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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月红着眼睛,瞪着阿巧,“你不是说她身手矫健,不会有危险吗?!”
“别吵了,我好疼。”妃千笑说完,便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她的肩上、脖子上都缠着绷带,一动便觉得痛。
妃千笑无力地躺在床上,受伤这样疼,前世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欺负了姜祁月。
想到前世姜祁月哭着求她放过自己,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妃千笑喃喃道:“阿月,对不起……”
虽然前世的荒唐事最初是狗皇帝害得,那狗皇帝派人给她灌酒下药,她才对阿月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到底也是她伤害了阿月。
妃千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缠住,她刚想挣脱束缚,就见床边突然冒出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姜祁月跪伏在床边,一只手握着妃千笑的手。
她一动,她便醒来了。
姜祁月红着眼眶,一脸心疼地看着妃千笑。
两个时辰前,府医替妃千笑处理了伤口,又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妃千笑呼吸渐渐有力,这才放下心。
“小郡主肩上的箭伤已经处理好了,没有伤到骨头。她脖子上的伤不过是划破了一点皮,只是看着吓人,没有伤到重要的血管,休养一阵就能好。”
府医这话,不知是说给阿巧听的,还是说给姜祁月听的。
阿巧望着妃千笑,眼里的担忧掩饰不住,她见姜祁月一直守在这里,便道:“长乐姑娘,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阿巧不是担心姜祁月的身体,而是担心姜祁月会害妃千笑。
眼见着妃千笑的肩膀被贯穿,姜祁月放心不下,非要留在这里。
她留在这里,阿巧不放心了。
“姑娘,您身子弱,还是回房歇着吧,小郡主这里自有我照顾。”阿巧可不相信姜祁月会关心妃千笑。
阿巧觉得,姜祁月才不会关心小郡主,她一定是想趁机害妃千笑。
姜祁月心里又急又气,见阿巧不许她靠近妃千笑,她拿出妃千笑的原话来压阿巧:“你不是说,小郡主说了,只要我不出府,做什么都可以?”
阿巧实在装不下去了,她直接对姜祁月说:“那我也不可能把小主子的命交到你手里!”
不知是不是两人的争执声有些吵,床上的人动了动唇,艰难道:“阿巧,你、你别凶她……让着她……”
阿巧:……
望着床上意识不太清醒的人,姜祁月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什么拧了一下。她都这般了,还要让人让着自己……
她就不怕真的像阿巧说的那样,自己会趁机害她的性命么?
阿巧瞪了姜祁月半天:“既然姑娘想留在这,那便留在这吧!只是一点,若小郡主有什么差池,我绝不会放过你!”
“哼。”姜祁月懒得同阿巧多说什么,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为了妃千笑把自己的命搭上去。“谁稀罕伤她!”
阿巧见姜祁月这般态度,她生怕姜祁月真的做什么。她十分不情愿地对姜祁月说:“姑娘,我知道你对我家小主子心有怨恨,可这些日子,小主子待你如何,你难道看不出来?她一早便说要好好为你过生辰,纵然她准备的凤凰花灯你看都不看一眼,她也只说要继续为你准备旁的,从未有过怨言。她对你这般,就算你不肯给她好脸色,也不至于要害她吧!”
听到阿巧的话,姜祁月心里一颤。
原来那花灯真是妃千笑特意给她做的,居然还是为了她的生辰准备的。
妃千笑不是一直害怕自己发现她是重生的么?
见阿巧一直瞪着她,姜祁月收起脸上的情绪,冷着脸,冲阿巧吼道:“谁说我要害她了,我才懒得害她!你家* 小主子都说了让你让着我,你还这样咄咄逼人!”
姜祁月干脆把阿巧赶到了外头,她则蹲在床边,撑着脑袋看着妃千笑。
见妃千笑难受,她心里也不太好受。
可她为什么会这么不好受呢。
姜祁月想了好久,小声说:“妃千笑,你可不许死……从前你那样对我,我还没有报复回来,你凭什么死,你不准死!”
死多容易啊,前世妃千笑欺负了自己,又在别人面前说了那样的话,就能一死了之。她却要活着饱受煎熬,生不如死。
这一世,就算妃千笑要死,也得死在她的手上。
姜祁月终于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守在妃千笑身旁。
床头的烛火一点点燃尽,姜祁月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干脆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她实在太困了,又担心妃千笑醒了以后她不知道,便轻轻握住了妃千笑的手。
妃千笑恢复意识后,看清了眼前的人,有些不确定地眨了眨眼睛。
守在她身边的,怎么是小公主?
妃千笑动了动唇,她想说地上凉,别坐在地上。可她喉咙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