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难圆的谎言
老谭得到了两条消息。·x`i¨a?o*s¨h,u.o¢y+e¢.~c-o-m.
一条是我们的酬金又涨了,目前已经涨到三千万图,要求和之前一样,抓住我们五人中的任何一个,就能拿到这笔钱。
刚刚老谭确认过,新价格是十点钟左右放出来的,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到这个时间之前,疤叔和马哥肯定没有被抓。
至于另一条——巴根。
他死了。
原来昨晚小安哥我俩离开后,老谭没耽搁,直接就安排人去处理了。
然而没想到,他的人在温都找了大半宿,最后发现这货竟然在局子里头。
没错,躺在停尸间!
具体什么人做的不清楚,只打听到是前天夜里出的事儿。
老谭说只要惊动了局子,那肯定不会是道上的人,他分析,这个事儿搞不好,就是疤叔和马哥干的。
我仔细想了想,感觉他这分析靠谱。
毕竟从我们分开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五天时间,疤叔他们有车,如果走脱后直接来皮草湖,按理说早该到了……
而眼下有了巴根这条消息,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放心吧!”
老谭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当年山子叫人砍的跟烂西瓜似的都没死,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儿的,我估计一半天儿的他应该就能到,再安心等等看,如果拍卖会结束还没消息,我立即动身去温都!”
……
回到皮草湖,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
疤叔和马哥没有被抓,我们说不定……说不定很快就能见面。
这是件好事。
可我,却再一次陷入了忧愁。
那天晚上,为了让疤叔开心,我把故事编的很圆满。
我说建新哥的媳妇姓朴,是镇上卖冷面的、老朴家的闺女,俩人前年搞的对象,原本老朴家死活不同意,但去年冬天,建新把人闺女肚子搞大了,老朴没辙,只能同意了这门儿婚事,如今算算日子,估计大胖小子已经生出来了。
这是真的。
只不过,男主不是建新哥。
而作为镇上的原住民,老朴家打从他爹老老朴那辈儿就在镇上买冷面,所以这些人我一说,疤叔都认识。
那晚他听完,高兴的直掉眼泪。
他说老朴媳妇他有印象,长得很俊,生出的闺女模样指定不差,他还说建新这小子有福气,让我回去以后看看情况,如果小两口日子过得去,钱就先在我手里拿着,不要给他……
坐起身发了会呆,我披上衣服出了门。
天快亮了,喧嚣了整晚的皮草湖渐渐归于平静。
我靠坐在门口,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我后悔了。
后悔自己不该说谎。
如果再见到疤叔,他问起建新,我该怎么说啊?
你儿子没和老朴闺女搞对象,没结婚,更没生什么大胖小子,早三个多月之前,他就叫人倒瓢抹了脖子,不光是他,还有你二弟王长海、叔伯兄弟王长军……
我擦……
张不开这个嘴啊。(;看ˉ书o?a屋~¤! £¢首3?发`\
真要这么说,我感觉疤叔当场就得疯喽。
要不……接着骗吧……
这想法只出现了不到一秒,我直接开始摇头。
甭琢磨。
根本做不到。
良心上过不过的去先不说,我估计只要他一问,我眼泪唰一下就得冒出来,毕竟那不是别人,是对我比亲兄弟还亲的建新哥呀……
唉~
太难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知不觉,上午过半,我心渐渐悬了起来。
从温都到皮草湖,开车大概是一天半左右,如果事情像老谭推测的那样,那么疤叔和马哥应该在昨天早晨就出发了,这就是说,快的话今天中午,慢的话今天傍晚……
砰砰砰!
突然!
门板一响,我整个人都是一激灵!
“谁……?”
“我!”
呼~
还好,是小安哥。
我暗自长出口气,赶忙下地开门,就见他提着个麻袋站在门口。
昨晚扎苏娜老太太说驱邪后一天内不能吃荤腥,但皮草湖这地方不荤的东西难找,我们不确定奶茶算不算荤腥,所以小安哥去搞了半袋子土豆,说大家饿了就生火烤土豆吃,土豆指定不算荤的。
见我状态不对,小安哥边进屋边问:“咋了平川?你脸咋这色儿?”
“昂?”
“哦……没、没事儿……”
坐回到床上,我心砰砰跳着,抬手搓脸,却发现脑门上全都是汗。
又待了几分钟,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就跟小安哥要了帽子、墨镜以及面罩,说出去转悠转悠。
男子汉大丈夫,遇事不能总想着逃避。
我知道我这样很怂,怂比一个。
但我怕啊……
怕疤叔突然出现在门口。
我感觉都用不着他问,只要他一出现,我立刻、马上、瞬间……就会露馅儿。
我不敢想。
不敢想到了那份儿上,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
贩卖区人|流很密,我漫无目的晃荡了一会,感觉有些透不过气,就爬到一侧的山梁上吹风。
眼下已是初秋,草原上基本见不到什么绿色了。
但草不绿不代表不好看。
其实这个阶段,恰恰才是草原上风景最漂亮的时候,天高云淡,姹紫嫣红,放眼望去,真就好像一幅油画一样。
看了一会,我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
尽管还是没啥对策,但总算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咦……”
这时,我目光一聚,被远处的一片摊位吸引。
距离远,得有一百二三十米,再加上周围还有帐|篷遮挡,基本看不清摊位上摆的什么东西。
但出于职业嗅觉,我不用看清,通过摊贩和行人的状态我就能判断出来,那几十处地摊上卖的应该是古董。
想起昨晚才见过的传世五代镜,我心说外蒙也未必没有好东西,便朝那片区域溜达过去。
两分钟后,穿过密密麻麻的帐|篷,我来到地摊外围。
还别说,眼睛扫到的第一个摊位上就有真东西。
是件镶珊瑚的银头饰。
品相不错,珊瑚珠有花生粒大小,看形制应该是明清时期的。
这是好东西。
我估计就算不是汗妃级别,应该也差不太多了。
当然好归好,看看就得了。
作为一线从业者,除非碰见大漏儿,我们轻易不会出手。
不光是因为我们喜欢无本买卖,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不能养成这个习惯,否则一旦捡漏上瘾,那就离打眼上套儿不远了。
再牛的行家,也有打眼的时候,这是我入行时就学过的道理。
相比之下,只有那些埋在地底下的“摊主”,才永远不会跟你玩套路。
走走停停,一连看了七八个摊位,开门儿东西还真不少。
晚唐的鎏金臂钏、玛瑙勒子、宋辽时期的青釉瓷盏、银粉盒、铜佛像、明代的漆盘、腰带扣、清代的宝石顶珠、春|宫鼻烟壶……
“哎老板憋走啊,再瞅瞅呗?”
正打算上手那个鼻烟壶时,一句带着浓厚东北味的话音传来。
侧头望去,就见说话人是斜对过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下一秒,我眼睛猛然瞪圆。
靠!
唐瓶!
就十天前,林文俊从谷底深处挖出来的那个鎏金铜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