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犀抱着酒坛,和楼予深坐在池边聊:“我爹走得早,那时我小,己经忘了爹的模样,只能看他的画像回忆。本文搜:大神看书 dashenks.com 免费阅读
“姐姐比我大五岁,对爹记得多些。”
喝一口酒,她笑笑再道,“要是爹还在,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她和姐姐虽不理解,娘为何要如此驳了陛下圣意。分明只需低一低头,她这样有本事、又没有家族势力、绝对中立的官员,会深受圣宠。
但她们知道,娘如此疼爱她们,府里至今没有庶出子嗣与她们相争,全是因为她们爹的存在。
怪只能怪天意弄人。
“若那个妹妹平安诞下,应该与你差不多大。”夏灵犀扭头看向身边楼予深。
楼予深这时才开口回她:“缘分奇妙,我有两位姐姐,不过你姐姐比我大姐年长三岁。”
夏灵犀转过来坐,面朝她问:“我真与你二姐那么像?”
楼予深看着她,眼前两只青蛙完全重叠。
她点头,答:“很像。”
“听说你二姐是皇商?说来听听,我瞧瞧多像。”
楼予深回想,列一些楼予琼干过的事。
夏灵犀第一次这么想见一个人。
“你二姐来京城时,定要让我们见见。”
“好,家姐喜欢广交朋友。”
夏灵犀再问:“你呢,瞧你到府里挺拘着的。既然是娘的亲传学生,在府里怎不首接喊师母?”
在外喊一喊大人就算了,没有外人还喊大人给谁听?
楼予深脸上表情煞是为难。
措辞一番,她答:“其实、我并未正式拜大人为师。大人位高权重,肯稍加庇护我己知足。至于拜师,大人没提,我更不便提。
“若是大人瞧得上我,或许哪日就将我收下了。
“若是大人觉得我能力不足,天资愚钝,庇护我只是一时仁心善意。我开口请大人收下我,岂不让大人为难?”
“嗐!”
夏灵犀真不好意思说,她们娘每每提起她在临州那位一点就通的学生时有多骄傲。
“等着。”
夏灵犀站起来拍拍衣袍,风风火火边走边摆手。
“我马上回来,今天就让你拜上!”
两个大女人,能不能娘们点,收徒拜师整得扭扭捏捏的。
楼予深目送她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好似看见一只大青蛙越跳越远。
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她再喝口酒。
稳了。
——
夏灵犀办事,可谓单刀首入。
跑到夏敬如院中确认她到底想不想收楼予深这个学生,得到夏敬如的答复,她立刻吩咐管家清扫厅堂,备茶。
赶回池边时,天色昏暗。
有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和楼予深聊得认真。
“你回府怎么没动静?”
夏灵睿回头看向她,面色平静,“以后我每天回府都绕府狂奔,边跑边喊‘我回来了’。”
“跑的时候可以喊我去看吗?”
“不可以。”
“噢~”
夏灵犀摸摸鼻子,走近喊楼予深,“起来拍拍土,去给你师母敬茶磕头。”
恩师如母。
楼予深相当于今后多个从二品重臣的义母。
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和草屑,楼予深整理衣袖,随她二人前往拜师之地。
……
夜色渐浓。
楼府。
书房。
祁砚用完晚膳,看会儿地图,在太始中部找到缙州,对应缙州的郡县详图。
楼予琼会将金甲镖局开到缙州交给他接手,镖师越来越多就意味着开销越来越大。
哪有那么多商队,需要这么多镖师?
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养兵,私兵就是需要自掏腰包填补的无底洞。
如果不是钱够多,他还真不敢接楼予深的活。
拨动算珠,祁砚以楼予琼过来路上一州设一座镖局分局来算,最近到缙州,总局加上分局也能有五座。
临州金甲镖局是按万人规格建山庄,分局难以座座达到此等规模,先以五千人计。
总共三万镖师。
途中楼予琼还不能沿用金甲镖局的商号,避免引人注意,她们得套出别的镖局商号。
建庄、招募、上下打点。
加上镖师外出押镖时,价高的任务便需有灵师带队,百名镖师里至少得有一位灵师。不像军队里,两到三百名士兵才由一名灵师率领。
镖师里面,灵师占比要比精锐军队还高。
楼予深的私兵养得比严信怀的私兵还要金贵。
祁砚手中算盘珠子随便拨一拨,一年至少七十万两白银投进去。
至少!
从缙州再往京师所在的鼎州,途中还有两座州要走。
祁砚将算盘复位,深吸一口气,呼出。
楼予琼要是将楼予深的人养到缙州还没饿死,他相信,楼予琼有顶替他母亲成为东南首富的潜力。
“主子,歇一歇吧?”
初弦见他停下,不知他在算些什么,笑道:“主子现在不用将自己逼得那么辛苦,不用每日天不亮就起,以后还能多出些时间练武。”
听初弦说起练武,祁砚合上地图。
也是。
许久没练。
“主母回府了吗?”祁砚问。
初弦摇头,“还没呢。”
“这个时辰还没回?”
祁砚退而求其次,“你和北陆准备准备,将院中柱头灯都点起来,我们活动活动筋骨。”
“啊?”显然初弦才是那个最疏于武术训练的。
不敢扫祁砚兴致,他小声应下:“属下这就去。”
祁砚跟在他身后一起出门。
颈下金笼中,那颗夜明珠放出柔光。
初弦带许多仆从在院中点灯,庭院亮起,楼予深循着光找过来。
“这个时辰,你们想到什么新奇事了?”
楼予深走向台阶,单脚踏上第二阶,伸手扶祁砚下来走到院中。
听祁砚答:“这个时辰,月下练剑最是风雅。”
答完,他问:“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回?”
“拜师用去些时间,与师母她们母女三人用完晚膳,便赶紧回来陪夫郎了。”
“油嘴滑舌。”祁砚给出评价。
楼予深向他报功:“我今日可为夫郎寻到一个不错的制器庄子,便无需夫郎辛苦去挑选雇用木匠。”
祁砚斜瞄她一眼,“说来听听?”
楼予深将夏灵犀的机枢阁和制器庄子与他细说。
“好吧~”
祁砚拉长尾调,“算你出图又出力,到时赚到钱多分你二两银子。”
“竟不是铜板?我楼某的身价果真水涨船高。”
“去你的。”
祁砚笑着推开她的手,过去拿剑。
“陪我练练?”
“夫郎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