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勇慢慢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显示出他此刻极度紧张的状态。
“你们这些条子,真是阴魂不散。”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开口说话。
沈默站在门口,目光如炬:“黄斌最近有没有联系你?”周围的灯光忽明忽暗,为这场对话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想知道?”顾勇冷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下地狱去问吧!”
话音未落,顾勇猛地一个箭步冲向沈默,右腿高高抬起就要踹过去。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显然经过专业训练。
沈默早有防备,一个侧身躲开,同时右腿横扫而出。多年的警察学院训练和实战经验,让他的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
“砰!”
顾勇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你这个疯子!”顾勇捂着肚子,脸色发白。他试图支撑起身体,却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那是顾勇的女人。她双手紧紧捂着嘴,眼睛里满是惊恐。
沈默冷冷道:“十一条人命,连你的女人都不放过,谁才是真正的疯子?”他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鸿¨特?晓-税`惘′ ~罪′薪_漳·结?埂¨新?快-
“我没杀她!是黄斌干的!”顾勇咬牙切齿,“我压根没打算取她性命!那天晚上…”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
站在边上的女人总算开窍了,惊恐地看着顾勇:“你…你真的杀过人?”她的声音颤抖,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沈默掏出手铐,一步步逼近:“五年前的命案,造成了多大的社会恐慌你知道吗?到现在那片别墅区都没人敢住。”金属手铐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顾勇瘫坐在地上,小腹传来的剧痛让他无法动弹:“我们…最初我们就想搞点零花钱而已,是那些人自己非要报警,我们才…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这些话留着去警局说吧。”沈默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愿意配合,转做污点证人,或许还能为死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韩西元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追捕时的怒气:“你他妈开车逆行,差点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说着就要动手。
“韩队,别动手。”沈默制止了他,“带回去吧。”
在警车上,顾勇似乎想通了什么,开始交代起作案经过。车窗外的街景飞快掠过,霓虹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
一切都和沈默之前推测的差不多。顾勇安排女人做保姆,搞到指纹信息,然后伙同黄斌和韩云潮趁夜色行窃。没想到惊动了屋主,事情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晚上本来很顺利的,”顾勇的声音有些发涩,“但是那个女主人突然醒了,她认出了小红…就是在那里做保姆的。黄斌当时就急了,抄起花瓶就…”
他说不下去了,车厢里一时陷入沉默。
“黄斌最近真的联系过你?”沈默追问道。车内后视镜映出他凝重的表情。
顾勇点点头:“他说他逃出来了,要找我们干一票大的。他说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能让我们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沈默眉头紧锁:“什么大的?具体说了什么?”
“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他自己在打算。”顾勇低着头,“但是他说过,这次要玩票大的,要让所有人都记住他。”
沈默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那位带着太阳镜手持墨杖的人:“那这个人呢?你认识吗?”
“他…”顾勇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她在上山村。是黄斌的一个老相好,好像叫冬秋还是什么的。”
沈默靠在座椅上,闭目思索。黄斌逃脱后还要“干一票大的”,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车窗外的夜色越发深沉,街边的路灯在雨后的地面上投下一个个模糊的光圈。
必须尽快找到他,在他酿成更大的惨剧之前。
车子驶入警局大院,顾勇被带下车时,沈默注意到他的眼神闪烁,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说。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往上山村,找到那个戴墨镜的人。
他或许知道更多关于黄斌的事情。
沈默站在院子里,望着渐暗的天色。远处传来零星的雷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这件案子,恐怕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五年前的血案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一切,都将随着黄斌的出现而浮出水面。
警局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明亮,照亮了沈默疲惫但坚定的面容。夜班警员匆匆走过,带起一阵风,掀动了贴在公告栏上的通缉令一角。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警局大院。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
河水静静流淌,将一个村子分成了两半。夜色渐浓,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映照在水面上,宛如天上的繁星坠入凡尘。
这里的人大多姓韩,血脉相连,亲缘关系盘根错节。派出所的人最怕来这里办案,一旦进村,那就是龙潭虎穴。村里人团结得很,谁要是敢动他们的人,就得做好全村人拼命的准备。
韩云潮坐在堂屋里,看着面前的两个叔叔。他从小在上山村长大,如今虽然在外打拼,但根还在这里。堂屋里飘着淡淡的烟草味,墙上挂着一幅已经泛黄的全家福,那是他父母还在世时拍的。
“云潮,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三叔给他倒了一杯酒,眼神中带着关切。三叔年纪不大,但鬓角已经斑白,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
韩云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还行,能混口饭吃。”
“听说你在外面赚了不少钱?”二叔眼睛一亮,放下筷子,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
韩云潮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两沓钱,“二叔、三叔,这是孝敬你们的,一人十万。”钱是新的,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
“好好好!”二叔接过钱,眼里闪着光,手指不停地抚摸着钞票,“你爸妈走得早,是我们把你拉扯大的,现在你有出息了,老家的亲人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三叔也接过钱,但神色有些犹豫,“云潮,你这钱……”
“三叔放心,都是正经来路。”韩云潮打断了三叔的话,眼神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