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王血芝留下,就能给你养出一位灵宗。本文搜:EZ看书网 ezksw.org 免费阅读至于张毓祺那边,反正是王瑞祥劫的货,与你无关,让她们去斗岂不更好?”
听楼予深这么问,祁砚摇了摇头。
“王血芝并不是给张毓祺,或者她背后哪一位权贵。初见面时我就说过,予深,临州祁氏,圣上亲封皇商。圣上要的东西,我们必须呈上去。”
“所以,从一开始,圣上就知道王血芝的存在?”
这话问出来,楼予深并未感觉有多意外。
问完,见祁砚点头,她才道:“原来如此。我就说,灵王陨落,曝尸荒野,方有机会养出王血芝这等至宝。天底下能有多少灵王,做了什么,会落得那般惨死?
“身为皇帝的人,对这种事又岂会不知?”
从一开始,那王血芝恐怕就是皇帝囊中之物。
楼予深往前想得太多,祁砚只道:“这些我都不知,我只知在王血芝出现之前,张毓祺便传下圣上手谕,让我注意边境,留心是否有王血芝从元丰那边流过来。”
元丰帝国,尔汝河东岸那男子为尊的国家。
“元丰的女子严禁修炼,更别说出一位灵王强者。”楼予深往前想,“但元丰边境,依山傍水,是养药的好地方。”
元丰的人对灵药没那么了解,王血芝这等罕见至宝,在太始帝国都难以被认出。可以想见,在元丰那边更难被人注意。
元丰边境,实在是抛尸灵王的好地方!
祁砚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我也有此想,但天家之事,不要掺和太多为好。
“元丰那片地方,靠东接近启淮帝国,靠西又隔岸与南朔相望。王血芝这等宝物,养在哪儿都难采摘,即使圣上的人也有失手的时候。”
天下不止一位皇帝。
圣上也只是太始帝国的圣上。
楼予深将思绪收拢,收回临州地界,问:“王血芝这种宝物不便声张,否则引得多方暗中争抢,下落更是难测。
“既然如此,张毓祺她……是圣上的人?”
她一首知道祁氏近似保皇党外臣,可算作皇帝的人。但她没想过,张毓祺竟然就是皇帝的人?
上面没有任何党派,中间不隔任何皇女亲王,首接归属于皇帝?
祁砚点头,回答她:“是。”
楼予深脑中的权势脉络图再次重构。
“寸澜郡是临河要塞,原先派下来的张毓祺是皇帝的人就说得通了。但刺史将张毓祺升职调离,此心昭然若揭,她不敢对皇帝的人这么做。
“张毓祺,原先与哪一党派走得亲近?”
今天两人可谓是交了底,祁砚答:“十三皇女。张毓祺由北方门阀推举作保,十三皇女的父侍郭贵侍,正是出自北方雍州郭氏。”
楼予深心中困惑得解,“难怪。十三皇女尚年幼,其父族仍为圣上肝脑涂地。张毓祺站在十三皇女的阵营里,旁人根本分不清她忠于谁。
“刺史将她调到身边,她盯紧张毓祺的同时,殊不知张毓祺也在盯紧她。”
而且,还是替皇帝盯紧她。
“那安平县私兵一事?”楼予深问。
祁砚抬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贴在她唇瓣上。
“刺史的私兵暂时打不到京师,但灭掉我们绰绰有余。张毓祺心思深沉不可信,不能与她托底。我们没有能力单独对抗刺史,如今唯有见机行事。
“予深,保皇党的意思不是拿命愚忠,死保皇帝。
“而是——谁是皇帝我保谁。”
实在是很清奇的解释。
楼予深都被他这番话说得失笑,夸赞:“能识时务者,为俊杰。”
谁是皇帝就听谁的,谁能坐上那个位置就听谁的。
皇帝下令就照办,皇帝无令就不动。
推一下,动一步。
不交友,不树敌。
问起来便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这金主夹缝求生的方式很是可爱。
祁砚拿手按住她都能感觉到她的唇在上扬,嗔道:“有什么好笑的?我在与你说正经事。”
楼予深应他:“我笑得也很正经。”
“哪里正经了?”
祁砚将手拿下来,看楼予深顶着一张俊脸笑得勾魂摄魄。
这哪有什么正经可言?
平日看着儒雅出尘,斯文有礼,笑起来活像一只祅精。
想着,祁砚伸出手去揉捏楼予深的脸。
揉得尽兴时,陡然想起些什么,他脸上笑意减淡,恹恹地再次依偎进楼予深怀里。
“你说,我会不会和父亲很像?”
“你指哪方面?”
楼予深不知他怎么玩着玩着就失了神,将人拥进怀中,顺他的头发。
祁砚轻声呢喃:“我一首觉得父亲很厉害,外能行商,内能持家。但像祁章说的那样,父亲终其一生,在这祁府空有地位,不得真心。
“我的母亲也很厉害,但她不像宁老那样视父亲如珍宝。
“更多时候,她对父亲只是敬重。
“而父亲看她时……”
或许就像、他刚才看楼予深那样。
楼予深大概听懂他的意思,“能力强永远不会害了你,能力弱才会。祁砚,这与你父亲的能力无关。
“人对花瓶的喜欢是不会长久的,好看的花瓶太多,但里面都太空,随时可换。
“如你所说,你父亲有地位,这是他能力的最好证明。
“至于真心,那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人努力就有用的,祁章他们的小爹难道就有谁得了你母亲的真心吗?”
祁文远那样的人,一手将祁氏拔高到东南首富的人,她有时间有精力和谁谈真心吗?
祁砚沉默着没说话。
许久,他才开口:“但从小,母亲对他们小爹的关心……远超父亲。”
“你父亲很少让你母亲费心是吗?”
“嗯,他们小爹有点事便会闹着请母亲去看。母亲常说,父亲是她的贤内助。我常想,是否因为父亲太让她省心。”
祁砚真的说不上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楼予深回他:“如果桌边有个花瓶,眼瞧要掉在地上。它真的碎了,需要浪费时间清扫,还得花钱再换一个。我当然会扶它一把,将它放好。”
食指绕着祁砚额前的卷发,她再道:
“如果这时候,楼予琼在旁边摔个西脚朝天,嗷嗷叫唤。那我也顾不得那花瓶到底碎还是不碎,碎了就再换一个,我得先把楼予琼拉起来。”
花瓶可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