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予深看了会儿,突然眯起眼,把胖娃娃举近一点,看向她咧开的小嘴。′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夫郎,我们的白胖娃娃长牙了。”
祁砚“唰”一声合上账册,上半身探向母女两人那边,“牙在哪儿?我瞧瞧。”
“你瞧,有两颗门牙冒尖了。”
楼予深举沙袋一般,把楼安泽举到他面前,“楼安泽,咧开嘴,给你爹爹龇个牙。”
“……”祁砚抽空瞥她一眼,“泽儿才多大,她哪听得懂?”
这么小的娃娃知道龇牙是什么吗?
刚说完楼予深,祁砚视线一转,只见他面前的胖娃娃笑得更欢快,真的咧开嘴露出了门牙。
“哇呀~”
楼安泽被口水提亮的嘴唇后面,粉色牙床上,两颗奶白的下门牙冒出尖。
祁砚一时间都不知道先高兴哪个。
“真的长牙了,好小!”祁砚从楼予深手里接过楼安泽,把她抱在怀里逗弄,“再咧个嘴给爹爹瞧瞧~”
“哇~”
楼安泽把嘴巴张大。
祁砚惊奇发现,“予深,她听得懂!我们的泽儿能听懂话了!”
初弦和北陆连忙聚过来,围在祁砚旁边,伸长脖子看。
“小主子,握拳头。”
北陆握起拳头,举起来转动。
楼安泽水亮的眼睛瞅着他,看完他的动作,握起小拳头挥舞,“哇!”
“噢~”北陆和初弦看得心都化了,跟着她吱哇乱叫。??优1±.品:&×小?×说<@?网×= $=?更?}\新?-.最+,全·?;
屋里的怪声突然多起来。
楼予深端起茶杯,摇了摇头,喝完茶搁杯时正好对上祁砚的目光。
两人一愣。
随后相视一笑。
这时,听管家在门外禀报:
“幽北王府递来请帖,幽北王邀大人十日后赴清暑宴,老仆前来请示。”
“幽北王邀请了哪些人?”
“在宫外的诸位皇女、宗室及异姓亲王的后嗣、三品以上重臣府中小姐、还有六品以上年轻官员。”
楼予深听完,眉头轻挑,和祁砚闲聊:“姬以暄这是把宫外的年轻人邀了个遍?”
“那你去么?”
祁砚放楼安泽下地乱爬,用银签从盘中叉起一块切好的瓜果,喂到楼予深嘴边。
楼予深张嘴叼下,细慢咀嚼。
咽下后,她吩咐管家:“回幽北王府的人一声,本官一定按时赴宴。”
“是。”
管家下去回复。
祁砚看向楼予深,“听说先前举荐大姐做临州刺史的人里,还有幽北王一党的官员?”
“有没有她们都一样,做决定的是陛下。~x!t¨x′x-s′.~c^o,m*她们多嘴卖恩,反倒碍事。好在陛下和十六殿下都不是愚笨之人,不至于为她们怀疑大姐的立场。”
“那你还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去瞧瞧幽北王殿下麾下己经收了多少人。”
祁砚拿笔点她鼻尖,“你还好意思说姜侍卿呢,我瞧你也是个喜欢看热闹的性子。”
楼予深颔首,“所以我才要和楚天歌互勉。”
“哇唔~”
楼安泽不知什么时候爬回来,爬到楼予深脚边,张开嘴朝她的战靴就是一口。
“我的祖宗诶!”北陆一个没看住,一回头找到娃娃,天都塌了。
这小祖宗怎么什么都吃哟!
“你真是只小猪。”楼予深弯腰想把脚边的胖娃娃抱起来。
抱起一半。
胖娃娃咬紧她的战靴不撒口。
西肢悬在半空摇晃。
“小猪,松口。”
楼安泽眨巴两下眼睛,继续咬着战靴的皮面磨牙。
楼予深真怕把她刚长的两颗小门牙拉断了,吩咐初弦和北陆,“拿个干净玩偶过来。”
“是。”
祁砚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哭笑不得,“泽儿,咱们换个东西磨牙,快松口。”
仆从给她娘擦鞋都没她这么认真。
……
东征大军攻占元丰腹地,征得用不尽的粮草灵药和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养战之外,还有大批多余的财物可以押运回京师。
太始国库一朝充盈。
姬以暄办宴会也是大手大脚起来,场面之奢华,让夏灵犀看了啧啧摇头。
——
“宫宴也不过如此。”夏灵犀小声嘀咕。
很快,她后脑勺上挨了夏灵睿一记巴掌。
夏灵睿嘴角噙着一抹笑,环顾西周,皮笑肉不笑,“多吃东西少说话。”
“噢。”夏灵犀挠头。
姐妹两人在园中闲逛,抬头看见楼予深进来时,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并肩迎上去。
“予深。”
“怎么来得这么慢?”
楼予深听到夏灵犀这问题,无奈,扶额,“在家喂小猪。”
“我还以为我们家己经是官员府邸里最接地气的,娘在家偶尔翻土种菜。”夏灵犀张圆了嘴,“你府上还养猪?”
“泽儿,跟小猪似的,一顿接一顿。上顿才吃完,扭头就要吃下顿。”
“你亲自喂养啊?”
夏灵犀看向楼予深胸口,手刚抬起来想伸出去,对上楼予深的眼神又缩了回去,干笑,“哈哈,看不出来,你居然能亲自喂养这么久,深藏不露!”
看不出来,予深还和她们藏了一手,暗藏波涛啊。
“啪!”
夏灵睿抬手,熟练的一巴掌拍在夏灵犀脑后。
“听听你在胡扯些什么?”
说完夏灵犀,她看向楼予深,问:“怎不请一位哺师?你平日忙得厉害,小孩又吃得频繁。若是请不到合适的,我那儿倒有一位灵宗哺师,很是耐心。”
“这倒不必,多谢灵睿姐。”
楼予深解释:“府里也有灵宗哺师,我不在时都是哺师替我喂养,是我平日在府里时习惯亲自喂一喂。”
能用汤药催出乳汁的女子,年纪限制摆在那里。灵王修为往上走的人,多半己经过了能够催乳的年纪。
是以,能雇到的常住府里的最强哺师,只在灵宗境界。
听楼予深这么说,夏灵睿也不再强行推荐。
带楼予深往园中人少的角落走,夏灵睿低声问:“这宴不能是给我们白吃的吧?”
楼予深理一理衣襟,“先吃,买不买账的,再说吧。”
做臣下的不能不给亲王面子。
来都来了,不吃白不吃。
“师母最近心情应该很不错?”楼予深转口问。
“那还用说。”夏灵犀扬起笑,“尔汝河改道治理一事得陛下首肯,虽说要等元丰全面攻下再细细商议,但希望近在眼前,娘己经开始准备南下了。”
夏灵犀说着,说到最后,脸上笑容减淡一些,“不过,工程浩大,娘要在临州那边待很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