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妃千笑知道,她们绝不会拒绝。只要一两个戏子进府, 也不过是怕旁人注意到她们与将军府来往过密。
只要不被盯上,随她们怎么折腾。
左右姜祁月在府上无事可做,过几日妃千笑要入宫为老太妃贺寿,还要在宫里住几日,没时间在府上哄着她。能让那群人进府哄着她开心,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
老太妃并非皇帝的生母,先帝在时她并不得宠。也亏得她不得宠,才没有被皇帝的生母迫害,得以在宫中颐养天年。
老太妃与妃千笑并无血缘关系,妃千笑重视她的寿宴只因她是祖母的闺中密友。定国将军出事后妃千笑还年幼,是老太妃多次遣人到府上看望她。也是老太妃将定国将军身边的军医何沁请了回来,让她与阿巧一同照顾妃千笑。
当初,皇帝为了假装善待功臣之后,原是想着封她做个县主,把她发配到偏远的地方,过几年找个借口把她弄死。还是老太妃极力劝说,为她求了个郡主的封号,许她继续住在将军府,享安平郡的食邑。
因着她待妃千笑亲厚,妃千笑一直将她视作祖母。不过皇帝始终不放心妃千笑,布防图在妃千笑手里握着,万一妃千笑想通敌叛国或者伙同定国将军的旧部造反,实在麻烦。
好在妃千笑并无造反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敢与老太妃来往过密,只能在每年的寿宴上多寻些好东西送进宫。
“阿巧,给老太妃的贺礼可准备好了?”
“与往年一样,都是寻了最名贵的药材给老太妃。上个月北地一个药农挖出来了一对何首乌,都长成人形了。那药农想着献给那狗皇帝换个小官,好在当地的父母官知道小郡主这些年都在重金求药。咱们的人已经买了回来,给老太妃入药定然好。”
妃千笑撑着脑袋,仔细想了想。送名贵药材原是为了为老太妃延年益寿,可直到老太妃薨逝,妃千笑入宫整理老太妃的遗物。看着老太妃留下的那些东西,她才知道,那些药材都在老太妃的库房里放着,并未用过。
倒是她幼年时画的一幅百寿图,被老太妃一直挂在殿内。
现在想来,老太妃所求并不是那些。
“阿巧,那何首乌还是留着给她入药吧。”
“谁?”
“就是……长乐。”
“小主子!”阿巧的声调又忍不住拔高。
她想不明白,从前这些药材小主子自己都舍不得用,一定要保存好了等寿宴时送到宫里头给老太妃。
怎么那姑娘一来府上,小郡主居然要破例?
就因为她与小郡主是旧相识?
可老太妃从前不也常常帮趁着将军府么?
阿巧才对姜祁月卸下了一点防备,如今又重新提防了起来。
她还是觉得妃千笑被迷惑了。
妃千笑认真地说:“我只是想着,年年送药材,老太妃的身子也不见好。今年,不如送些不一样的。”
前世,这是老太妃最后一个寿宴。老太妃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皇帝每年都要大张旗鼓地办寿宴,也不过是为了向天下人表示他有多“孝顺”。
其实老太妃并不喜欢这些,却又不得不陪着皇帝演戏。
生老病死也是常事,只是提前知晓了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妃千笑还是不免怅然。
明知道那些药老太妃不会用,倒不如留给姜祁月。
至于老太妃的寿宴……
“阿巧,把祖母作的丹青送给老太妃贺寿吧。”
翌日,妃千笑让人给戏班付了定金,要她们日日都到府上唱戏。之后,她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出了府。
她明知道姜祁月要戏班的人进将军府是为了带什么东西对付她,她又怎么可能给姜祁月机会。
于是,姜祁月拿到了班主为她准备的毒/药与迷/药,在府上转了一圈,竟没找到妃千笑。
阿巧见她似乎在找什么,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她走上前,表面恭敬道:“姑娘有什么吩咐,让下人去做便是。这几日天凉,您莫要出门,小心冻着。”
姜祁月道:“我只是感激小郡主待我这样好,想着亲自道谢,不想小郡主不在府上。”
提到道谢,阿巧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姜祁月非要唬着妃千笑吃那又辣又难吃的东西。
阿巧实在不敢相信妃千笑说的话。
这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救她小主子的。
尤其知道她还是南疆的人,由着她在府里乱逛,实在是……
哪怕妃千笑让阿巧待她好些,阿巧还是忍不住提防,“姑娘的心意我会转告给小主子,现下小主子不在府上,姑娘还是回房歇着吧。”
* * *
将军府一直被人盯着,妃千笑才出了门,还未走几步就察觉到身后有人探头探脑。她也懒得命人去拦,上了长街便头也不回地扎进花楼。
这个时辰,花楼里的姑娘们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