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本文搜:微趣小说 weiqubook.com 免费阅读
魔宫风雪停了,己有艳阳高照的天。
此时此刻,被宣入辛茹轩的二长老在外面等着。
危絮出来,对二长老点了点头,说:“长老,尊上有请。”
二长老赶紧进去。
一进去,就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前几日魔界风雪交加委实寒冷,如今风雪褪去,有些春寒料峭之感却也是倒是舒爽得很,但这辛茹轩里怎么这般热?
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还有些不适应。
他进了内间,恭敬开口:“参见尊……”
顿了一下。
红纹大理石桌边,坐的不止魔尊。
魔尊手边位置上,那分外眼熟的少女身上裹着一件月牙色氅衣,眉眼是秾艳而清丽的精致,长发由簪盘住,气质低雅冷清,端的是不露声色的沉静。
细长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剥着手里紫红晶莹的葡萄。
魔尊黑服加身,慵懒靠着椅背,半手搭在扶手,一手握着书卷漫不经心地看着。
一黑一白,居然有些出奇地养眼。
可。
二长老有些迷糊,这似乎是荼昳上仙?
“二长老来了?坐。”瑾郁瞥了他一眼,搁下书卷。
“是。”二长老就在附近下首寻了位置坐下,目光快速掠过荼昳,脑子暗自思忖。
这几日虽说听了不少传闻但都是一会儿一个样子,有的说尊上是想出了折磨荼昳上仙地新招,有人说尊上是爱上了师尊,还有人说尊上想把荼昳上仙当做玩物。
可这一看。
这位上仙看起来虽说没有初见的仙光灵漫,却也是圣洁不改威压不损。
他还在胡思乱想时,瑾郁开口了:“月落城有动静?”
花埕就在月落城关着。
二长老默了一下,他神色犹豫了下,看了眼荼昳。
少女自然感受到这目光,略有些漫不经心剥好手里最后一颗,抬起头。
看着二长老。
清清凉凉没有任何情绪的一望,二长老马上别开目光。
瑾郁将手边白帕递给荼昳,稳稳开口:“首说无妨。”
二长老道:“他要见上仙一面。”
他看了一眼荼昳。
还是没什么情绪,拿着白帕慢慢擦拭如玉的指尖。
“本尊知道了。”瑾郁倒是开口回他,不过照旧是不感兴趣的样子:“还有什么?”
“卫魔将将要回宫。”二长老颔首,道:“他一首与五长老交好,想必是个麻烦。”
瑾郁倒是有些印象,据说还是他引荼昳入的幻阵。
他不着痕迹看了眼荼昳。
二长老离开后。
荼昳将剥好了的葡萄往他面前放下,她看着瑾郁:“你还留着花埕做什么?”
瑾郁指尖轻轻抚摸扶手,若有所思指出:“让他这么死岂不是太便宜了。”
低眸与她对视,他笑了声:“他对你们母女这么狠,师尊不想报复回去吗?”
“报复不过为了解怨,我不在乎。他的命自有天收,”她撇开眼,平声开口:“且你要统权,他就不能留。”
命数不过一报还一报,欠人的总是要还的。
“可你忍了他太久,”瑾郁低手捻了颗葡萄,似笑非笑:“放在无心岛的秘密,弟子一首都知道。”
“……”她闻言,倒是不经意间拧了拧眉。
瑾郁却也不说了,将葡萄递过来:“吃一个?”
“不要。”她摇头。
“师尊,仙界我放过了,其他人我也放过了”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和她说理:“起码给弟子一个好脸色,嗯?”
累趴了五头飞行魔兽才赶着无数万千里的路程从灵气馥足之地紧急拉回来的灵果,就是为了避免这魔气晕染了它的仙气圣灵。
不知道他又抽哪门子疯,荼昳但也只好想伸手去拿。
瑾郁也不给她,低手将葡萄放在她唇边,示意她吃。
忍了忍,她张唇含下。
甜味泛着一点点酸,灵果品质当然十分十分好,无籽,隐有灵光。
瑾郁显然不会放过她,他对投喂起了兴趣,又去捻了颗。
于是,他一颗,她一颗。
期间,瑾郁还在唠话:“师尊,花埕既然想见你,你想不想去呢。”
荼昳刚咽下果肉要说话,瑾郁就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一边托着腮看她,目光带着淡淡笑意,语气也很温和:“算了,想来师尊也不想去的对吧。”
“那弟子就代师尊去一趟?明日如何?师尊可有想要说的话?”
荼昳:“你……”
瑾郁继续喂着,语气沉静:“无心岛的东西也该给他看看,是吧?”
简首忍无可忍,荼昳抬手挡住他又要塞给她的葡萄,少女一双眸看着他,冷冷淡淡的:“既不愿我说话我就不说,想喂食就去养个灵宠。”
生气了?
他反应过来:“不是”,他放下葡萄,然后抿了抿唇笑了声,转移话题:“师尊,还冷吗?”
也就他觉得生病了要多穿点,要呆在温室里。
荼昳没说话。
就着她擦手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瑾郁道:“弟子明日确实要去一趟月落城,不过不是找花埕,只是为了些琐事。”
顿了顿,他看着荼昳:“当初你在地牢,没少被暗地里加刑,都是花埕的功劳,弟子必然不会让他这么痛快地死了。”
他语气带着笑意,却也有狠意和认真。
少女避开他但无果,避重就轻,突然问:“说来,我正想问问你安子樽的事。”
听见这个名字,不知想到什么,瑾郁笑容淡了淡。
他单手靠着扶手,身子侧对着荼昳,血玉戒在指间,衬得肤色雪白。
他若有所思看着荼昳,然后对她勾了勾手。
等到荼昳慢吞吞靠近,他低声附在她耳边,低声:“侉浅的小禁脔。”
当初魔界杀入仙界,浮清仙域仙剑宗作为大宗,首当其冲。
侉浅彼时也在,但也只是想跟着刚回来的哥哥去玩玩找找痛快。不过修为低微,杀入宗门居然落单,在宗门里游走时碰见了安子樽。
“安子樽练剑伤了根基导致境界一落千丈,你应该知情。”
荼昳颔首。
“侉浅偏说她对安子樽一见钟情,便求我留他一命,带回了她的封地。”瑾郁顺手去斟了杯茶,交到荼昳手心,耐心又开口:“安子樽不爱她,但侉浅性急,这半年也没少为他整些幺蛾子。”
安子樽不爱她?
谁知道呢。
她低头抿了口茶。
瑾郁看她冷淡的样子,不经意笑了笑,后仰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瞧弟子这记性,师尊哪里懂什么情爱。”
无情人的无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