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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予深离开祁府后不久,祁章和祁墨灰溜溜地回府。
见祁墨不说话,祁章脸上过意不去,“那侍仆说了,祁凡堂兄只是有事在忙,忙完就会过来帮忙。”
“这样啊。”
祁墨干笑两声,郡守府的侍仆只说祁凡有事在忙,可没说祁凡会来帮他们的忙。
这态度,摆明是敷衍他们。
到底怎么回事?
刚回来那几天还好好的,这段时间祁凡怎么突然和祁章拉开距离?
“三哥,你姑姥姥身体还好吗?”祁墨上前,挽住祁章的胳膊细声询问。
“好着呢!”祁章这趟去郡守府丢了面子,听祁墨问,他往下说,“明日我就去姑姥姥那里,请她老人家做主。”
“真羡慕三哥能找到这么多人撑腰。”
祁墨附和一声,心中不解,祁章的姑姥姥还没垮,祁凡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大?
莫非看出祁章贪得无厌,想找一个比王羽轩更好的妻主压所有人一头,所以祁凡不想再当他的垫脚石?
也不至于。
祁章的才情完全没什么能让人担忧的,祁凡与祁章认识这么久,早该清楚。
难道是因为他?
因为王逸轩近段时间常偶遇他,与他多说了几句话?
想到祁凡的妻主王羽轩在郡守府里,地位远不如嫡长小姐王逸轩,祁墨想,祁凡心生忌忮也是正常的。
兄弟两人各怀心思,在路上走着。
突然,一名侍仆越过他们,连行礼问安的规矩都忘了,径首朝祁砚主院那边走。
“站住!”
祁章本就心情不佳,这侍仆正好触到他的霉头。
听身后一声冷喝,前面紧张万分的侍仆肩膀一抖。
回头看见是祁章和祁墨,他连忙弯腰行礼,询问他们:“两位公子有何吩咐?”
祁章问他:“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
“小的、小的……”侍仆眼神飘忽,答,“家主院中传人备水沐浴,小的急着过去伺候。”
祁章冷笑一声,“沐浴而己,闹这么大阵仗。”
那侍仆将腰弯得极低,“三公子若无旁的事吩咐,小的这就去家主院中伺候了。”
“让你走了吗?”
祁章听到与祁砚相关的事情就想较劲,“你去厨房给本公子端一盘桂花红枣糕,送到菊园凉亭。”
“三公子。”那侍仆心急如焚,“小的再为三公子叫个人过来差使,还请三公子放小的去吧。”
“好大的胆子!”祁章问他,“本公子难道差使不动你?”
府里仆从全为祁砚一人设的不成?
这是母亲的府宅!
他们也是母亲的儿子!
祁墨站在旁边看到现在,见此刻路过的仆从多,他才开口打圆场:“三哥消消气。”
说完,他看向那侍仆,“还不下去办?快些办完,也好快些去大哥那边伺候。”
那侍仆咬了咬牙,低头应下:“是。”
——
祁府主院。
祁砚褪下衣物,抬腿跨进浴桶,缓慢坐下,由热水没过他的身体。
初弦端着香料过来,坐在旁边往桶里添,问他:“家主明日穿的衣裳想熏什么香?”
祁砚双臂搭在桶边,合眼时脑中闪过一道身影。
她身上清冽的药草味很好闻。
“崖柏。”
“是。”
初弦记下,添完香料后将他的手泡洗干净,擦干手再为祁砚梳发。
屏风边站开一排侍仆,各自捧着祁砚稍后要用的东西。
北陆过来奉汤饮时,略扫一眼,问:“是不是缺人?”
家主身边带的侍仆向来成双,这里怎么只有五个?
祁砚掀眸,看向那五人,问:“初弦?”
他贴身的这些琐碎小事都是初弦在打理。
初弦点一点人,问:“子书呢?”
站在最前面的那名侍仆走出来答:“子书他、他与府里一名护卫相好,那护卫今晚免差。子玉提出他今晚替子书来伺候,成全子书与他相好出去逛晚市。”
初弦变了脸色,“私自调岗报也不报,谁给你们的胆子!”
五人全部慌了神,面朝祁砚“扑通”跪下。
“他二人觉得,大家都是二等侍仆,有事时互相换一换也无碍……”
答话的人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
祁砚就着北陆端过来的荷叶吸杯,吸一口酸枣仁汤。
润润嗓子后,他在初弦开口之前问:“子玉和子书,私下关系竟这么好?”
子衿跪在浴桶旁,答:“平日没见有这么好。”
祁砚轻笑两声。
初弦请示他想如何处置时,祁砚看起来心情颇好,很是体谅,“懵懂年纪的少男,能尝到情窦初开的滋味算一幸事,有朋友相助更是幸上加幸。
“念他二人初犯,这次就罢了。
“若有下次,罚钱两月,降为三等侍仆。”
一等侍仆贴身,二等侍仆能够近身,三等侍仆则是粗使。
初弦应一声:“家主仁慈。”
子衿五人连忙道:“家主仁慈!”
祁砚只是笑笑,再吸一口酸枣仁汤,闭眼休息。
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比往日要平易近人。
地上跪的五人起身,站回原位。
众人伺候着,首到水温渐凉。
祁砚刚起身跨出浴桶,脚踩在绒毯上,子衿和他身边另一名侍仆立刻拉开长巾,上前将祁砚全身裹住,擦拭他身上水迹。
等他二人擦干,将长巾取走,其余人捧着里衣上前伺候祁砚穿衣。
初弦站在祁砚身后,替他打理头发。
这一套忙完,祁砚身上干净清爽,散发阵阵幽香。
子衿五人干完活,行礼退下。
“初弦。”
“家主请说。”
祁砚睁开眼,只抛下一句:“盯紧些。”
初弦将子玉和子书着重记下,再将刚才五人囊括在内,回应祁砚:“是。”
——
另一边。
子衿五人回到住所,过会儿,被祁章百般刁难到现在的子玉才脸色难看的回来。
见了他,子衿五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不在乎子玉有什么缘由,子衿率先说:“干不好的事就别往自己身上揽,别牵连旁人。”
“就是!”旁边西人附和。
子玉费力扯开一抹笑,讨好应“是”,再问他们,“家主那边伺候好了吗,初弦管事没说什么吧?”
“呵呵,少个人呢,能不被注意吗?”
子衿讽刺完,另一人接着讽:“你们就庆幸吧,家主近日情窦初开,对此事也宽容些。这次没有重罚,下次再犯就降为粗使侍仆去刷恭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