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骨龙匆匆赶到医院时,阿kig已经等在门口。`s,w¨k~x¨s_w/.,c~o^m¨
“你出现得很及时嘛,kig哥,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啊!”化骨龙一脸幽怨,像被抛弃的深闺怨妇。“上吊也要喘口气啊大哥!”阿kig吐出一口烟,烦躁地挠挠头:“那个八婆跟饿死鬼一样,两天做了十八次,我现在腿还是软的,再不跑我怕死在她床上!”说到这,他反应过来:“喂,没出卖我吧?敢跟你绝交啊!”“怎么会!我铮铮铁骨好不好?”化骨龙一脸正色地拍拍胸脯,随后讪笑道:“就是把偷拍你的照片给了她!”“那还差不多!等等,你偷拍我照片?”他一把抓起化骨龙的领子,挥拳就打。“我也没办法啊,谁让你照片值钱呢,乔安妮一张出二十块呢!诶呀,别打,别打!”化骨龙抱头鼠窜。“二十块?老子今天把你打成二十块!”两人一追一逃,打打闹闹冲进医院。病房里,阿华坐在病床上发愣,化骨龙两人推门而入。“还发呆?出院啦!想在这里长住啊!”化骨龙丢给他一根烟,一屁股坐在病床上。阿华沉默地点燃香烟,露出笑容:“你怎么来了?”“废话!我不来你还在警局关着呢!”化骨龙撇撇嘴:“昨天后半夜姑妈哭着给我打电话,差点没把我吓死,安抚了半天才听明白怎么回事,我就直接带人杀进警署了!”“原来律师是你安排的!”阿华眼神有些异样:“你什么时候这么硬的人脉了,连大使馆的律师都能搞过来?你抢银行啦?”“诶,别乱说啊!”化骨龙整理了下领子,正色道:“我现在可是职业赌徒,看到这位没?我偶像kig哥,五年前横扫赌坛,压得整个东南亚抬不起头的高手,现在是我师傅!”阿kig翻白眼:“乱盖,我也没答应收你当徒弟!”化骨龙赔笑:“那也是早晚的事嘛,总之,这次能把你弄出来,多亏了kig哥马子帮忙,后头记得在大富豪摆酒道谢哈!”阿华这才明白怎么回事。他对阿kig点点头:“多谢,我欠你一次,以后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阿kig摆手:“跟我没关系,都是化骨龙自己搞的。”“别谦虚啦kig哥,要不是你提醒我找安妮姐,我说不定今天就去求邓伯了。”化骨龙起身:“总之,事情解决了就好,我先送你回去,姑妈该等急了!”“好!”阿华点点头,起身换衣服。?w_a~n,b!e?n`g_o^.?c/o~m*简单办了出院手续,三人直接回了阿华的家。还没等进门,一个白发苍苍的阿婆便拄着根竹竿走了出来。她一身破旧衣服,干净却补丁重重,肩膀上背着一个编织袋,走路一步三晃。见此情景,三个人愣了一下。阿华忍不住道:“飞姐,你搞什么鬼?”阿婆猛的抬头,露出了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孔,可看向阿华的眼神,却透着惊喜和激动。“阿华?”阿婆把竹竿和编织袋扔在地上,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阿华的肩膀。她激动地把儿子抱在怀里,忍不住流下泪来:“你个混球总算是回来了,昨天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这不没事么?”阿华拍了拍老妈的后背,忍不住露出笑容,正准备再安慰几句——阿婆猛地推开他,劈头盖脸一顿乱打。“什么叫没事?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跟人飞车,不要去跟人飞车!飞车的有几个得善终的?你真想有一天缺胳膊断腿躺在床上,让老妈我伺候你?你要是有这个心思,还不如直接让我把你腿打断,省得还要撞一次车!”“不是了,昨晚是有人抢我的车,我是抓贼呀,哎呀别打,别打脸!飞姐,飞姐手下留情!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阿华被飞姐一顿王八拳打得抱头鼠窜,两人一追一逃,冲回屋里,噼噼啪啪的声音还不断传出来。“抓你个大头鬼!你真当老妈我傻?警方要告你危险驾驶啊,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多少车祸?被撞报废的摩托车,就堆了满满一车,我亲眼所见!”“都说了与我无关了,那是那帮人自己跟上来的,哎呀!你打归打,别拿家伙好不好?喂,做人要有点底线啊!”听着里面一阵鸡飞狗跳,阿kig和化骨龙面面相觑。