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儿。搜索：小说魂 xiaoshuohun.com 本文免费阅读”
女子冷淡的声音响起，落在少年耳中是那样的刺耳。
好似她从始至终未曾变过的冷淡眼神中，也仿佛多了几丝警告与厌恶。
师尊为了这个少年责备自己。
齐修律不敢置信。
身形微晃。
然而早己将头偏过去的女子，并未看到这一幕。
她的手搭在月白色袄子的少年肩头，穿着同款衣色的两人站在一起是那样的般配，外人一眼看来便能知道他们二人才是师徒。
而自己，什么也不是。
“别胡说，你大师兄性子沉敛，不是会吃醋的人。”
“可是刚刚大师兄的眼神真的很吓人嘛，师尊我害怕......如果大师兄不喜欢我，师尊你会不会把我驱逐啊？”
“本尊向你承诺过，不会。”
“师尊你真好。”
......
隔着一层结界，齐修律望着里面师徒情深的场景堪比自虐。
这种与师尊亲近、甚至没规矩的行为，自进入五灵宗以来，他从未做过。
他不敢。
“律儿。”
女子淡漠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抬眼，女子的手还搭在少年的肩头。
他的心仿佛被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又酸又涩。
即便如此，他还要维持表面的平常。“师尊？”
女子对他说：
“本尊意图再收一个徒弟，也好与你作伴。”
“从今往后，槐月便是本尊的二徒弟，也是你的师弟。”
“本尊这个决定，你可有不满？”
少年望着女子那张冷傲孤高的脸，那双沉静的眸仿佛永远不会掀起波澜。
午夜梦回时，他曾多次期望那双眸里可以多一些其他的情绪，可梦醒了，他又不舍得玷污那双如高空皎月般的眼睛。
他动了动唇，
“并无不满。”
“好。”女子语气中多了几丝欣慰，“你与槐月年纪相仿，想必会合得来。”
“......”
“日后你身为师兄，也要担起照顾师弟的责任。不可欺负弱小，不可妄生妒忌之心，可明白？”
“......明白。”
“槐月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这段日子便住在本尊这里。本尊要为他疗伤，晨巡便由你独自完成。往后清晨你也不必来等本尊了。”
“......是。”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师尊，徒儿告退。”
......
女子月白色的衣角从眼前划过，毫不留恋地协同少年转身。
他隐约听到女子对少年说：“本尊己告诫过律儿，如此你可安心了。”
齐修律觉得身上冷得发抖，寒气一股一股地往体内钻，冻得他浑身血液凝固。
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没有机会走进师尊的心里了。
“律儿。”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喊住了他。
身体渐渐回暖。
“师尊？”他转身，眼神带着自己也没发觉的希冀。
女子站在半开的殿门后，简短地说了句：
“回去好好修炼。”
紧接着，殿门闭合。
齐修律如坠冰窟。
整个人呆站在雪地里，没了反应。
只有攥紧的拳缝里，滴滴答答的坠落着鲜红的血。
......
“师尊不是让大师兄不要过来等了嘛，怎么大师兄又来了啊？”
往外看，结界外的雪地里，站着一个少年。
他穿着一身白，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师尊说的话他都不听，他是不是在用这种行为表达不满呀？果然大师兄还是因为我成了师尊的徒弟而不高兴吧......”
“别胡说。”
女子不轻不重地斥责了一声。
起身朝外走。
“律儿，你怎么来了。”
“师尊我......”
“不是让你不用来了么。”
“......”少年攥紧了衣摆，沉默下去。
女子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
“怎么换了这个颜色。”
“还是玄黑更适合你。”
“......”
“扑哧”，女子身后传来笑声。
嘲笑意味明显。
偏偏女子听不出来。
她只关心少年身上的伤，“槐月，进殿中去。”
绝色的少年熟练的缠在她身边撒娇，姿态亲昵。
齐修律看着，头一次觉得自己愚蠢。
无地自容。
专门换了相同的颜色来找师尊，期望师尊也能夸一夸自己，结果却只得到一句“不合适”......
他纠结整晚的决定，被轻易的否定。
他不适合雪白色。
也不适合站在师尊身边。
......
冬去春来。
结界外终于与结界内景致一般无二。
结界外站着两个少年。
一个着黑衣，一个着红衣。
“抱歉啊大师兄，昨天师尊明明答应了你要陪你练剑的，可是我旧伤复发疼得厉害，不得不找师尊。大师兄不会怪我吧？”
“对了，昨晚师尊又吹童谣安眠曲给我听了。这样的曲子，师尊可曾吹给师兄听过？”
红衣少年故作无辜，而身边的黑衣少年目不斜视，对他的挑衅充耳不闻。
红衣少年轻哼一声，也不在乎，继续道：
“师尊说我相貌艳绝，穿什么都好看，穿红色最美。”
“......”
“大师兄，师尊可曾说你穿什么好看？哦，我忘了。师尊只说过师兄你最不适合穿白色。”
“......”
“师尊说我内伤未好全，音法之术不可操之过急。师尊想先教我阵法之术，待我伤好全了，再教我别的。”
“......”
“大师兄，师尊都教过你些什么？听闻你曾经常与师尊对弈，昨天师尊也教我了，还夸我天资聪颖呢。”
“师尊教我剑道。”沉默的少年突然开口。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长剑，“幼时不会握剑，师尊便握着我的手，一遍一遍教我。”
红衣少年面无表情。“是么。师尊对大师兄还真是好啊。”
“大家都说大师兄天赋异禀，剑道得师尊真传。不如我们二人切磋一番。也让我见识一下师兄的过人之处。”
黑衣少年不为所动。“师尊要出来了。而且宗门不准私下打斗。”
“大师兄是不敢么。”
“若是师尊知道她一手教出来的剑道天才是个畏手畏脚之辈，会不会失望呢？”
“师兄若是觉得自己不如我，大可以自请离宗。师尊的剑道之术，由我来继承。”
“你放心，我一定会完完全全的取代你。将你的痕迹从师尊身边抹去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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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修律：贱人！
习槐月：师兄不会生气了吧？可我不是故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