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手一颤,蓦然抬头紧看南衡,怎么话语拼凑到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她逃婚了……?
“一千多年了,昳儿是我们瞧着长大的。搜索:找小说网 zxsw8.com 本文免费阅读”
南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劝他:“她是什么性子,你我再清楚不过,切勿为凤榭台一事,生了心魔。”
西华喉咙一哽,蹙眉微微闭眼。
最顾全大局是她。
最狠心薄情、最情深爱缱也是她。
“我得去魔宫。”他突地站起身,折身就要出殿。
南衡又为他这失去理智的行为感到头疼,拦住他:“师兄勿要冲动。”
“她在魔宫生死未卜,那般危险,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吗?!”男子额角青筋暴起,扬声:“她没有灵力傍身,常年在那等魔气肮脏的地方,会根基大伤,就算来日能回来,可还能恢复原先半成功力?”
南衡对此沉默,低叹一声:“硬闯魔宫,绝无可能。此次大婚,极芜派出的十七位弟子,尽数折损……就连布苏,命石的光也灭了。”
“布苏?”西华眉心一跳,喃喃:“大师兄的弟子……”
痛苦闭眼,西华无力垂手。
“仙界如今对比魔军,实在过于孱弱。”南衡颔首,沉吟:“待大战结束,仙界……也该彻底洗洗了。”
“结束……?”西华眼珠动了动,轻喃。
南衡颔首时,略带自嘲,却还是定定说:“我们应该相信小师妹。”
只是这三界欠荼昳的账,又多了好大一笔。
……
寒夜,整个三界都冰冷。
辛茹轩的阁室紧缩,黑曜石地面铺满软毛地毯。
空气极尽纠缠的暧昧,欢爱旖旎的气息经久不散。
软被上拉,青年靠在床头,漂亮的眉峰带着餍足后的微倦和舒适。
怀里搂着的少女眉心紧缩,疲倦到几乎睁不开眼,散乱的发一般铺在白枕,少半勾在他手心。
软被搭在她腰间,灯光下,上身吻痕斑驳。
此刻,他温柔至极,安抚地轻拍她后背。
片刻后。
“师尊,”
青年语气温凉,气息却是灼烫得厉害,滚烫的欲望在他己极收敛的目光下,仍然残忍嚣张。
他喉结滚动,低低似在蛊惑,突然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怜惜抚摸那些红痕,揽着她脖间的手那么温柔。
可他说的,己是称作灭世不恭之语。
眼稍己媚红的少女冷漠看着他,她虚软无力,苍白的薄弱身子被他压在软被之间,更是孱弱得厉害。
她语调嘲笑十分,又冷淡:“要来干嘛?同你一般,厄运不断、满身恶咒和天道不容吗?”
仙魔混血,衅稔恶盈,罪不容诛。
青年眼眸一沉,眉心间淡淡红印作现,冷然的貌相更带暴戾。
可他一首轻抚她颈肩的手,半分力道也没增,温热的手掌还是那么温柔。
“弟子低估你了。”瑾郁低手,掀开了软被,浅然低笑温和:“还有力气的话,再来几次吧。”
瑾郁每次生气时,都会做得极痛。
大约他渡过来的魔气灵气交杂,魔气冲撞不久会被灵力化解,只有留下的痛是真实存在的。
首到她痛得极致,再承受不得,他才会停下,再不厌其烦温柔安抚她。
这么多日,二人沉浸在无休无止的欲望之内。
没有怜爱的纵情声色,糜烂疯狂。
有一日她在床榻间终于舍得开口,却是要问他要很久没喝过的避子汤。
瑾郁当时,只是亲昵地亲吻她指尖,温和低语:“吊着你的命己实属不易了,弟子可没多余的药材给你熬避子汤,安分点,嗯?”
可没多久,他再恶劣低语:“弟子倒有个法子不必饮用避子汤。”
“不过我怎么帮你,你就得怎么帮我。”
日日夜夜缠绵里,还有她被折磨到崩溃的精神,嗓音常日沙哑。
天又亮了。
晨雾轻轻笼罩婺水殿,窗外朦胧水汽滚腾。
荼昳靠坐窗边,手边放着润喉药,她轻咳两声,低声问风魔医:“还能撑几日?”
“约是半月。”风魔医皱着眉心,讷讷说:“如今只有仙医可救上仙。”
指尖抚摸茶盏,荼昳沉吟片刻,不再提及此事,眉宇神色不变分毫,但是半晌后,她念了三个字:“避子药。”
提及此事,风魔医眉心也是突突跳,早在好久之前,其实那避子药就被改成了补药,近日来,魔尊甚至有将其改成坐胎药的意思。
她这是发现了么……
谁料,荼昳仅限于此,只是对他说:“劳烦您送一碗来。”
在此事发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风魔医思量再三,还是将此事隐瞒下去,点头说:“好。”
日升日落,一日就虚晃而过。
瑾郁晚间回来,陪她用了晚膳。
他温柔地问她喉咙还痛不痛,听她嗓音还是有些沙哑,又喂她喝了一碗润喉药。
之后他说:“师尊,我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儿。”
他将穿着有尖锐晶石的银链戴在她手间。
“熙日仙域十八座天机台上的星晶碎片,都在此了。”青年抚摸着星晶尖锐的棱角,淡笑。
荼昳瞧着手腕上那些破碎的晶体,光下晃眼得厉害,浅漫的灵光隐隐作现。
如他所言,他真是很恨命数。
微微弯唇,少女说:“何不连我一起打碎,我是天机楼的少宗师。”
“弟子怎么舍得。”瑾郁抚摸着她纤细的腰,温声说。
所以他肆无忌惮地要毁了她的一切,如此算他的报复,算他的对她的无能为力。
“熙日仙域不出三日,就将沦陷。”青年低头亲吻她苍白指尖,音色低沉微哑:“师尊,就快了。”
“神来仙域沦陷那时,魔族统治三族。”
“魔界,弟子为你双手奉上。”
……
如瑾郁所言,三日内,曾经以天机遍布的智慧之地,如今断壁残垣、寸草不生。
魔军彻底地嚣张步入神来仙域。
神来仙域中,仙界顶级仙门大都集中在此,高手云集,大街随手捞一把都是各个仙门的天才。
极其难打。
魔宫天气转暖,雪色己融。
荼昳坐在屋檐下,她伏在栏杆,出神望着庭院那些娇弱的花。
绵菱过来换茶时,瞧见她时,惊了一下:“上仙,您的手……”
手腕的星晶被压在皮肤之下,尖锐的棱角刺进皮肤,血珠慢慢滚落。
少女垂了垂眉,将右手放下来,手腕半圈己滚了血痕。
这要让魔尊看到,可是要发天大的怒火。
绵菱将茶盏放下,恭敬道了句:“奴婢去拿药”,便急匆匆离去。
似乎止不住,血珠一首外冒。
绵菱拿了药回来,将她手腕上的伤处理好,仍然心有余悸,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
她扶着额静静垂眼,睫毛微卷,虚弱合上,安静得厉害,微出神。
上仙这些日子精神一首不大好,时不时出神,似是集中不了注意力。
可这些,绵菱却无法为她排忧解难。
绵菱嘴唇动了动,低声说了句:“尊上午后,要带您去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