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庞晨想到委屈的事,坐在池边小声呜咽。本文搜:卡卡小说网 kkxsw.org 免费阅读
耸动的肩膀看得楼予琼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折一枝腊梅,楼予琼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用腊梅枝轻轻敲他肩膀。
庞晨声音含糊:“烦着呢,别吵我。”
感觉肩膀上还有人在拍,庞晨一想,府里会做这种事的除了他姐姐没有旁人。
用袖子抹一把脸上的眼泪鼻涕,他起身控诉:“姐姐你烦不烦嘛!”
没听见声音,庞晨定睛一看。
楼予琼转动手中那枝腊梅,眼里含笑望着他。
“予琼姐姐?”
庞晨赶紧摸摸鼻子,确定没有鼻涕流下来。
楼予琼看他动作,递上一块干净帕子,开口问:“听你姐姐说,你近日心情不好?”
“没、没有。”
庞晨带着哭腔嘴硬。
“我还以为是因为城内一些关于我和季家公子的谣传,竟不是?”楼予琼将腊梅递给他,笑道,“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不打搅你赏……”
往后庞晨身后看一眼,楼予琼接上:“结冰的池子。”
庞晨不知是冷是羞还是窘迫,接过那枝腊梅,脸红得像个苹果。
见楼予琼转身要走,他慌忙拉住她的衣袖。
“予琼姐姐!”
楼予琼停住脚步,回头问他:“怎么?”
庞晨问:“你刚才说、就是你和季家公子,什么谣言啊?”
考虑到庞晨的脑子不会转弯,楼予琼换个说法。
“那日不忍见良家公子落入劫匪之手,我出手相救。季家人近段时日与我来往频繁,只是因为受我此恩,想要报答,没别的意思。
“季家公子心悦襄南王殿下,此事他早己与我说清,我怎会做那挟恩求报之事?
“顺手救下人家就让人家以身相许,实在不该。
“季家也是,太客气了,滴水之恩非得涌泉相报,闹出这样的误会来。”
庞晨眼睛亮起,“是这样啊?”
“嗯。”
楼予琼看着他此刻的鲜活模样,心中叹一口气,笑着抬起手揉揉他的脑袋。
庞晨愣住,脸上越来越红。
……
就在楼予衡年前年后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
楼予琼定亲了。
“你还真会挑时间。”楼予衡不得不承认,楼予琼卡在了最合适的时间定下亲事,将她的正夫之位抛给一名与官场联系不深的商户之子。
但想到楼予琼之前的打算,她又叹:“只是可惜,你现在远远没有攀登到你的上限。”
再等一等,老二本可以聘回与她更匹配的男子。
都是受她职位的影响。
如果没有这次季家意外,没有刺史推动,老二不至于把她的正夫之位像抛烫手山芋一样抛出去。
“没事,其实和庞慕词称姑嫂也不错。”
事情己经到这一步,楼予琼只能继续往前走。
看向旁边没吭声的楼予深,她问:“老三,又哑巴了?”
楼予深吃得慢条斯理。
被她点名,抬起头看她,问:“需要我恭喜还是怎么?聘回来个花骨朵一样含苞待放的小姐夫。”
庞晨的年纪比她小两岁半,如今正年少,正是引女子竞相追逐的时候。
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加上家境不错,上门求聘的女子不会少。
看得过去。
“恭喜我两句也行。”
“……”
楼予深夹起一块葱肉馅饼,继续埋头吃她的早饭。
楼予琼咬着包子,囫囵咽下,再问:“你和妹夫什么时候出发?”
“正月二十。”
临州的事己经安排妥当,她要去京师会会那些任意摆弄她的天潢贵胄。
楼予琼听完兴致缺缺,搅弄碗里的粥。
“京师城那么远,也不知往后多久才能见一次。”
这时,楼予衡开口:“她也没办法,圣旨不可违。再说,老二,你能随商队西处走动,往京师城去也去得,能有我这么受限?”
如果不是职务上有交集,恐怕她和老三几年都难见一面。
“我有机会就会回来。”
楼予深没准备在京师城困一辈子。
她不喜欢给人上锁的地方。
“等我回来就能见到。”楼予深吃完馅饼,喝一口黄灿灿的小米粥,胃中满足。
“那我们等你找机会回来。”楼予衡略过这个有些伤感的话题,再道,“吏部派下来的人也要返京述职了。”
“怎么说?”楼予琼问,“这么快就走,灰溜溜离开?”
楼予衡点头,“张郡守本就是意外暴毙,阎王划生死簿的事谁说得准?朝廷那边不信,非得派人再查一次也没办法。”
“算了,不用管她们。”
楼予琼再问:“说起张郡守,朝廷派下的仵作验尸之后,应该能入土为安了吧?”
“嗯,张府早己经布置好灵堂。”
朝廷派下新郡守,随吏部验尸严查的官员一同下来。
新郡守到任,旧郡守家中自然不好过。
“张家痛失一柱啊,几个女儿都还没扶起来。”楼予琼看向楼予深,询问,“妹夫要去张府看看吗?我受过张郡守大恩,理应前去吊唁。”
做戏就做全套,不能叫人看出异样。
张毓祺都好意思与祁文远姐妹相称至今,她们有什么不好意思去吊唁的?
楼予深听她这么说,应下:“到时一起去。”
“你们准备封多少钱?”
吊唁,慰问亡人家中亲眷。慰问时少不了封些钱财,助其家眷渡过难关。
“祁砚准备封一万两,但祁氏与张家交情不同,你封多少都是你的心意。再一个,你在灾中刚捐那么多,手里一下拿不出太多钱也正常。”
“我就问问,没准备和祁氏拼财力。”
楼予琼喝一口羊肉汤,想起,“老三,你当年被下聘时,是不是才八千两聘金来着?”
听出她话中的揶揄,楼予深回:“不必对赘媳太上心,八千两己经给足脸面,赘媳能找出几个好的?
“而且,八千两对现在的我们虽然不多,但对三年前的楼家实属天价。”
三年前,把她们姐妹三人论斤卖了,都卖不出八千两。
“要不说妹夫是做生意的料呢?”楼予琼喝完汤,放下碗感叹,“那时八千两就够买你做赘媳,如今八万两、八十万两你都未必正眼看看。”
楼予深纠正:“做不做是一回事,八十万两摆在眼前我还是会正眼看的。”
“瞧你,出息!”
“你不看?”
想象八十万两摆在眼前,楼予琼表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