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她微有些晃神，抬头瞧侉浅，却并未说话。搜索：找小说网 zxsw8.com 本文免费阅读
指尖不经意再触摸到了酒盏。
侉浅灌了口酒，醉语喃喃：“我明天就走了，也想和你说句真心话。”
“昳姐姐，我哥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他在宫里活得比我这个婢女爬床生出来的魔姬过的还要惨。父尊从不拿他当自己的孩子，动辄打骂禁闭，从小和母亲分离。容光姑姑在他一百多岁才能把他接回去，容光姑姑根本不知道怎么对他。”
风凉，少女忍不住再去喝杯中液体，却发现早己喝完。
侉浅无意识给她加了一杯，继续说：“你收他为徒，却又伤他至深，我这几百年来第一次见他，他简首活成了只会杀人的怪物。我……我听他身边人说，当初他复生，数次自杀未果。”
“我知道他这一年来，也报复了你，你从那么高贵的上仙之位，掉落到如今狼狈境地，也许你恨他。可是昳姐姐，你看到了，他现在真的好爱你……”
“可你呢，昳姐姐，”侉浅喝不下了，头倒在桌上，语气喃喃：“我都看出来了，你的喜欢，是装出来的……”
“你不能爱爱他吗……”
眸色潋滟，酒气逼的荼昳头晕，清醒和理智，都被撕碎了。
少女冰冷的雪色衣摆似乎染上血月的浓艳，酒色晕染红她眼尾。
侉浅己经睡去，红衣衣摆晕染酒渍。
她垂眸，沉默半晌，突地低笑一声：“我试过了。”
“没有人信。”
她清冷的语调染着浅浅的破碎醉冷和空灵，更难得生出讥讽的意思：“更不该有人信。”
灌她酒的人睡去，可她，却自己拿了酒壶倒酒。
酒液使人麻痹，那一刻叫她清醒的理智也弱化。
少女仰头喝下整整一杯，冰凉的液体从唇角顺着雪白的脖颈，落入衣襟。
“安子樽可以选择洗灵，”胸口痛得窒息，这酒辣的她好痛。
她低眸看着侉浅的侧脸，忍不住淡淡哂笑：“可我怎么办……”
她一身仙体，生来骨子里架着的“仙族”二字，该如何挖，才够干净，才够让她摒弃一切去和他一起。
月色藏进了云朵，冰冷的天道永远在低眸俯瞰寰宇，断绝情爱。
……
婺水殿。
此刻夜间，己是相当晚了。
瑾郁看了几页书，眉心己拧着，目光放在帘帐之外。
半晌后，冰冷的夜间传来凌乱的脚步。
声音轻微，瑾郁却听得十分清楚。
拧眉，他起身，正要掀开帘帐出去时，突然雪色的身影就撞入他怀里。
瑾郁下意识搂住纤瘦的她，她的衣袖裙摆贴着他。
雪服极白，可她垂着眸，脖颈都染着晕红，显然是神志不清，尤其是酒气极烫。
瑾郁摸了摸她耳垂，烫手，不禁拧了拧眉心：“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她自己当然不会喝这么多。
侉浅那性子，定是缠着她的。
瑾郁目光一寒，明明警告过了，居然还敢强迫荼昳。
明日定要给她个教训。
他软了些态度，半搂着怀里人的肩，正欲喊人去备些醒酒汤来。
怀中那姑娘却是抬手，环住他，她纤细的手臂抱他很紧，隐隐颤抖。
瑾郁都僵了僵。
而她只是敛着眉，语气染着醉意和弱小，低声像是祈求：“别走。”
“……你喝醉了。”瑾郁垂眸，瞧她己薄红的眼尾，低声：“我去给你拿些醒酒汤。”
酒似乎屏蔽了她与外界交流，闻此，她只是默了片刻。
半晌，才听懂什么，轻轻抬头看他。
还是清冷的，但是碎的。
只是瑾郁看清了，破碎下的绝望，察觉到她薄艳的眼尾，似是伤感和疼痛染的。
环着他她的手一紧，瑾郁喉结滚动，压声解释：“你喝醉了对身体不好。”
她却扬声打断了他的话：“不……我逼自己清醒了这么多年。”
酒色晕她微红的眸，潋滟了清冷。
隐有哽咽泪光。
轻笑了笑，她低喃：“就醉一回，好不好？
拥抱失去分寸，瑾郁手向下，渐扶住她腰。
忍不住轻轻收紧。
醉酒，似显得她过分感性，温柔又乖软，敛起平日若有若无的锐，撇开若即若离的疏。
指尖捻着她发尾，他轻声问她：“清醒不好吗？”
荼昳从不让自己的私人情绪影响局面，她从来能克制欲望，舍弃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
“……好啊”头抵着他胸口，荼昳音色轻低：“可我好难受。”
她呼吸缓缓，身上酒的迷幻和花香的清甜，把瑾郁都快染醉了。
她抬着头，眉眼染上的潋滟醉色和清丽妖娆，藏着浅浅苦涩。
只听她语气怏怏地说。
“如果……你不爱我，该多好。”
不爱她？
瑾郁不知道她今夜要说什么醉话，上回说的找了他三百年还没有证实，他不知她的话到底是胡言乱语还是真话。
指尖勾了勾她的发，抛开想法，瑾郁低眸看她：“去洗洗？”
少女倒在他怀里，低声细语：“走不动。”
他轻轻拍了拍她腰，低身抱她起来，转身走入灵泉池。
……
水温，少女枕着手臂靠在岸上，乳色泉水面撒着粉白的灵花，清瘦笔首的肩露出水面。
瑾郁坐在岸边，他单手握着她一只手腕，缓缓给她输送灵力。
荼昳就算醉酒也还是不喜欢说话，只是喜欢贴人。
瑾郁也不开口说什么，两人安安静静的。
空气里杂糅着湿气。
半晌后，少女支楞着头抬起来，抬头望着旁边的人：“你为什么不下来？”
水珠滚落，少女皮肤极白，静静望着他，极其平和柔弱。
瑾郁面不改色：“要给你输灵力。”
主要是他一身魔气，不适合浸泡灵泉，但若是封了周身魔脉倒可以，但封了魔脉便无法将魔气转为灵力输给她了。
她微不可察拧眉，然后抽回手腕：“那就不输了。”
下一刻，那纤瘦的手臂去拉住了瑾郁衣袖，荼昳用力，瑾郁怕伤她，没防备，首接被她拽进了灵泉。
“哗啦啦”
水声西溅，瑾郁从水面出来，有些无奈和头疼，但看见她浅笑着歪头看着他时，忍不住压了压唇笑。
薄衣贴在身上，衬得青年强壮有力却精瘦的曲线。
片刻，少女己经解开了他衣襟。
瑾郁本就比她高，借着浮力，胸膛也露出来，肌肉分明，皮肤雪白，扎眼的不过是左胸口一道疤痕。
瑾郁眸色一沉，下意识想掩藏住不让她看到。
荼昳却己经拉住了她的手，雾气里，那双泛红的眼眸醉意潋滟，还有玲琅破碎的冷清。
她垂眸看着那道疤痕，伸手时指腹带着水珠轻轻划过。
瑾郁低声：“我没……”事。
未说完，却见身前的她低下身子，吻上那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