阿kig从地上捡起一个假发套,正是刚才飞姐戴在头上的白头发,问道:“那个……你姑妈这是想大闹警署?”化骨龙耸耸肩,见怪不怪地道:“是去装可怜,给办案人员施压,如有必要的话,她还会提前给八卦杂志打电话,让他们突击采访!”阿kig嘴角抽搐,憋了半晌才感慨一句:“人才呀!”“没办法,请律师要花钱的,而且即便请到了律师,一般情况下也没用!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有枣没枣打三竿子!”化骨龙带阿kig进屋,继续道:“你别看飞姐现在这样,以前可是这一代有名的大姐头,二十年前闹得最欢的。/l!k′y^u/e·d`u¨.^c~o?m+也就她们这帮人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否则街面上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走进客厅,娘俩已经打完了。飞姐坐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喘气,华仔揉搓着胳膊上的红痕,拿着茶杯倒水。“kig哥,过来喝茶!”阿kig点点头,坐在沙发上。化骨龙则自顾自地去厨房开冰箱,熟门熟路地摸出一罐啤酒,打开就往嘴里灌。看得出来他很放松,显然是没少过来蹭饭。飞姐也不去管他,打听了一下阿kig,客气道:“kig哥,这次多亏你帮忙,否则阿华一定牢底坐穿!”阿kig摆手:“其实跟我关系不大,主要是化骨龙的功劳!”“他?他有个屁功劳!你就别往他脸上贴金了!”飞姐撇撇嘴:“我从小把他养大,他是什么德性我不知道?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掏出三十万保证金,除非下半辈子卖身做龟奴!”化骨龙一下子喷了出来。“飞姐,要不要这么狠啊,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亲侄子!” “亲侄子又怎么样?我想说就说,有能耐你打我呀!”飞姐吊着眼角,有些挑衅。化骨龙翻了个白眼,不敢接话。阿华劝道:“飞姐,别这样说他嘛,在朋友面前,多少给点面子!”飞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神凌厉地盯着阿华:“你还有空顾他?先把你的问题交代清楚!说,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此言一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昨天晚上的飞车追逐和连环车祸虽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连电视台都报道了,可具体情况谁都不清楚。只是从警方的态度上看,这件事应该很麻烦。作为重要嫌疑人的阿华,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之前见不到儿子,飞姐想帮忙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现在总算把他弄回来了,当然得把事情弄明白——只有搞清前因后果,才能想办法给儿子脱罪。什么飞车啊危险啊,那都是之后的事,先让儿子免得牢狱之灾,才是重中之重。阿华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将事情从头到尾简述了一遍。他重点强调了车子被抢时的愤怒,以及自己在失去理智下下意识追上去的反应。“等一下!”飞姐眯着眼:“你确定那个女人冲进保龄球馆之后,人就消失了?”“对啊!”阿华点头。“球馆里面还有一帮人带着枪?警察进来的时候,双方拔枪对峙却没有开火?”“没错!”“走!”飞姐果断起身,拉着阿华就要往外走。阿华一愣:“你干嘛去?”“当然是去保龄球馆了!”飞姐道:“如果你没说谎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关键!”化骨龙挠挠头:“等一会儿?跟保龄球馆有什么关系?”阿kig有些无语:“你猪脑子啊?我问你,港岛飞车的人多不多?”“多啊,几乎随处可见!特别是那帮的士司机,快交班的时候,简直把车子当火箭开!”“对,所以华仔跟人飞车追逐的问题其实并不大,就算出车祸,也不过是交通违规和赔偿的问题。那他为什么会被重案组抓走,而不是交通科?”阿kig看向他。“对呀!为什么呀?”