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楼予深反问一句,意味不明。本文搜:看书屋 kswxsw.com 免费阅读
“觉得我猜错了?”楼予琼一摸怀里,掏出一粒半两的小银元宝,“我押李夫郎那一成家产落她手里。”
如果真是她做的,给鬼市露正脸,蠢归蠢,心肠坏也是真坏。
这时候李夫郎和李万兴刚决裂,她上去安抚慰问,在李夫郎身边时刻相伴,李万兴奋斗那些年的一成家产指不定是给谁赚的。
楼予深看看手边的银元宝,随手摸摸怀里,从她的里衣上面扯一颗编绳扣下来。
“首先,你对李万兴更了解,我倒没觉得你猜错了人。”
楼予深把扣子推向楼予琼那边,再道:“其次,我押李夫郎不会跟她。”
“又来这招。”
楼予琼看看扣子,收下。
她有个盒子,里面全是老三当钱抵给她的扣子。
用老三以前的话来说,便是:‘钱我先用着,你能赢我再给你。’
那一盒扣子,没有一颗换成钱。
倒是她省吃俭用攒的铜板,进了老三的兜就没回来过。
楼予琼想到这里就心痛。
一抬头,看见楼予深动作自然,边吃面边收走她的半两银元宝,首接揣进怀里。
……
七月初一商队启程。
祁砚前些天忙得连轴转,将寸澜郡内的事情都安排好,便是为了这一趟能抽出空同去。
路上,听见行人都在谈李家的事,北陆将耳朵贴近车窗。
等他听完,祁砚才问:“李家又怎么了?”
祁府出行的马车,车厢大得如同一间小房。
除了祁砚主仆三人,楼予深、楼予琼还有程锦,都坐在这辆马车上。
听祁砚问,北陆先答:“外面好像都在说,李夫、不是,余家郎君有一门亲事。”
“余郎君不是才丧女吗?”祁砚问。
“是噢。”
北陆说完,再靠回车窗边,贴过去仔细听。
初弦见他这举动,叹气摇头。
这时,楼予琼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篓,回答:“余家女子都己聘夫成家,姐夫妹夫不太好相与。余郎君带着丰厚财产回去没吃住两日,就遭他们惦记。
“一怒之下,便与一位前两年丧夫的布庄东家定下亲事。
“那东家姓孙,孙积玉。家业没有李万兴那么大,不知祁家主听过没有?”
祁砚微微颔首,“说不大,但也不小。同在寸澜郡,听自然听过,好像还是和李家不太对付的一户人家。”
“正是。”
楼予琼拣走棋盘上的白子,边拣边说:“余郎君带着李万兴的一成家产,与李万兴的对家定亲。李万兴的家产,作为余郎君去新妻家的奁资。”
而她,时隔十一年,又收获一枚老三的破扣子。
楼予深从袖中摸出一个半两的小银元宝,抛到外面和镖师护卫一起骑马的天南星怀里。
天南星本就骑得不熟练,银元宝掉到她怀里,她慌乱拿手接住。
“主子?”
“路过哪间茶棚,随便打几壶汤饮回来。”
“是。”
天南星将银子揣进怀里,继续坐在马上绷紧脊背,空手接白刃一样赴死般握住缰绳。
车厢里。
楼予深放下窗帘,转回身。
楼予琼撇嘴,等会儿她要一个人喝一壶!
“你渴了吗?”祁砚问着,让初弦给楼予深斟一杯茶。
楼予深朝他笑笑,端起茶杯,“这一趟车马劳顿,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知道了。”
祁砚见她和楼予琼又杀完一局,合上书,问:“予深,我们两个下一盘?”
让他也瞧瞧,他就是看个书的功夫,她二姐怎么输了一局又一局。
楼予琼一听这话,立马让出位置。
“祁家主请。”
她坐到程锦旁边观棋,看她们老三当赘媳的觉悟如何。
两局下来,楼予琼判定——觉悟全无。
看楼予深落子的架势,楼予琼都想问她:下赢有钱拿还是怎么,把人围剿成这样?
让几颗子,温情脉脉的氛围不就起来了吗?
楼予琼摇摇头,最后实在看不过楼予深的木头行为,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和天南星一起去买汤饮。
——
来往车队是路边茶棚的主顾。
商队车马停在路边,镖师和护卫坐在茶棚附近休息。
向来喜静的程锦都下车透气了,楼予深和祁砚仍在车厢里下棋。
程锦下车,走进茶棚。
朝楼予琼行礼后,在她旁边找位置坐下。
天南星坐在旁边地上,看看手上被缰绳磨出的红印,没当回事,两手拍拍灰,端碗喝汤。
楼予琼看她动作,告诉她:“套一层手衣就行,或者撕几条布缠起来。”
最开始骑马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磨伤擦伤,等生出茧就好。
天南星一愣,抬头看向她,“属下知道了,谢二小姐。”
楼予琼闲来无事,朝她招手,让她过来。
天南星端着碗,不明所以,走到楼予琼面前问:“二小姐有何吩咐?”
楼予琼手朝对面一抬,“没什么事,坐下唠唠。”
“谢二小姐。”天南星略显拘谨,在楼予琼对面坐下。
楼予琼开口问她:“府里护卫都说你修炼很快,现在什么修为了?”
“三阶灵士。”
“咳咳!”楼予琼被呛了一口,“这就三阶了?”
难怪老三说这小姑娘的天赋一般人压不住。
换了一般人,过几年谁是主子谁是仆还真说不准。
“三阶了。”天南星把碗搁在桌上,转动陶碗,“属下不知道算不算修炼得快,但比起其余姐姐,属下的修为是府里最低的。”
“怎不说你的年纪也是府里最小的?”
“也是。”天南星腼腆一笑,“谢二小姐。”
主子的两个姐姐,大小姐有些话让人听不懂,她总听得云里雾里。
二小姐就简单许多,说话和气。
其实此刻的楼予琼己经大受打击,不死心地问:“你以前真没修炼过?”
“没有,官府是不让女子修炼的,说女子修炼是在掠夺天地灵气,抢后辈福泽,为天理所不容。私自修炼,不是挨板子就是关进牢里。”
楼予琼再问:“那你现在过得习惯吗?”
“还不习惯,但我觉得很舒服。”
生怕楼予琼赶人似的,天南星忙答:“跟着主子,可以穿合身的衣裳鞋子,可以大口吃大步跑,可以学以前那些少爷才能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