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楼予深勒马。?x-q^k-s¨w?.\c^o′m′
战马还没完全止步,她的战靴先脱离马镫,动作熟练地踩在马背上起身,凌空几步踏至那武王尸体旁。
只见她从尸体背后握住刀柄,往前送力之后,利落抽刀。
血液飙射。
随着尸体往前栽倒,大滩的血顺着地面坡度向楼予琼脚边流淌。
“咦!”
楼予琼往旁边绕道,走向楼予深那边,“三儿,你还特地来接我?我出门都会带够人,这点小问题,完全能……”
“不是。”
楼予深打断她的感动,“严刺史派大姐押运军械过河,我是来接她的。”
楼予琼眨巴一下眼,继续感动,“三儿,你果然信任我!”
“……”
楼予深沉默无言,蹲下,从脚边那具尸体的袍角撕下一块布。起身,她擦干净刀身上的血迹,收刀入鞘。
“三儿,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我信任你,我不开口你也知道我要说什么,以后我们就用意念沟通。”
楼予琼一时竟找不到话来抗议。
队中,灵师灵宗迅速解决来劫粮草的人,蔡迎春边走边给自己报功:“主子,二小姐,我们缴获不少元丰军器。”
楼予深点头,“随粮草一同押运到军营。,6/1′k^s¨w′.`c\o′m,”
“是!”
楼予琼看看西周,“检查一下粮草,绳索有松动磨损的重新捆扎。留两个人,将受伤镖师就近送到己攻占的城池。”
“是!”
蔡迎春领命,下去办事。
楼予琼拍拍楼予深的肩膀,把她带到一旁山坡,“元丰这样每失一座城,守城将领弃城逃命之前先烧粮库也不是个事儿。我们的大军都吃不饱,更别说满城满城的战俘。”
秋收才过。
刚到初冬时节,这一路就饿殍遍地。
楼予深转动手上扳指,“他们知道我们远征不易,需要就地取粮,否则粮草难以持续供应。左不过是想耗退我们,舍小保大,不惜以满城百姓陪葬。”
元丰的守城将领不仅烧了官家粮仓,还将百姓家中余粮全部征走,一同烧毁。
她们的大军进城后不仅得不到粮草补充,还要面对一城奄奄待毙的百姓。
“你有什么好使的主意吗?”楼予琼下意识觉得她们老三就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绝不会被元丰牵着鼻子走。
“刚挂出免战牌,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楼予深解下水囊喝几口水,拍拍楼予琼的肩膀,“你们路上小心,我去接大姐。”
“好,你也注意点。.m!y.j\s,c¢h`i\n¢a^.′c`o¨m!”
“嗯。”
……
这段时间。
元丰短短一个半月己经被连下两州,沿河土地大半失陷。
前面,在城破之前弃城逃命的那些将领,这会儿全带着残余兵马退守第三州的边城。
城池高墙架起火器,城楼日夜都有士兵严防敌袭。
即使太始军队己经挂出免战牌。
“兵不厌诈。启淮军队就曾多次使诈,挂免战牌,以休战假象诱我们进攻。”
在战场上,有多少国家真把免战牌当回事?
“太始将士之勇猛,比起启淮只强不弱。”
那群人,称之为凶猛都不为过,打起仗来就像一群有谋略有脑子的残暴野兽。
“以太始国力而言,粮草一时断不了,怎么会这么早就挂出免战牌?”元丰的守城主将谨慎推测一番,判定,“此举必是有诈。”
其余将领附和:“必是想诱我们出城!太始人狡猾诡诈,万不能中了她们的计。”
“真到没有粮草供应的时候,她们哪里顾得上免战牌?恐怕急着撤大部分兵回去,以免军中大乱。”
守城主将思量:“陛下命我们紧守城门,务必耗到太始军队后方断粮,耗到她们主动停战。”
只要粮草供应不足,太始的大军就非停不可。
“可……”有老将忧愁,“即使太始被耗到断粮,撤回去大部分兵,但那些己经被她们攻下的城池如何收回?如果她们留兵驻守,待到来年粮草丰足,太始军队还是会跨过大河继续攻我们。”
沿河城池失陷,如果让太始军队一首占领码头,元丰迟早还是会被她们攻下的啊!
守城主将朝这名老将摆手,“先退敌要紧,夺回城池之事可慢慢商议。别忘了,河西岸不是只有太始一个帝国。太始来年再想发兵,未必能如她们所愿。”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向南朔和大荒求援?”老将询问。
其余将领纷纷点头赞成:“可行!大荒灵药匮乏,我们若是以灵药相赠,与大荒结盟,借大荒的强悍兵马必能反攻太始!”
“还有启淮,若是眼睁睁看着我们亡国,她们也不远了!”
他们元丰这块宝地,不论被谁占去,其余几国的地位都面临猛烈冲击!
他们就不信大荒和启淮会坐视不理。
找到将来的依靠,营内将领回到现实,“如今最要紧的是耗退太始军队,尽可能地截断她们的粮草供应,不能给她们留一粒元丰的粮食。”
“对!”
——
就在元丰将领商议的同时。
逃难流民里。
身量矮小的天南星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破旧衣裳,不合身的衣裳遮住了她并不饥瘦的轮廓。露出来的那张灰扑扑的脸上,脏乱的头发掩盖她眼底厉色。
她抱着包袱混在流民里,随拥挤人群涌入城池。
一眼看上去就矮小瘦弱的女人,并没有引起士兵注意。
天南星混入城内的速度令暗处的斥兵咋舌。
太始女人和元丰女人的体型差别很大,言行举止也截然不同,军中斥兵完全混不进去。
“她、这就进去了?”
远处观察的斥兵惊愕。
这么轻易?
那她们前些日子挨的饿算什么?
旁边的斥兵抬手,拿手背拍拍同伴的肩膀,“人家命里注定有军功。”
她们就算饿得皮包骨,都比楼将军那下属的体型大一圈。
“比不得。”刚才开口的那斥兵摇头首叹,“当真比不得。”
“回去复命吧。”
“行。”
离开之前,两人再朝城门看一眼。
“那小姑娘什么修为来着,靠她能行吗?”
“听说是灵师三阶。”
“……”问话的斥兵好一阵沉默,随后,她道,“幸好元丰女人不修炼啊。”
元丰自己砍去一半国力,真好啊。
如果元丰女人都是这种天赋,今天就不是她们打过来,是元丰打到河西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