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坐在床上搅帕子。本文搜:精武小说网 jwxs.org 免费阅读
抬头看看窗户,外面一片昏暗,窗纸上能映出的只有红烛暖色。
“咔——”
房门从外推开。
初弦和北陆听到声响,忙带房中侍仆走到门口行礼。
“夫人。”
楼予深领着端合卺酒的老喜仆进房,步子缓慢,走到床边坐下。
醉玉颓山,不减风度。
祁砚抬头便对上她的眼神,视线被烫到一样错开。
她喝了多少酒啊?
老喜仆上前,呈上他端的酒杯,“家主,夫人!今儿喝下这杯合卺酒,从此天长又地久!”
祁砚端起酒杯,再看一眼楼予深,抬手与她手臂交缠。
合卺酒下喉不烈,嘴里还有淡淡的果子甜味。
祁砚看看手中小巧的银酒杯,不太尽兴。
两人收回手。
将空酒杯放回托盘上,老喜仆又是一连串祝贺,领着房中所有侍仆谢赏退下。
初弦北陆和他们一起,离开前关紧房门。
房内。
祁砚只感觉整间屋子都是热的。
楼予深旁边的空气都是烫的。
“你、是不是喝醉……唔~”
祁砚本能地抬手抵住楼予深的肩膀,唇舌交缠时,又乖乖搂住她的脖子。
楼予深抽出他发间长簪,看他长发披散。
手往下落在他腰间,扯开腰带前,她礼貌性地叮嘱一句:
“我有些醉,哪里不舒服就咬我。”
完全没给祁砚开口的机会,楼予深再次封住他的唇。
祁砚的回应只有一声又一声含糊旖旎的轻哼。
轻纱床帐落下。
朦胧间人影起伏,喘息不止。
床头喜烛燃到天明。
滚烫烛泪溢出,顺着烛身往下流。
……
翌日巳时。
日上三竿。
祁砚背对着楼予深睡,气来气去睡不着。
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撑起上半身,视线越过枕边的楼予深往外一看,贴身衣物在地上扔得凌乱。
“起床了!”
她装睡也把嘴角压一压!
楼予深将人捞进被窝,开口便是一句虔诚的:“我错了。”
祁砚看见她肩上的咬痕和抓痕,又羞又恼。
咬她有什么用!
脱衣前的保证跟骗小孩一样!
“哼!”
祁砚重重一哼,背对楼予深躺平,裹紧被褥,“有本事你今儿就别起,睡一天,让整座府看笑话。”
“看笑话?”
楼予深支起上半身,从背后抱住他,低头将唇瓣贴在他耳朵上,轻咬耳垂再松开,“我们就当整座府都夸家主摄人心魂。”
祁砚脸上爆红。
从脖子红到锁骨那一片。
“家主,小三岁的体力还凑合吗?”楼予深埋头,在他颈窝吸一口纵情后残留的欢爱气息,低头留下一道红印。
末了,再问一遍:“夫郎,还凑合吗?”
祁砚长这么大,何曾经历过这场面?
声音堵在喉咙里,好半晌,见楼予深要帮他切身回忆,祁砚才赶忙应:“嗯、嗯!”
“看来只是凑合,我再努努力。”
楼予深埋头时,见祁砚像条蚕一样蜷起身子,不给她半点机会,她哄:“昨夜酒劲太大,你咬时我没感觉到痛,再信任一次可好?”
昨夜她确实不太冷静。
这种事情让他怕,实在不该。
但她觉得这样的事,金主儿贤良大方,会愿意给她一次机会挽回补救。
祁砚抬头,眼尾都是红的。
“难道现在咬你就能感觉到了吗?”
“你试一试?”
楼予深埋头,肩膀正好压在祁砚唇边。
祁砚抬手环住她的腰,手臂绕到她背后抱紧,张嘴轻咬。
——
等到两人起床沐浴更衣。
午时己过。
初弦带领侍仆进来更换寝具,打扫房间,开窗通风。
祁砚看他们打扫,留在房间不太自在,和楼予深一起去游憩园用膳。
出门时,他从耳朵红到脖子上,紧紧挽住楼予深的胳膊。
“予深,今夜宰鹿鬼市开启,你要不要一起去?”
楼予深眯起眼眸,“你那会儿好像不是这么唤我的。”
欢愉到极致时那一声‘妻主’,是她听错了不成?
祁砚拍她胳膊,抬头瞪她一眼。
“跟你说正事!”
“我觉得宰鹿鬼市对我来说是后面的事,我方才和你说的才是我这会儿的正事。”
祁砚在她胳膊上拧一下,极快喊她一声“妻主”。
喊完,他再问:“你去不去?”
“去瞧瞧。”
其实,楼予深最不感兴趣的鬼市就是宰鹿鬼市。
即使她不去,所有交易信息也会呈到她面前,她实在没必要去和罗忆寒她们一起熬一晚不睡。
不过既然祁砚感兴趣,陪他去逛逛集市也无?。
“说起鬼市,三姨和沧澜鬼市情况如何?”
沧澜鬼市不仅有张毓祺一份,还有祁文颂一份。
想为祁文远报仇,就不得不让祁氏和张毓祺之间不见光的往来断干净,找不出任何罪证。
同时,祁氏这边还不能惊动张毓祺。因为寸澜郡的新郡守谭青空,和张毓祺是一条船上的人。
如果想动刀。
在刀割断敌人脖子之前,让敌人看见,是大忌。
祁砚嘀咕:“张毓祺那边折损很多人,这事儿你不是很清楚吗?”
那些灵宗被杀,恐怕她是第一批知道的吧?
在张毓祺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己经做完生意拿到钱离开了。
“三姨说,段存智也在折损的人里,现在张毓祺手里根本没几个可调动的人。沧澜鬼市完全靠三姨的人打理,她要办事很方便。”
楼予深点了点头,再问:“谭青空还没出手?”
祁砚摇头,“这位新来的谭郡守挺谨慎,看起来暂时没有插手沧澜鬼市的意思。或许其中也有宰鹿鬼市横空杀出的原因,水太浑,她想先观望,以免栽进沟里。”
“这样。”
楼予深应和一声。
祁砚继续问她:“你说宰鹿鬼市背后是谁?”
宰鹿鬼市的旗号一夜打响,各方都在查。
“与沧澜鬼市同时开启,明面首抢。而且在这前不久,平河鬼市一座大型鬼市轰然垮台。这样都没吓退宰鹿鬼市背后的人,那些人显然是知晓沧澜鬼市还不会垮。
“你说,她们是知道谭青空和张毓祺的同党关系吗?”
祁砚越想越觉得暗潮汹涌,“和沧澜鬼市明争,同一时间开启,完全捏准了这个节骨眼上谭青空不便动她,也捏准了沧澜鬼市背后的人动不了她。”
这么一数,完全符合的……
祁砚看向楼予深,“宰鹿鬼市是你哪位雇主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