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那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停颤抖。^x-i,n?d\x~s+.¨c_o\m′
音乐停了,靡靡之音也消失了,只剩下她们粗重而恐惧的喘息。
发生了什么?
她们的脑中一片空白。
那个浑身浴血的男人闯了进来。
马东逸厉声喝问。
然后......然后呢?
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口,一动没动。
马东逸的头就掉了下来。
从那个男人闯入,到马东逸身死,前后加起来,有三秒钟吗?
没有。
绝对没有!
直到苏白的身影化作花瓣消散在空气中,她们才终于能够呼吸,也终于能够感知到恐惧。
一个女人最先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具无头的尸体上,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马家豪宅的宁静。
另一个女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即也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
马东逸脖颈断口处喷溅出来的血液,并没有在地毯上肆意浸染开来。
那些温热的液体,汇聚、流淌,最终在昂贵的地毯上,勾勒出了五个猩红而刺眼的大字。
杀人者,苏白!
“有刺客!少爷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立刻惊动了马家内外的所有人。
“怎么回事!”
“快!去少爷房间看看!”
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走廊上灯火通明,数十名护卫手持兵刃,瞬间便将这间卧室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咸′鱼~看?书+ *首\发¨
人群被分开,一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满脸惊慌地快步走了过来。
正是马家的主人,马父和马母。
“都让开!”
马父拨开挡路的护卫,一步踏入了房间。
下一秒,他的脚步就凝固了。
他身后的马母也探头向里看去,当她看到地毯上那具熟悉的、却没有了头颅的尸体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直挺挺地向后晕倒过去。
“夫人!”
“快扶住夫人!”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仆人们手忙脚乱地将马母搀扶住。
马父却没心情管身后的动静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儿子的尸体,又缓缓移到那四个用鲜血写成的名字上。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压抑着滔天的怒火,缓缓转身,看向那几个缩在墙角、抖成一团的女人。
“苏白人呢?”
“跑......跑了......”一个女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什么时候的事?”
马父自己就是通天阶的执剑人,刚才他就在楼下的书房,整座大宅都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可他居然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没有灵力爆发的波动,没有强者交手的气息。!x\4~5!z?w...c′o¢m/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为了防止意外,他特意安排了一个完整的帝级小队守在东逸的房门外。
那名通天阶的老者是他最信任的供奉,实力强大,忠心耿耿。
有他在,就算是一个同级别的强者想要强闯,也绝不可能悄无声息!
“就......就是刚才......”另一个女人已经语无伦次,“我们看到他进来......然后......然后马少爷就死了......他就......他就消失了......”
她们的逻辑完全混乱,因为她们看到的一切本就是混乱的,不合逻辑的。
马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他怒了。
虽然他一直对这个只知享乐、不思进取的儿子感到失望和生气。
但,这毕竟是他唯一的血脉!
是马家唯一的继承人!
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他猛地转头,对着身后的护卫队长吼道:“王供奉呢?”
护卫队长脸色惨白,声音发颤:“家主......王供奉他......他也......”
他话未说完,马父的身影已经一步跨出了卧室,来到了走廊上。
只看了一眼,他便如遭雷击。
那个负责守卫的老者,直挺挺地靠在墙壁上,胸口一个巨大的血洞,双目圆睁,早已没了气息。
而他手中那柄sss级的云纹古剑,断成了两截,无力地散落在地。
一个帝级小队,就这么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抹除了!
凶手甚至没有给他们发出任何警示的机会!
马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再次回到卧室内,看着那几个惊恐到快要失禁的女人,终于明白她们为什么会语无伦次。
那不是她们在撒谎。
而是因为凶手的手段,已经超出了她们能够理解的极限。
马父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悲痛已经化作了焚尽一切的仇恨与杀意。
“苏......白......”
“好,好得很!”
“杀我儿子,毁我马家根基,我马某人在此立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怒吼声,在马家的豪宅上空,久久回荡。
......
另一边。
天龙城的夜空下,一道身影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不断出现又消失。
苏白手持着那柄剑身正微微发烫的长剑,身影凝实,再次溃散,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
脚下的城市灯火在他眼中,变成了一系列不连贯的、被强行拼接在一起的静止画面。
前一秒他还在喧闹的商业区上空,下一秒,他脚下已是寂静无人的城市公园。
这种无序且不计后果的穿行,让剑中的萧清洛快要疯了。
“停下!你快停下!”
她的意念在苏白的脑海里化作了一阵高频的悲鸣,“你为什么不设定坐标就直接发动能力啊!你这是在随机跳跃!有极大的概率会掉进臭水沟,或者直接卡进墙里面的啊!这很危险!”
她的意念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剧烈波动,连带着剑身都嗡嗡作响。
这种感觉,就像是坐在一辆由疯子驾驶、没有刹车、并且随时可能解体的飞车上。
苏白在一次闪现的间隙,从一座大厦的顶端掠过,狂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却放声大笑。
“我说了,相信命运!”
又一次闪现,他的身影凝实在了一栋摩天大楼的楼顶天台上。
呼啸的夜风卷起他的衣角,他站在天台边缘,俯瞰着下方如同星河般璀璨的城市夜景。
他举起手中的剑,感受着剑身里传来的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恐慌意念,安抚道:“这是我们最快的赶路方式了。”
“不管是全速御剑,还是使用需要精确瞄准的瞬移,都需要时间去定位和锁定。但那样太慢了。”
“我们只有四十秒,等不及。这种依靠直觉的跳跃,才是最快的。”
“这是最快的送死方式!”萧清洛的意念里满是崩溃。
苏白不以为意,他已经锁定了目标。
“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