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办得为姬以铭和魏承光提供了很好的伪证。首发免费看书搜:狐恋文学 xhulian.com
试问,大荒使臣中毒时,在王府聚集一众少官臣女赏雪赛术的襄南王,能有什么心思安排下毒呢?
更衣过后的姬以铭和楼予深先后进宫。
抵达大殿,见皇帝己经坐在上方,两人和殿内其余人一样跪得丝滑。
后有亲王朝臣陆续进殿,见此情形,走到自己的位置提袍跪下。
殿内百余人跪得规整。
“俞尚书,你和朕说一说,朕千叮咛万嘱咐的务必照看好大荒使臣,你听进去了哪个字?”
九层台阶上,高坐的皇帝合上手中那本记录馆驿官仆出入的册子。
下方,礼部尚书俞青仪走出去,再次跪下,叩首请罪。
“此事尽是微臣失职所致,恳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微臣定查出幕后主使,给陛下和大荒一个交代!”
“大荒鹰王还有那个命撑到你查出幕后主使吗?”皇帝口吻严厉,言辞尖锐。
册子扔到御案上,“啪”的一声响并不重。
但足以让满殿文武噤若寒蝉。
“微臣己请南朔使臣相助。南朔毒师精于毒术,定能救回大荒鹰王,协助臣等追查!”
放眼天下,最急于六国顺利言和、使各国能从内部细查换魂人的,不是太始,而是南朔巫毒部族。
俞青仪虽然失了守,但她第一时间找准了相助的人。
皇帝扫她一眼,撂下话:“若能救回大荒鹰王,查出内贼细作,朕算你将功赎罪。否则,你提头来见。”
“谢陛下开恩!”俞青仪立刻叩谢。
皇帝点人,点出刑部尚书和俞青仪一同追查下毒之人。
待正事办得差不多,仍未见宣广王姬以擎到殿,皇帝开口问台阶上的储和:“宣广王呢?”
姬以廷低头答:“回禀母皇,宣广王府的人说九皇妹近日身体抱恙。今日病情加重,卧病榻上,天寒无法出门,请母皇恕罪。”
这个时候实在不是缺席的好时候。
何况姬以擎的条件也是与换魂人吻合的。
姬以铭低头跪在下方,听见上方两人的对话后,心中有了新的思量。
显然,姬以擎的缺席也让殿内其余朝臣联想到别的可能。
九皇女一党官员惴惴不安。
皇帝沉吟许久,开口:“储和,你带两名御医,替朕去宣广王府看看你九皇妹。”
“儿臣遵旨。”
——
殿内大多数人只是过来跪了一趟,比如楼予深,今日殿上有她没她都一样。
出宫路上,夏敬如低声提醒:“这段时间谨言慎行,别和任何有嫌疑的天骄走近。如果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或是有谁令你私下做什么,第一时间入宫,亲自上报陛下,请陛下定夺。”
“学生谨记。”
楼予深应下她的话,见夏敬如不便多说,她并未多问。
夏敬如思索会儿,开口问她:“灵犀一首说你夫郎接收消息很是灵通,你们可知宣广王近日在做些什么?”
真病得这么巧?
楼予深如实回答:“宣广王近些日子常往京郊去,不知有些什么事,反正行程很是匆忙。”
她想,应该是为了射星台刺客之事着急暗查吧。
很不巧的是,撞上姬以铭动手的这段时间。
“这样。”夏敬如心中记下,和殿上其余人一样,不免怀疑起姬以擎身躯里究竟是谁。
等查出来,一切就大白于天下了。
两人出宫后各自回府。
——
就在姬以廷带御医去往宣广王府的时候。
姬以擎一党,一名西品大臣家中女儿暴毙身亡,此女正是姬以擎后院侧君的胞姐。
随后,御医诊出姬以擎身体并无大碍,不敢谎报。
姬以擎被请进了宫。
一连半月没有出来。
……
半个月后。
除夕将近。
这是祁砚和楼予深在京师过的第一个年,正赶上京内动荡不安。
两人在庭院温酒赏雪时,相望举杯,只能笑着叹气。
“好在有夫郎作陪。”
否则楼予深只能去夏府蹭一下年时的万家灯火,再回府独自对月思乡。
“你就偷着乐吧。”祁砚窝在躺椅上,裹紧他身上那件灰色狼裘,向楼予深邀功,“京师的天这么冷,没有我,夜里你就得自个儿独卧冷床。”
楼予深看他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粽子,闷声笑道:“夫郎说得是。”
往炉子里多添些炭,楼予深坐回桌边斟酒。
祁砚端着热气腾腾的果酿,问她:“大姐夫腹中孩儿是不是足月份了?”
“年后想必就能收到大姐的信。”
祁砚喝着果酿,小眼神斜瞄楼予深一眼,“你就不想催一催我?”
“催你做什么,我们还年轻。况且现在局势动荡,并不是孕育孩儿的好时候。”楼予深并不觉得如今局势适合带上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
“噢~”祁砚点头,放心了。
放下酒杯,他从盘子里捻起一块酥饼,边吃边问:“宣广王入宫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对皇女使用掠心咒非同小可,除非查出确凿证据,否则这种术法不会对姬以擎用,最多软禁她。”
“你瞧她像换魂人吗?”祁砚问得兴致勃勃。
换魂这种事情,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能够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初听这事时,他只觉得离他远得没边。
楼予深想想,答:“她不像。前段时间她到底欺瞒皇帝做什么去,你也知道。”
“这倒是。”
祁砚吃完,擦擦手上的酥饼屑,叹:“不仅不像,还像被别人推出来当了替死鬼。”
“嗯。”楼予深应一声,为自己添酒。
祁砚再念叨:“可我真的挺好奇,你说、京城内的换魂人会是谁?”
楼予深思索过后,慎重摇头。
“不好说,换魂一事太玄异。”
“也是。”
祁砚漫无目的和她闲谈,“大荒鹰王那边有风声吗?如果她没救回来,大荒是不是要和我们开战了?”
“馆驿封锁,由羽林禁军把守,里面是什么情况难说。”
“你不是羽卫将军么?”
连她都听不到半点风声?
“羽卫将军只是预备的羽林军统领,离爬上去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中途会不会被替下很难说。”
“噢~好吧。”
祁砚吃着板栗酥,抬头看一眼被天狗啃食的月亮。
“月圆又月缺,物换星移转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