个男人的妻子不同,他并没有正式的关系。最开始是第三者上位。到了现在,连第三者都算不上。抓奸的妻子可以生气。那个男人也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祈求妻子的原谅。 而他。他甚至没有嫉妒的资格,连生气都做不到。包间内静得过分。没有喘息声,没有水声,没有撞击声。但秦淮渝还是会乱想。他们会牵手吗?那个人会像对待他一样,环着别人的脖颈亲吻吗?秦淮渝看向没有上锁的房门。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走进去,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秦淮渝并没有这么做。他的耐心已经变得很好。可一旦亲眼看到讨厌的画面,他还是会失控。然后重蹈覆辙。半小时后,虚掩的包间终于被推开。卿啾带着靳锴走了出来。靳锴没穿上衣。还好现在是冬天,卿啾怕冷,身上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因为知道秦淮渝就在外面。卿啾没有出门,在房间里干等了一个多小时。期间隔壁打打闹闹。听动静,像是出轨男的妻子来抓奸了。卿啾闭了闭眼。心脏一阵酸涩。他几乎要无法呼吸,大脑嗡鸣,胸腔的每次起伏都带着巨痛。卿啾很少羡慕什么。但现在。像是疯了般,他羡慕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隔壁的男人完全不会珍惜别人的感情。但至少他是有人在意的。不像他。自以为是的谈了场恋爱,结果只是自己在演独角戏。卿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满脑子想着秦淮渝,没精力看另一边的靳锴。直到靳锴抵着唇咳了两声。卿啾才想到靳锴受了伤,或许要去医院。这里是gay吧。形形色色的人很多,一个半裸男出去会经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出于安全起见,卿啾礼貌地把外套借给靳锴。靳锴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谢谢。秾糜冶艳的长相。靳锴苍白病态的眉眼呈现出刻意的脆弱,能轻易引诱他人产生保护欲。但卿啾没看到。只抬起头,怔忪地盯着时钟看。快两个小时了……秦淮渝不是多有耐心的人,向他索取报酬时从来都等不到第二天。该走了吧?想着,卿啾带靳锴出了门。结果前脚开门。下一秒,握着门把手的他正撞上一双形状好看的凤眸。于是大脑宕机。卿啾维持着握门把手的姿势,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另一边。秦淮渝垂着眸,从脖颈上寻找可疑的痕迹。什么都没有。秦淮渝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发现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动作一顿。秦淮渝终于侧身,施舍给无关者一个眼神。并意外看到熟悉的衣服。气氛瞬间凝滞。靳锴微微一笑,默默合上衣服,往卿啾身上靠了靠。秦淮渝薄唇紧抿。半晌,他开口,像是有些委屈地道:“我冷。”可这一次,总是关心他冷不冷,有没有受伤的人。却连一个多余的问候都没给他。反而奇怪地看着他。秦淮渝停在原地,看到无关者玩味的表情。心跳声骤停。秦淮渝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慌乱的,像是即将要失去什么的心情。他慌乱地牵住那个人的手。生硬道:“忙完了吗?回家,我们回……”他话音未落。清脆的声音响起,他的手被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