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
第54章 “钱都给你。”
054 傻大款
时过多年, 过往的一帧帧一幕幕，仿若就发生在昨天，一切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变淡, 反而记忆犹新。
江只一直很抗拒回忆这些，也不敢提及这些, 但在今天，莫名的，无预兆的，竟和盘托出。
明明她很害怕让林安然知道自己的过往, 明明她想着如果能瞒一辈子就瞒一辈子吧, 那些愚蠢无知的过往……
为什么突然坦白了？因为触景生情而情绪崩溃吗？
江只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把这些事说出了口。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 江只低垂下了头，望着脚底的雪, 不敢直视林安然的眼睛。
林安然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无法原谅接受曾经的自己，又何苦为难别人。
算了，还是算了，她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像林安然这样美好的人。
不染尘埃的她，怎么可以喜欢上满身污泥的自己呢。
别脏了她。
“我……”嘴唇张合, 才刚发出一个音节，手突兀被人牵住。
温暖的手, 暖了她冰凉的掌心。
江只怔怔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 又怔怔抬头, 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她于雪景之中, 美丽干净纯洁。
江只望着她，久久没能言语, 不懂林安然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牵手，但似乎又懂了。
林安然可从来没有主动牵手过，别别扭扭的她，总是要等到江只主动去牵她的手才行，哪怕很想牵手，也只会生闷气，绝对不会主动。
可现在，她主动牵手了。
“要不要继续堆雪人？”林安然说了一句和刚刚完全不搭调的话题。
江只只是看着她，并未言语。
林安然又说：“堆的丑也没关系，我不嫌你堆的雪人丑，不会再踹掉了。”
牵在一起的手，传递着热度，是冰天雪地里唯一的一抹暖，让冰凉的心，突然回温了一瞬。
“如果你不想堆雪人的话，你也可以继续打雪仗，我不用大雪球打你了。”林安然眼中透着小心翼翼。
江只抿着唇：“你是不是没听懂我刚刚说的是什么。”
林安然拔高声音：“我不要，为什么要不喜欢你，我就喜欢你！”
“可是我很不好。”
“江只很好。”
江只鼻子微微发酸：“好在哪，我这么普普通通，普通就算了，我的心还坏，我对自己唯一的亲人恶语相向，愚昧又愚蠢……”
林安然抱住她，紧紧抱着：“我不管，江只是最好的江只，是我的江一，我最喜欢的江一。”
江只沉默半晌，最终叹息一声，回抱住她，脸颊蹭了蹭她的发丝。
她想要放她走，可她太傻，一根筋的往里跳，拦都拦不住。
“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屋里去吧。”江只松开怀抱，牵起她的手。
“好。”
两人并肩往回走，雪后的阳光洒在雪上，也洒在二人身上，晕染着光。
一路走过，身后雪地里踩出并排脚印。
回到酒店房间，暖气瞬息驱散了寒意，僵硬的手脚逐渐回温。
江只帮林安然取下厚重的毛绒帽子。
林安然学着她的样子，也帮她取掉了毛绒帽子。
江只轻笑：“这是还学会照顾我了？”
林安然：“照顾女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江只挑眉：“你刚刚打雪仗的时候，那个狠劲，可不是这个样子。”
林安然不说话了。
“好了，我没事了，刚刚就是情绪有点激动，现在已经缓过来了，”江只揉揉她脑袋：“对不起，我不该情绪那么不稳定，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安然摇摇头，又点点头。
之后的时间里，林安然亦步亦趋跟着，比平时还要黏人。
江只其实隐约明白，林安然是在安慰自己，虽然她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慰藉着江只。
“你可以和我说的。”林安然忽然道。
“嗯？”江只没理解。
林安然看着她眼睛，神色认真：“我是你女朋友，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难过。”
江只怔然。
沉默了长达半分钟，江只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很爱我的奶奶，在很小的时候……”
在很小的时候，江只天天跟在奶奶屁股后面，一小会功夫见不到奶奶都会哭，整个就是一跟屁虫。
奶奶每天很忙，需要种菜浇菜，需要看顾稻田，还需要去集市卖菜。
佝偻的老婆婆，辛勤劳作，但再怎么努力也就勉强养活自己和她的孙女。
那时，奶奶就是妈妈就是爸爸，是小江只最爱最爱也最崇拜的人。
她喜欢奶奶做的饭团，喜欢奶奶织的毛衣，喜欢奶奶摸着她的小脑袋，喊她“小只只”。
奶奶