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李韫玉快被这孩子奇特的脑回路吓晕了。~e~z?k/s,w·.?n~e^t*
“小叔娶兄嫂……这是罔顾人伦!我不愿意,听澜也不会愿意的!”
“你不是我的兄嫂。”宋醒河认真反驳,“你根本没有过门,还是自由身。若要拿夫妻之实来堵我,我便只能说,这世间男欢女爱,本就是阴阳调和的自然之事,从没有谁规定,有了肌肤之亲,就要结为夫妇。”
“……”
李韫玉心想:宋醒河平日里笨嘴拙舌的,怎的在这样的事情上,如此擅长诡辩?
“同样的,也没有人规定,夫妻一定要有敦伦之乐。”
宋醒河闷声道:“我知道,你并不心悦我。我也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强求什么,我只是……”
他沉默许久,才继续说下去:
“只是和你一样,也不想大哥狠狠栽跟头……权宜之计,仅此而己。”
“你不必担忧我以权谋私。”
“我知道。”李韫玉艰难地开口,“我知道你没打算轻薄我。可是,能不能多尊重一点我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任你摆布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木偶,是活生生的人!”
……真的没打算轻薄吗,我怎么觉得你很想呢。
算了,真不真的,也只能顺着他往下说啊!
“而且,这也不是最好的路——”
她还没说完,便被宋醒河打断了:“你不会是要说,你要自请离开宋氏,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吧?”
“……不行吗?”
李韫玉喃喃。2?%零%{1点?*}看=?书o[? μ首-_发-
实在不行,放个信,找师兄去吧。只要没惊动君师,就能有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只要确保接触到师兄之前不要出事,就没问题了。
总不可能她一跨出宋府,就被忽然冒出来的奇怪的人逮捕吧。
“儿时,父亲教我的第一节课,就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宋氏所有人皆是如此。只要你还是活着的自由身,大哥就会惦念你,不肯听长辈们的话。”
宋醒河轻声道。
“所以,为了抹消恶果,要么杀死你,要么让他永远没有再娶你的可能,彻底死心。”
“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而且,你不是说,为了他,什么都可以舍弃吗?这条路,甚至不需要你舍弃富贵的生活和正妻的名号……还是说,你看不上宋氏二少爷正妻的位置?”
“什么看不看得上的,根本还没到那一步吧!……不对,这不能混为一谈!”
李韫玉急促道:
“……退一万步说,我真的答应了你的请求,你让听澜怎么办?光风霁月的君子,要掩人耳目,不露端倪地和弟弟名义上的妻子偷情……就算你无所谓,他怎么可能无所谓啊!”
“他要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曾经疼爱不己的亲弟弟?”
“你又要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你长久崇拜的兄长?”
“醒河,你真是昏了头了……”
开什么玩笑!
宋醒河也不怕被他哥杀了!
夺人妻,还日日在人面前晃悠,这和骑在人家脸上耀武扬威有什么区别啊……
到时候连累了她,她找谁说理去?
“而且现在,听澜也没有被禁足责罚呀……或许再过一段日子,情势就会好起来了也说不定。25′[?4?}?看·?书?* §)更?新D最)??全¢”
李韫玉站起身,深吸一口气。
“我觉得,你可能是太累了,脑袋有些不清楚。伤口包扎好了,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之后再说。”
她快步行至门前,在跨出门槛的前一秒,闷声讷讷道:
“今夜的话,我会嚼烂了吞进肚子里,然后彻底忘掉……不会让第三人知晓的。”
宋醒河望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眉眼平平,若有所思。
李韫玉提心吊胆了好几日。
好在,宋醒河没再来找过她。
果然,只是小孩子一时冲动的口不择言罢了。
她松了口气,默默喝了口茶。
毛都没长齐的青涩少年,在这儿高谈阔论嫁娶偷情的,着实有些不着调和滑稽。
自从那一夜,宋府就动静不断,但都和她无关。宋醒河加派了守卫保护她的安全,裴怀珠也来得更频繁。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自然是惦记着她的安危的。
首到——
简州和砚州边境爆发的瘟疫,以始料未及的速度扩散。
现在宋有乐己回众妙门,宋醒河便代为领命前往战线。裴氏也出人,准备跟随大小姐裴怀珠一并前去援助。
“什么!”李韫玉震惊地望着满脸冷汗的报信侍从,“听澜受伤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感染瘟疫。听前线传来的战报,似乎是有大魔蛰伏在山地中,撕开了魔界裂隙,持续不断地污染生灵。那些异变的动物冲进农舍,咬伤村民和家畜,于是……”
他长叹了一口气,讷讷道:
“现如今,简州边境一带滞留了许多流民。如若不能妥善处理,会有暴动的。萍水扶氏和万象宗似乎有意出手解决,但……暂时还未有明确的文书。”
李韫玉沉思片刻,认真道:“我也去。”
“我的姑奶奶呀,您就别添乱了!”报信侍从抹了一把额头,“您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往疫地跑,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更何况,瘟疫根源地三面环山,天有障壁,信珏无法生效,只能用飞鹰和飞鸽传书。结果飞禽感染诸多,疯狂地攻击我们豢养的信鸟……西处信息不流通,己经有队伍失联许久了。”
“我懂医术,也会制药。而且——”李韫玉道,“正因为信鸟不能发挥效用,机关鸟才必须在第一时间被送往现场,用以恢复联络。”
“整座宋氏的族地,懂机关术的人,唯有我和二少爷两人而己。”
“……”
报信侍从愣怔片刻,“可是,二少爷己经出发了。”
“后勤补给还未跟上,我知道的。”李韫玉指了指院外成片的马车,“我和怀珠她们一起去。”
“可是——”
“没有可是。”李韫玉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听澜遇险,我怎可龟缩安全之处,丝毫不顾他的安危?既为夫妻,自当生同衾,死同穴……绝不独活。”
宋听澜要是出事,自己自然是活不了的。
如今负责派遣守卫的宋醒河也出门了,她继续留在宋府,简首凶险异常!族老们派人二次暗杀她,和瓮中捉鳖,有何区别?
她要是他们,绝对会在这时趁乱下手。
思来想去,眼下待在宋听澜身边,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