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铭自然也没准备买别人戴过的首饰拿去送人。本文搜:EZ看书网 ezksw.org 免费阅读
听祁砚这么说,她再看看手中的竹节臂钏,开口定下:“就这件吧,还有那支簪子。”
“好。”
祁砚摇铃唤来掌柜。
掌柜将他摆出的两件首饰放进盒中,小心包起来。
这两件首饰要价五千两,祁砚让掌柜赠了两盒名贵香料作见面礼。
“祁家主客气。”姬以铭让她身后黑袍老者结账。
见老者取出银票交与掌柜,祁砚笑道:“襄南王殿下与魏校尉初来寸澜郡就照顾祁氏生意,在下感激不尽。”
要价五千两。
刨开物料和人力成本,净赚三千八百余两。
这时,掌柜包货记账的时间里,姬以铭终于问到正题:“本王听闻祁氏二东家遭人假冒多年,假冒者与王郡守颇为亲近。”
“回殿下话,确有此事。那假冒者先肆意将我二姨嫡子往外许配,后残杀我二姨嫡女。此人与我祁氏仇深怨重,不共戴天。”
姬以铭再问:“那王郡守呢?”
祁砚面上一愣,“王郡守怎么了?”
“本王听闻,王郡守在任多年疏忽职守,寸澜郡一带河道常有水匪劫船逃离后不知所踪。寸澜郡边界地,与其余郡交壤处总有山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
“哪怕郡城内,都有数不清的暗中交易进行。”
姬以铭说了许久,几乎要给王瑞祥定罪。
祁砚还是那副茫然模样,“啊?”
缓一会儿,他念:“竟然还有这种事……”
瞧这位襄南王殿下的样子,是想让他出面指证王瑞祥?
可这事他若亲自出面,岂不首接与王瑞祥背后的储和殿下为敌,在外人看来和站进襄南王的阵营有何区别?
五千两银子的生意,送两盒香料得了。
还想让他整座祁氏白送?
祁砚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蹙眉想会儿,再回:“殿下为我等百姓考虑,实令寸澜郡万民感戴。
“但祁氏押镖用人不少,被劫次数不多,且货物被劫后基本都己追回,在下实在不晓殿下所说之事。
“不过——”
说着,祁砚让掌柜取来纸笔。
“在下倒是知道一些以前急取大笔银钱周转的东家,她们兴许就是殿下所说的受害之人。殿下若想查清这些事,去问她们或许有用。”
祁砚认真书写,为姬以铭和魏承光列出不少商户。
他虽然不愿意出面指证,但他很乐意为姬以铭一群人扳倒王瑞祥提供便利。
姬以铭拿到祁砚列出的商户清单,看完交给魏承光。
两人多看祁砚一眼。
随后,姬以铭笑道:“有劳祁家主。”
祁文远的儿子,多少还是从她身上传了点脑子下来。
“殿下客气。”
祁砚看向掌柜奉上的红绸木盒,再次道谢,招呼:“殿下与魏校尉有何需求尽管再来。”
“好。”
姬以铭抬了抬手,黑袍老者上前接过木盒。
祁砚送她们主仆三人离开通元当铺。
当铺大门外。
姬以铭三人在街上走时,青衫女子与她们擦肩而过,缓步踏入当铺大门。
魏承光停下脚步,皱眉回头看。
“怎么了?”
姬以铭和她一起停下脚步,只看见一抹青色消失在通元当铺门口。
见魏承光拧紧眉头,姬以铭再问:“你认识?”
魏承光摇摇头,“不认识,就是莫名觉得在哪见过,感觉有点熟悉。”
“今早馆驿门外围了那么多百姓,其中有不少寸澜郡本地的富家小姐,你在那些人里见到过吧?”
魏承光点了点头,“八成是。”
将楼予深归为没有正事闲暇在家的富家小姐,魏承光懒得再管她,和姬以铭一起转身离开。
——
通元当铺里。
祁砚前脚刚将姬以铭三人送走,正要回书房办事,后脚就有人追到身后拿棍棒敲敲他的右肩。
他朝右扭头时,左边一把折扇展开,扇起凉风。
看见楼予深绕到他左边,祁砚抬手就想拍她。
“你这人!”
她还好意思嫌她二姐幼稚。
她比她二姐好到哪里去?
祁砚嗔她时抬起手,落手前想起楼予深现在是伤患,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会儿,随即夺走楼予深手中的折扇。
“让你在府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祁砚将他额前碎发扇得胡乱飞舞。
“走动走动,强身健体。”
祁砚的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年纪小就是好。”
身体真好啊。
昨晚伤得站都站不稳,喝完药睡一觉,今早就能跑能跳。
“刚来就瞧见铺子里出去三位客人,今日生意很忙?”楼予深往下问,跟着祁砚往书房走。
祁砚轻摇折扇,答:“那是当朝西皇女,襄南王殿下,严刺史的外孙女。与她同行的是兵马大元帅的嫡女,正五品步兵校尉,魏承光魏校尉。”
“街上都在传,襄南王昨夜在寸澜郡城遇刺?”
祁砚带她走进书房,让初弦北陆守在门外,关门后含笑斜她一眼。
“遇没遇刺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噢。”
楼予深轻车熟路,走到窗边坐在榻上,休息会儿再问:“她们大清早来当铺做什么?”
“来买点东西,顺路瞧瞧能不能挖个坑给我跳,让我亲自出面指证王瑞祥在任期间那些不称职的作为。”
祁砚收起折扇放在桌上,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指尖抚过楼予深的衣襟,问她:“当真没事?”
楼予深握住他的手,“没事。”
祁砚闻言,放心倒进她怀里,拿脸蹭了蹭她的肩膀。
“若昨夜遇刺的是她二人,郭老和另一名灵宗就是被刺史那边派过来保护她们的。京师城的亲王卫队,里面的将士她们未必敢带着在临州西处跑,还是用刺史的人安心些。”
祁砚说完抬头,眼前正好看见楼予深的下颚线。
“予深……”
“嗯?”
楼予深揽着他的肩膀,指尖在他肩上摩擦,回想宋海月的伤势。
突然听得祁砚一句:“成亲后,我们要个孩儿吧。”
“!”
楼予深的手僵在他肩膀上。
过了许久,她指尖才继续从他肩上来回擦过,询问:“你不是很怕的么,祁三姨又在催你?”
她记得抢绣球时,他提出的第一条便是未经他同意不得给他灌灵送胎。
祁砚委屈,咕哝:“先前要防假祁文礼抢家主之位,现在又怕留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