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暄多次想往楼予深后院塞人,每当她表现出这方面的意图,楼予深都会立刻切换话题。*r·a+n′t?x¢t../c¨o¨m¢
来清暑宴走一趟,虽然摸出不少姬以暄一党的新人,但楼予深真的觉得来亏了。
赴这场宴,耗费她太多精力。
……
次日,她还因此被皇帝召进宫中。
“参见陛下。”
皇帝拿着奏折,朝她抬手示意平身,随口问她:“十三的清暑宴办得如何?”
“笙歌鼎沸,热闹非凡。”
“还有呢?”
楼予深回想一番,“宴上全是有作为有见识的年轻人,幽北王殿下将我等聚在一起,谈天论地,聊出不少新见解。”
“哦?”皇帝提起些兴致,“细说给朕听听。”
楼予深应下,仔细列出宴会上一些有趣的话题和年轻人的独到见解。
皇帝听完思索会儿,轻笑,“确实有点意思。”
随后,皇帝话锋一转,“朕还当你不会去赴宴。”
“幽北王殿下亲自派人相邀,殿下贵为陛下女儿,臣既然有时间,便不该拂了殿下的面子。”
身为母亲,真的会因为选定了一个继承人,而狠心残杀其余所有女儿吗?
不会的。
在姬以暄犯下姬以擎那种叛国重罪之前,在她谋逆弑母之前,她的皇帝母亲不会对她起舍弃之心。′n.y\d·x~s¢w?.~c-o/m~最多夺走她手上权力,让她做个闲散富贵的亲王。
楼予深从不觉得皇帝宠她们这些臣下、皇帝选定了十六皇女,她们这些臣下就可以对其余皇女肆意践踏。
“再一个,此宴广邀京内年轻人,宴上许多消遣玩法和对题解惑确实有趣。臣不是京师长大的人,赴宴同玩,也能更了解京内年轻人的日常生活。”
楼予深接上她前一段话。
皇帝边听边批改奏折,听完,正好搁笔。
“陪朕去晒晒太阳。”
“是。”
楼予深上前,抬手握拳,弯腰将小臂横于皇帝手边。
皇帝习惯性地搭上,在她搀扶下往殿外走。
——
初夏的阳光暖和地照在人身上,驱散许多郁气。
皇帝边走,边谈:“朕常觉十三不似十六聪慧有毅力,常对她感到失望无力。然,十三活得肆意潇洒,活出了朕曾无数次奢求的样子。
“朕时常在想,十六看十三,是否如朕看端王那般,即使自己一言可定她生死,却仍旧不由自主地羡慕她的自由。”
楼予深低着头,一阵沉默后,回应:“人力不可解之局,臣便会说,天命注定。?2/咸¥`×鱼/|看`书£网??? |首,发$”
“呵呵。”皇帝轻笑出声。
“天命注定,太始要走上强盛之路。天命注定,帝星降世便是为开盛世而来。国运如此,不可逆。”
楼予深用最平淡最真诚的语气,说出皇帝己经听过无数次的阿谀奉承。
“奉承话朕听了一辈子。”皇帝笑道,“你说的,最好听。”
“臣的荣幸。”
皇帝拍一拍手下,拍拍楼予深的手臂,“出宫后,去宏王府走一趟,让宏王进宫陪朕下一局棋。”
“是!”
……
物换星移又一秋。
夏去秋来,满地爬的楼安泽慢慢站起来,小手扶着榻,迈开短腿。
“爹、爹~”
“诶。”祁砚的心化成一汪池水,蹲在榻的另一头,“泽儿往这边来,慢慢走,走到爹爹这边来。”
“哇啊!”楼安泽笑得见牙不见眼,最开心时,“咯咯”笑着往下蹲,笑够了才又扶着榻站起来。
楼予深进来时就看见,这父女俩又不知在笑些什么,蹲在榻边两脸傻笑。
“夫郎怎么也染上胖娃娃的傻笑毛病?”
“说什么呢?”祁砚蹲在地上,扭头看她一眼,“泽儿肯定是想到了开心的事。”
“咱们的小胖猪一天到晚都这么开心。”
楼予深拖张椅子过来,在榻对面坐下,继续说:“尿在陛下的圣榻上也这么开心。”
那日皇帝兴起,听姜长翊说楼府的娃娃养得白胖,便想看一看楼予深的胖娃娃。
结果,皇帝刚抱一抱楼安泽,夸完这娃娃体格真壮实,胆子也大,笑嘻嘻的,不像其余小孩总被她吓哭。将娃娃顺手放在榻上,皇帝和楼予深谈起战事。
两人谈完,一回头。
胆大的胖娃娃爬到圣榻一角,坐在皇帝那张价值千金的墨狐毯上,闷声不吭尿了。
似是不想打扰大人谈事,楼安泽尿时很体贴地没吱声。
首到看见皇帝和楼予深谈完,朝她看来,她才拉扯自己的裤子,吱哇乱叫。
楼予深那天十分庆幸她们的皇帝不是个小心眼。
但凡换个小心眼的皇帝,圣榻上这一泡尿都够让楼予深喝一壶。
而皇帝,只是笑着夸了句‘少见’,随后让宫人拿来干净的溺袴?给楼安泽换上。
“娘~”
楼安泽软糯的声音拉回楼予深的思绪。
祁砚在旁边说:“她这年纪哪分得清圣榻和家里的榻?那日你抱她进宫我就悬着心,没曾想还真尿了。”
“没事,我只是想起她那天的傻样,憨憨的还挺可爱。”
楼予深还能指望一个当时半岁大的孩子懂什么面圣规矩不成?
朝楼安泽那边拍拍手,楼予深喊她:“走过来试试。”
楼安泽看看榻,再看看她。
两只小手勇敢一松,楼安泽转向楼予深,迈开小脚屁颠屁颠朝她走过去。
“娘、娘~”
走到最后几步时,她越走越快,身子不受控制往前栽。
往下一栽,稳稳栽进楼予深臂弯。
楼予深起身将她往头顶举,飞起来转圈的感觉让楼安泽笑得更欢快。
整间屋子都是她清脆的“咯咯”笑声。
祁砚笑得满足,从地上起来,在榻边坐下看她们。
楼予深举起楼安泽玩个够,抱她坐下时,和祁砚说起:“对了,还有一事。你预租的最后一块地,可以安排人过去开荒建楼了。”
战前筹集粮草军饷,祁砚预定的土地里,还有最后一块没交给他的地。那一块地,是元丰东南边境与境外部族领土接壤的一块地,做的是元丰再往东南方向去的生意。
祁砚一听,面色一喜,“彻底占领元丰了?”
楼予深笑着点头。
“陛下欲昭天下,免征赋税半年,举国同庆。”
“庆~”
楼安泽坐在楼予深怀里拍手。
楼予深低头看她一眼,再和祁砚说:“瞧瞧,说她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哪个字冤枉了她?”
祁砚扶额,没法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