化骨龙眨了眨眼,也有些琢磨过味来。重案组平时办的都是大案要案,没有杀人枪击的案子,根本轮不到他们接手,就算普通的刑事侦缉部也不至于抓飞车党。“所以问题的关键就在保龄球馆,我们得弄清楚,昨晚是不是有便衣提前埋伏,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正在查的案子是什么?”阿kig说着沉吟了一下,道:“阿华可能卷入了一场非法交易,他的突然出现,让警方多日布置前功尽弃,所以才会被针对。”飞姐点点头:“我猜也是!”她忽然冷笑:“不管那家伙是谁,敢坑我儿子,就得让他付出代价!真以为老娘年轻时候白混的?”她忽然给了阿华一巴掌:“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走啊!化骨龙,你留下看家!”化骨龙急了:“我也想去啊,带我一个好不好?”飞姐没有回应,拎着儿子一溜烟没了踪影。阿kig眨了眨眼,忽然笑起来:“你这个姑妈,还真是个聪明人!”化骨龙一脸懵:“你干嘛突然说这个?”“你没看出来吗?她是趁机逃走!”“啥?不会吧!”化骨龙不信:“这是她家,她能跑到哪里去?等等,你该不会想说,他们准备弃保潜逃吧?”“那倒不至于!”阿kig摇摇头:“不过我猜她可能是知道你突然花了那么多保释金,心里打鼓,不太敢面对你!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冷静一下!”化骨龙微微一愣,随即无所谓地将自己扔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机:“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三十万而已,姑妈还不至于赖账,她只是节俭习惯了,有些不适应吧!”说到这,化骨龙忽然露出灿烂的笑容,殷勤地去拿热水帮阿kig填满茶杯:“说起这个,kig哥,咱们到时候再搞一把大的?你看这好不容易弄了点钱,转头就送了出去,现在我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两百块!”“你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钱是你自愿掏出来的!”阿kig连忙撇清关系。“不是啊!”化骨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讨好地给他扇风:“我看你最近赛马录像带买了那么多,整天研究,咱们前前后后看了一个星期了,一场马都没买过,是不是应该下手了?”“只研究了一个礼拜就想赢钱?你以为赛马场是提款机吗?做什么春秋大梦!”阿kig翻了个白眼:“跟你说了多少次,买马除了要了解马和骑手的状况,还需要计算赔率和温度、季节产生的偏差。这里面计算量很大,想赢钱就得等合适的时机!”化骨龙面露失望:“所以现在时机未到?”阿kig摇摇头。“那要等多久?”化骨龙不死心追问。阿kig无语:“你那么着急干嘛?等钱结婚啊!”“不是啊,我这不是想做出点成绩好上位么?”化骨龙无奈道:“以前无人赏识,混得跟一团烂泥一样,谁见了我都能踩两脚。现在好不容易跟了邓伯,总算有底气跟别人大声说话。如果再能抓住机会帮邓伯赚上一笔,他肯定不会让我吃亏的!”阿kig沉默不语。他也是社团出身,坐了五年牢,体验了人情冷暖,看遍了世态炎凉,早就看透了人心。本以为不会再跟社团扯上关系,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遇到一名忠厚长者。最开始,化骨龙带他去见邓伯,还以为邓伯知道他的能力,想利用他大捞一笔。可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对方竟连提都没提过一句。他不相信邓伯没调查过自己,所以才越发想不通。但想不通不代表他不承情——被人栽赃送进监狱,身上自然有麻烦。本以为出狱后没多少平静日子,可邓伯的出现,却为他撑起一把大伞,震慑住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间或许不会持续太久,但不可否认,他确实得到了帮助。所以如果能够回馈一二,还些人情,他倒是并不反对。想到这里,阿kig看了一眼时间,站起身:“咱们也走吧!”“去哪里?”化骨龙立刻起身。“当然是赛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