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魔宫忙忙碌碌起来。搜索:小说魂 xiaoshuohun.com 本文免费阅读
因为明日魔宫举办宴饮,宴请魔宫所有臣子一齐到魔宫司绛殿酣畅淋漓。
尽管魔宫己是尤其得五光十色贝阙珠宫,华丽的能闪瞎人眼,但还是处处在张灯结彩精心布置。
“我听说花小姐在潜明殿发了好大的火呢,听说打了很多侍女,就连她身边的布芝也跪了一个时辰。”南厢房一间房内,两个婢女站在窗前交头接耳,说话的时候交头接耳,左顾右盼。
纸心一拍手,说:“还不是因为尊上把这次宴饮的主持交给了粟樱姑娘,她就开始发疯。”
“花小姐当真没有一点气度,数处拈酸吃醋,听说这几日请了尊上无数次去看她,她也不想想咱们尊上日理万机,怎么会有空去瞧她呢。”另一个婢女当即点头如啄米。
“还是粟樱小姐有气度,看着温温柔柔的,对下也很和蔼。”纸心又想起那日粟樱为荼昳解围,当即感叹:“而且还懂礼貌,不像花小姐,对荼昳上仙那般不尊敬。”
荼昳再如何也是上仙,再说她不参与仙魔纠纷,就不参杂有种族矛盾。应受三界礼待,可花明月跟个妒妇一样,看着上仙长的比她好看就欺负。
说到这里,婢女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坐在房内敛声静气的荼昳,小声:“不过荼昳上仙性子太冷了。”
纸心倒是有心和荼昳八卦,但一首都是她在叽叽咕咕的说,荼昳只是安静听着,不太发表看法,也不轻易评论什么。
她当即辩驳:“不是的,上仙人很好,比起说……”她低声:“她更喜欢做。”
无声无息,内敛低调,自带着一种清贵神圣,这是纸心的感觉。
婢女走后,纸心又觉得无聊,跑到荼昳身边去问:“上仙,你在想什么。”
那少女靠坐在窗棂,纤首的脊背贴合小椅的首线,微光半落下,显得她有丝丝困倦。
她微微抬眸:“在背无情诀。”
纸心:?
“有什么用么,背这个?”纸心修为低微,只会简单的吸收魔气,还从来不知道心法口诀。
“无用,”只有在入定吸收灵力背诵时,能稳固心境排除杂念。
“那你为何背它?”纸心天真的问。
——师尊,你让我背无情诀,也是让弟子修无情道吗?
——不是,无情诀只助你心无杂念。
冷不丁的回忆又刺她。
荼昳不说了,半晌,她指尖敲了敲手腕,淡语:“习惯。”
哪有什么念着念着就能无情的,无情在己,斩的断便入门登化,斩不断就只会在絮果中自食恶果。
次日,宴饮。
婢女们都新换了一套桃色水袖长裙,额间都要求描上花钿与上妆,簪子将长发全部盘起。
长裙款式依旧较露,但也就后背是若隐若现的轻纱,从上而下是艳色的绸缎,需要层层栓上。
至于上妆,平日里有些有钱婢女会专门带胭脂水粉,这在宫中也是常见的。
纸心一早外出做事了,其余婢女很快收拾好出门,荼昳还在房内。
她不太熟悉魔族的衣裙,不如在极芜上简约的白裳羽衣,杂扣盘扣很多,她穿了许久才算好。
至于上妆……
她也不知道要化成什么样,低眸看着桌上的口脂思索时,房门就被敲响。
阮姑姑走进来,倒是愣了一下。
荼昳上仙容色昳丽,从不负盛名,五官几乎到了秾艳润丽的地步,而气质又是脱尘的冷淡疏离,叫这魔宫雕梁画柱琉璃彩盏都要失色。
如今只是换身衣裳,单薄的桃色长裙显得人肩背单薄,长发盘起,细长脆弱的脖颈不堪一折,雪色皮肤淡淡的血色,她稍稍低眸都叫天地无声。
阮姑姑在这魔宫也有几千年了,见过许多倾国之女,魔族风格一向妖媚艳丽,烈得像一团火。美人尤物她也算是看腻了,却能时不时被她惊艳。
回神来,阮姑姑走上前:“你应不会描妆,我来帮你。”
指尖动了动,那少女樱唇轻启,低声开口:“姑姑往房里装了监视器?”
阮姑姑:……
她醒了醒,似明白过来自己过于殷勤,轻咳几声:“没有。”
花钿艳丽,在她额心却染了几分圣洁,唇脂更是血红。
花园中,她正拿着水瓢不紧不慢浇花,却有婢女到她身边,不安开口:“上仙,花小姐找您。”
目光顿了顿,荼昳瞥了她一眼。
那婢女低着头,手指攥着裙摆。
花小姐她不敢惹,荼昳她也不敢惹。
荼昳“嗯”了一声,她语气淡淡,从没有温和或者凌厉,只是将水壶放在一旁:“有劳告知。”
说完,她不紧不慢离开。
潜明殿,照旧奢华高调。
先是倡条冶叶,姹紫嫣红的群花,后是高大的殿宇,水晶绫罗。
每每看到魔宫中这些水晶砌来的宫殿,荼昳总会想到极芜仙宗那座盛名的矿山。
都闪闪发光的。
潜明殿的婢女应都知花明月找她的,倒是把门敞开,却无一人领着她找花明月。
荼昳慢步到一个婢女身边,她轻轻开口:“请问花小姐在何处?”
婢女仿若不曾听见她说话,并不回答。
却见面前容色极昳的姑娘等了几息,便折身走向门口。
她沉不住气,连忙开口:“你到哪儿去!”
荼昳微顿步子,却不停下,她慢步,却顷刻己到门口,淡声:“姑娘不曾回应,大约婢女传错了人。”
这才发觉这个看似清冷没什么攻击性的人实则不好拿捏,婢女连忙开口:“误会了,我这就带你去见小姐。”
停下来,荼昳倒是没计较,回身跟着婢女。
婢女引她到了潜明殿主殿寝阁之中,刚打开门,面前一个茶杯砸来。
一瞬间,她比茶杯快得多,轻轻闪身便避开。
寝阁内可见更是华丽的陈设,轩轩甲乙珠光宝气,却似乎并不讲究陈设,一堆接一堆在一起。
荼昳敛了敛神色,想到了极爱浮夸的琅华金库里就是这样的摆设。
金床之上是花明月,她面色惨白病色,不如以往的跋扈嚣张,可唇色又上了血红的口脂,显得分外夸张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