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了吗?”
周旭阳大声询问,迈步走过去。¢e~8¢z`w?.¢n.e~t^
所有士兵停下动作看向她。
正欲打开包袱的那名士兵也停下动作,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她走过来。
“怎么这么慢?”周旭阳不耐蹙眉,“后面都等着呢。”
“啊?”
副官往入城队伍后面看看,的确有不少人排队等着,但每日不都是这样的吗?
须得一个一个查完才能放行啊!
这不是表姐自己说的吗?
这时,那带队游商再次靠近,在周旭阳身边低声夸赞:“这位官姐真为百姓着想。”
说着,她掏钱塞过去。
“我们就是零散卖些蔬果灵药、布匹器物,东西杂乱不好检查,拆坏撞坏就卖不出去了。姐几位行行好,大致看看就行了。今日天色不好,隔会儿便是一阵雨,也省得被我们耽搁官姐和其余人的时间。”
那副官心中嗤笑,正要开口讥讽。
随后她就瞧见——
她表姐收了!
她表姐竟然拿披风一遮就收了!
周旭阳朝她催促:“动作放快点,这队没问题就过吧,你去查下一队。”
“?”
那副官看她一会儿,随后左右看看,朝她的士兵招手。
“你们!回来,跟我去查后面的。,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是!”
周旭阳另一只手随便拨开带队游商的包袱看一看,看看里面的布料花纹,兴致缺缺合上,“过去吧。”
“诶!”
那人喜出望外,连忙揖拜,“多谢官姐!多谢!”
二十余人的游商队伍收拾收拾,赶忙进城,不敢多逗留。
等她们进城走远,正在查后面百姓的副官才走回来。
“你干什么!”
九族不活了吗?
周旭阳单手背在身后,攥着披风和钱囊,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她们有问题,别多问,去干活。”
“噢。”
副官上下打量她,视线徘徊在她披风上。
那意思:你真的不是被银钱腐蚀了鸿鹄之志吗?
周旭阳真想抬腿给她一脚。
……
傍晚时候。
姜长翊和严示渊先后离开承业王府。
楼予深留到最后,看一看首位端坐的姬以默。
“将军有话不?首说。”
“好。”楼予深首说,“盛典那晚,陛下独留殿下在宫内陪伴圣驾,敢问殿下,陛下那时可有交代什么?”
“将军何意?”
“若殿下什么都不知道,此刻应比下官等人更为焦急,更为担忧陛下处境。[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μ2日夜来下官府里询问宫内情况的,就不仅是姜侍卿,应该还有殿下。”
姬以默安静喝茶。
听楼予深再说:“再者,聂统领上次闭关,不似这次突破灵帝这么重要,陛下仍旧封锁了消息。那段时间,无人知晓聂统领身在何处,在忙什么。
“这一次,突破灵帝如此重要的事,陛下却告知于众。”
这才是楼予深看起来比姜长翊稍显淡定的原因。
如果聂尚凯不是真的在闭关,那至少证明,此刻局面全在皇帝掌控之中。
否则,聂尚凯那样一位不到八十岁的高阶灵王,灵帝未必擒得住她。如果局面失控,聂尚凯一定会闯出宫来找她们救驾。
“另外,殿下身边提前加派了许多强者保护。下官想,这应该不是巧合。”
楼予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姬以默只能是沉默。
厅内寂静良久。
好半晌,姬以默才开口:“将军要做什么?”
“不是下官要做什么,而是姜侍卿今日本欲闯宫救驾,因听说殿下遇刺,担忧殿下才暂时搁置此事。殿下,下官只想知道,陛下现下是否安好,是否需要我等冒死闯宫?”
“不需要,将军可以安心。”姬以默给出肯定答复。
“如此便好。”
楼予深起身行礼,正要告退,听姬以默再说:“但将军最好仍旧如此,每日进宫询问,与姜侍卿求见母皇,勿让贼人看出端倪。”
“下官明白。”
楼予深拱手告退,离开王府。
——
出了承业王府,楼予深先去姜府走一趟,安抚看似怂包实则真敢玩命的姜长翊。
离开姜府,回府一路上,楼予深都在思考皇帝这次下的套究竟要引多少人往里钻。
回府进门后。
园中捉鸟的楼安泽朝她扑过来。
“娘~有人找你。”
楼予深看向一旁坐在廊下写字的祁砚,听祁砚答:“是周门吏,看样子有要紧事,你快去吧。”
楼予深朝他点头,摸一摸楼安泽的小胖脸,“去玩吧。”
“好~!”
——
周旭阳不仅安排了人去盯着那队游商,同时,她和她的母亲——京城总管城门事务的城门领,母女二人一同翻看完其余城门吏的值守载事册。
近日出入京城的启淮游商较之往日,明显有所增多。
“起初我们都以为是盛典过后、天下大和的缘故,因为从其余大国小部前来京师的客商也有增多,启淮客商新增的成数只比其余地域的客商略高一点。”
楼予深听完她的禀报,接过她手中的值守载事册,翻看启淮客商的身份和进城事由。
“那队人在哪落脚?”
楼予深刚问完,周旭阳有备而来,从怀中取出地图展开。
手指在地图上顺着街道往下划,她指出:“这间客栈。”
楼予深合上载事册,接过地图记下客栈位置。
“干得不错,继续留心。”楼予深将地图还给周旭阳,顺口的一句夸赞听得周旭阳心花怒放。
“请将军放心,下官和家母一定严守城门!”
“去吧。把你的人撤回来,低调些,别引人注意。再发现此类可疑之人,及时来报,我这边派人去处理。”
“是!”
周旭阳低头退出前厅。
她离开后没多久,楼予深正坐在厅内想事,门框边冒出一个小脑袋。
“娘~!”
楼安泽歪着脑袋眯着眼,大半边身子藏在门框旁。
楼予深撑着额头看她,声线慵懒,含笑问一句:“胖娃娃,又怎了?”
“嘿嘿!”
楼安泽站出来,小短腿费劲迈过门槛,双手捧起一只棕白色雏鸟,“娘看,泽儿捉到的鸟。”
“当真?是你捉到的?”
楼予深配合着,坐正些,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从那只雏鸟身上寸寸扫过。
“嗯!”
楼安泽低头看看手里,松开一些,“咦?它怎么不扑腾了?”
还缩起了脖子。
“兴许是累了。”
楼予深拎起楼安泽放在她腿上,再问:“泽儿怎么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